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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遇刺了!”
场面一下子乱了,百姓惊慌地看着被厂卫围住的皇帝,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陛下,您没事吧?”
兴安听到朱祁钰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差点就没命了!”
朱祁钰非常愤怒。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把箭躲开,现在肯定已经被扎穿了。
竟然有人敢杀他!
但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慌什么!”
推开兴安,朱祁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箭,紧紧攥在手里,说:“封锁京城!”
众多厂卫仍然把朱祁钰围得密不透风,兴安仔细检查了皇帝的身体,发现衣服破口里露出了一层软甲。
“臣遵命!”
松了口气的兴安立刻让人骑马传令。
就在很短的时间里,皇帝遇刺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
虽然有人看到皇帝骑马回府,但谣言还是满天飞。
有人说死了,孙太后出来主持大局。
有人说皇帝遭刺,朱见深即位,孙太后让于谦当辅政大臣。
当然也有人说皇帝根本没有事。
可这种说法,哪有皇帝被刺更吸引人?
九座城门接到命令后,立刻关闭,所有都督都进入京营维持军纪。
朱祁钰刚回到王府,就看见汪招娣和杭惠茹冲了出来。
她们在丈夫面前站住,眼里含着泪。
她们身后,吴贤妃也是同样神情。
“陛下,您没事吧?”
汪招娣慢慢走到朱祁钰面前,拉住他的手,仔细查看了一遍。
“没事,我穿了软甲,没事的。”
朱祁钰反过来抱住汪招娣。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做事的?”
吴贤妃瞪着兴安,生气地问。
兴安低着头,跪下说:“臣没能保护好陛下,罪该万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朱祁钰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来报:“陛下,卢指挥、于尚书、陈尚书等人求见。”
“宣!”
朱祁钰压住怒火,拍拍汪招娣的背,“你们先去后院,朕要处理要紧事。”
女眷离开后,朱祁钰坐在大堂主位上,于谦等人快步进来。
看到朱祁钰平安无事,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臣,恭请圣安!”
众人跪在堂中。
“起来!”
朱祁钰冷冷地说:“既然都看到了,卢忠留下,其他人回各自衙门。现在谣言一定传开了,于谦,看好军队!京城不能乱!”
于谦等大臣抬头看了朱祁钰一眼,然后拜道:“臣,领命!”
圣人说得对,既然圣人平安无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稳住京城,把圣人没事的消息传出去。
郕王府被厂卫和锦衣卫团团围住,而城外,张三得知义父被人暗算,立刻跳起来,想要带着神武卫冲进城去。
“冷静点!”
范广一把抓住张三的肩膀,沉声说道:“既然城门已经关了,想必圣上没事,先等等,没有命令就带兵进城,你这是想受军法吗?”
“什么军法!有人要杀俺义父!”
张三情绪激动,挣扎着想要往外走,结果被范广一记背摔摔倒在地。
“别忘了,军令如山!”
范广压着他,冷冷地说。
“放开我!要是城里出事,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张三被压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范广,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义父有事,我一定杀了你!”
“不用你动手,圣上不只是你义父,也是我的师父。如果师父真出了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范广抬头望向高高的城墙。
郕王府里,兴安和卢忠跪在地上。
“这支箭绝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朕要灭他九族!”
朱祁钰看着桌上那支静静躺着的箭,语气平静。
一支箭就想取自己的性命?
简直就像开玩笑一样。
到底是谁呢?
朱祁钰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臣,领命!”
两人跪下行礼,然后起身离开大堂。
卢忠带着锦衣卫,兴安带着厂卫,开始对京城进行全面搜查。
整个京城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一道道命令从官府传出。
凡是传播谣言的人,都被举报,接着被送进镇抚司和东厂。
正因为朱祁钰果断处理,舆论和局势都被有效地控制住了。
皇帝遇刺是大事,不只是于谦他们,连百姓也都愤怒不已。
刚打赢了保卫京城的战役,就有人敢行刺,这无疑是站在了全城人的对立面。
朱祁钰来到后院,一路上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得了好处?
吴贤妃看到儿子,立刻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朱祁钰摇了摇头,回答:“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估计没什么用,能找到的,可能也只是个死人。”
“陛下,还是让御医看看吧!”
吴贤妃还是担心儿子的身体。
反正郕王府有自己的御医,太医院那些人一个个怕死,根本办不成事。
“朕没事。”
朱祁钰张开双臂,在原地跳了几下,又转了几圈。
在吴贤妃无奈的眼神中,朱祁钰看向她身后那两人,轻声说:“吓坏了吧?”
汪招娣没说话,只是走到丈夫身边,紧紧抱住他。
朝会是必须举行的,尤其是在遇刺之后。
就像一个人摔了,保镖不能立刻把他扶起来,得让他自己爬起来。
这是为了表现自己没事,还能继续干活。
作为大明的最高统治者,朱祁钰也是这样。
在奉天殿里,文武百官看到的是安然无恙的皇帝。
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骂。
至尊端坐在龙椅上,安静地听下面的人汇报事情。
奉天殿里没有卢忠和兴安的身影,但大家都知道,那两个人正在全城搜捕。
就连于谦的家都被翻了一遍。
可这种不动声色的处理方式,反而更让人心里发慌。
老百姓生气,不过是摘下帽子、光着脚,用头撞地;
但皇帝一怒,那可是血流千里,尸横遍野。
“广宁伯刘安上奏:贼首脱脱不花狡猾得很,我们在密云见到他的军队就撤退了一千里,臣日夜追击,还是让他跑了。但他派人送来信说:我虽然是大汗,但只是有名无实,也曾劝过也先太师,可他不听,我不想留下坏名声,所以跟朝廷讲和,只伤了几座边城,我不是坏人,你把这事上报朝廷。”
于谦看完这封奏报,沉默了很久。
孛儿只斤·脱脱不花绝不是好人,以前还自称大元皇帝,派使者去高丽,要高丽称臣进贡。
只不过,脱脱不花写这封信的时候,还不知道也先等人已经被杀了。
“告诉刘安,鞑靼人的话不能信,除非他们来京城认罪,交出抢走的人口,归顺朝廷,否则朕就要打到他们的老窝,把他们全部消灭!”
朱祁钰冷冷地说。
这句话让在场的大臣们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头顶直窜后背。
大明的皇帝坐在奉天殿里,朝会结束后,所有的谣言都被驳斥了。
但刺杀的事情是真的,有人想害死皇帝。
民间传言,背后主使是孙太后,最大的受益人则是夷王的儿子,德王朱见深。
朱祁钰早就有所准备,回王府时,马车里坐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受益人。
朱见深眨巴着眼睛,晃着腿。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叔叔又要带他出去玩了。
而车外,到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京城的城门紧闭,谁都不准进出。
不管是谁干的,反正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指使的。
“叔叔,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冷清呀?”
朱见深趴在车窗边,掀开一角问。
“嗯,因为总有人想害朕,所以大家都不敢出门。”
朱祁钰拍了下朱见深的屁股,不让他往外看。
“为什么呀?”
朱见深揉了揉屁股,坐到朱祁钰旁边问。
“因为我是皇帝。”
朱祁钰捏了捏朱见深的脸。
“为什么当皇帝的人会被别人害呢?”
朱见深歪着头,还是不明白。
“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多问题,哪有什么为什么,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皇帝吧。”
朱祁钰把朱见深抱在腿上,捏着他圆滚滚的脸说道。
“可是我喜欢叔叔呀!”
朱见深伸手想挡住叔叔的动作。
“等你长大了,可能就不那么喜欢叔叔了。”
朱祁钰若有所思地说。
“不会的,见深会一直喜欢叔叔,叔叔给我吃蛋糕,给我好玩的玩具,还经常带我出去玩。”
朱见深动不了,干脆享受起来,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对朱祁钰说。
“那可是你说的,要是哪天你不喜欢叔叔了,我就把你屁股打烂。”
朱祁钰把朱见深的脸转过来,双手夹住他的脸。
朱见深一听,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后松了口气,说:“打一次就行。”
伸出小手指,朱见深小声说道。
不久后,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朱祁钰抱着朱见深进了府。
他叫来正在和徐永宁一起学习的儿子,把朱见深交给了他们,朱祁钰才伸了个懒腰。
刚喝了一口茶,准备去找王妃放松一下,卢忠和兴安就来到了郕王府。
一进屋,两人就跪下了。
由兴安开口说:“禀告陛下,查清楚了。”
“哦?”
朱祁钰挑了挑眉,问:“怎么样?”
有人举报,臣在南城找到了四具,都是中毒而死。后来被百姓认出,很多人确认他们那天行踪可疑,但臣查看户籍后发现,这些人都是京城附近村庄里收留的村民,没有显赫家世。
兴安跪在地上说完。
“起来吧。”
朱祁钰说:“敢来刺杀朕的人,本来就不打算活命。那支箭是怎么来的?”
等兴安站起身,朱祁钰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