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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集:疑窦暗生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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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集:疑窦暗生心难安(第1/2页)
    清晨的风裹着巷子里的潮气,吹在武松脸上,却驱不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燥热——不是昨夜中毒时的灼烈,而是羞耻带来的滚烫。他踉跄着冲到自家那扇低矮的院门前,木门是去年大哥武大郎用几块旧木板拼的,边缘已经有些变形,门环上的铜绿都快磨掉了,露出里面暗沉的铁色。
    他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慌。指尖刚碰到门环,就用力一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抱怨这清晨的惊扰。他闪身进去,反手死死闩上门,门闩是根粗木杆,他攥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仿佛身后真有千军万马在追,要把他那点狼狈和不堪全抖搂出来。
    背靠着木门,粗糙的木头硌得后背生疼,却让他稍微找回了点实在感。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几十里路。额角的伤口被刚才的奔跑扯动了,一阵尖锐的疼顺着太阳穴往下钻,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了温热的血——包扎的白布又渗红了,那是赵府的丫鬟用细棉布缠的,布质柔软,此刻却像条烙铁,烫得他手都缩了回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大哥武大郎的炊饼担子靠在墙根,竹编的担子上还沾着点面粉,旁边放着个破了口的陶碗,碗里还剩小半碗凉透的米汤——想来是大哥清晨起来没敢进屋,先在院子里垫了点肚子,又怕撞见潘金莲,早早躲出去了。
    武松的目光扫过那担炊饼,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沉甸甸的。他想起昨夜在赵府的暖阁里,那藕荷色的罗帐、绣着缠枝莲的锦被,还有那位小姐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那些精致的、柔软的、属于女子闺阁的一切,和眼前这破旧的院子、粗糙的炊饼担子,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他,偏偏从那个世界跌回了这里,带着一身洗不掉的尴尬。
    “赵小姐……”他无意识地念了一声,声音嘶哑,刚出口就赶紧闭上嘴,像是怕这名字被人听见。他甚至不知道那位小姐的全名,只记得梳妆台上那幅画上的题字——“婉莹”。这两个字像颗小石子,落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带着愧疚,带着羞耻,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他想起昨夜自己失控时的模样:赤红的眼睛、疯狂的嘶吼、撞向石狮的决绝,还有后来在暖阁里,那位小姐为他擦身时,他是不是挣扎着抓过她的手?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胡话?这些模糊的片段像针一样,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武松这辈子,走南闯北,打过老虎,斗过恶霸,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什么时候让一个陌生女子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呃!”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右手攥成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墙上。土墙是用黄泥糊的,早就裂了缝,这一拳下去,墙皮簌簌往下掉,落在他脚边。他盯着墙上的裂缝,心里又气又恨——气自己轻易中了毒,气自己失控发疯,更恨自己让一位千金小姐为他做了那么多逾矩的事。
    要是这事传出去,那位小姐的清誉就全毁了。清河县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传得满城皆知,到时候人家会怎么说?说赵府小姐不知廉耻,收留陌生男子在闺房过夜?说她不顾男女大防,为男子擦身换药?这些话要是传到她父母耳朵里,传到她未来婆家耳朵里,她这辈子就毁了。
    而他自己呢?“打虎英雄”的名声会变成笑话,人家会说他武都头不知好歹,受了恩惠还不敢认,甚至会说他趁人之危,对救命恩人做了不轨之事。到时候,他怎么面对大哥?怎么面对县衙里的同僚?怎么面对清河县的百姓?
    “必须忘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压下翻腾的心绪,指尖的血还没干,蹭在衣服上,留下一小片暗红,“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大哥。”
    他挺直了脊背,试图找回往日的沉稳——可肩膀还是虚的,脚步也有些发飘,昨夜解毒时耗了太多力气,伤口又在疼,怎么也撑不起往日的挺拔。他抬手抹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套浅青色的粗布衣上——这是赵府家仆的衣服,洗得干净,还带着点皂角的清香,可穿在他身上,怎么都觉得别扭,像是偷来的东西。
    “得赶紧换了。”他低声嘀咕着,抬脚往自己的厢房走。厢房在院子的最里面,比大哥的主屋还小,屋顶有点漏雨,上次下雨时,他用几块油布盖在上面,现在油布还搭在房檐上,边角都磨破了。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是墙角的稻草堆潮了,他平时就睡在稻草堆上铺的粗布褥子上。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木桌,用几块石头垫着,桌上放着他的朴刀(上次从赵府回来时忘了拿,后来赵安送过来的),还有一个装着草药的布包,是上次打老虎时受了伤,大哥给他买的金疮药,还剩小半袋。
    他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在这狭小的、破旧的房间里,他能暂时卸下那层紧绷的伪装。他伸手解开衣服的扣子,动作间牵扯到胸口的擦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刚把外衫脱下来,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是潘金莲。
    武松的心猛地一紧,赶紧把外衫往床上一扔,抓起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短打,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他不敢让潘金莲看见赵府的衣服,更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尤其是额角那处被精心包扎过的伤口,一看就不是自己处理的。
    而此刻的主屋里,潘金莲正坐在桌边,看着那碗凉透的粟米粥发呆。粥是清晨武大郎煮的,他怕潘金莲饿,煮好后端进屋里,没敢多说话,只小声说了句“娘子趁热吃”,就拎着炊饼担子躲出去了。潘金莲看着碗里凝结的粥皮,心里像堵着团湿棉花,又闷又沉。
    昨夜的混乱像场噩梦,醒来后只剩下满地狼藉。晨起时那种恶心、愤怒、羞耻,此刻都变成了麻木,可麻木之下,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翻涌——是疑惑。
    她记得很清楚,昨夜她给武松倒的那杯酒里,下了王婆给的“逍遥乐”。王婆说这药劲大,只要武松喝下去,保管他神志不清,任她摆布。她看着武松喝了酒,看着他脸色发红,呼吸变粗,眼看就要成事了,可偏偏在那个时候,郓哥冲了进来,喊着“大郎哥回来了”,把武松叫走了。
    然后呢?然后武大郎就真的回来了,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闯进屋里。她当时也觉得头晕,身上发热,以为是自己喝了酒的缘故,又想着不能让武大郎看出破绽,就故意装醉,可后来怎么就……怎么就把武大郎错认成武松了?
    这里面太不对劲了。
    武大郎平时很少喝酒,更不会喝到酩酊大醉的地步,昨夜他为什么会突然喝酒?还偏偏在那个时候回来?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让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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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郓哥。那个小厮平时总跟在武大郎身边,帮着卖炊饼,昨晚怎么会突然跑到她家门口?还正好在武松要失控的时候冲进来?他说“大郎哥回来了”,可当时武大郎明明还没到,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人提前跟他说的?
    是谁?
    第一个念头就是武松。难道武松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喝了酒,又安排郓哥在外面等着,等药效发作时让郓哥叫走他,再让武大郎回来,故意羞辱她?要是这样,那武松的心机也太深了,深到让她觉得发冷。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武松不是那种人。她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不屑于玩这种阴私手段。而且昨夜武松走的时候,眼神里的慌乱不像是装的,他当时应该是真的失控了,想找地方发泄。
    那会是谁?王婆?
    王婆给她“逍遥乐”的时候,笑得一脸暧昧,说“保准能成”。可这药真的只有让男子失控的功效吗?她想起自己昨夜的状态——喝了半杯没下药的酒,却觉得浑身发热,神志也有些模糊,甚至对武大郎的触碰没有那么排斥,反而有种本能的渴望。那不是装的,是真的不受控制。
    难道“逍遥乐”对女子也有效?还是说,王婆给她的药有问题?
    她猛地想起,当时倒药粉的时候,她不小心撒了点在手上,还闻了闻,药粉有股淡淡的甜香,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香味会不会有问题?是不是吸入了药粉,才让她也失了神?
    还有武大郎。他昨夜进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二弟说你不舒服,让我回来看看”——是武松让他回来的?那武松为什么要让他回来?是真的担心她,还是……另有所图?
    一个个疑问像藤蔓一样,缠在她心上,越缠越紧。她甚至开始怀疑,昨夜和她缠绵的,到底是武大郎,还是她自己因为药力产生的幻觉?武大郎会不会只是恰好撞进来,当了个“替身”?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指尖冰凉。要是真的这样,那她昨夜的一切,就不是简单的“错认”,而是一场被人算计好的闹剧,一场让她恶心到骨子里的悲剧。
    她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石板地面有几道裂缝,是去年下雨时泡的,一直没修。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心里乱得像团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郓哥的出现是不是巧合,“逍遥乐”到底是什么东西,武松昨夜到底去了哪里,他知不知道这一切。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吱呀”一声——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很沉,是武松的脚步声。
    潘金莲赶紧放下窗帘,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她不能让武松看出她的怀疑,至少现在不能。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裙摆上还有昨夜不小心沾到的面粉,她用手拍了拍,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武松刚把旧短打套好,扣子还没系完,就听见院门口的动静。他心里一慌,赶紧系好扣子,正想躲进厢房,却看见潘金莲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在院子中间对上了视线。
    空气瞬间凝固了。
    武松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不敢直视潘金莲的眼睛。他的耳朵有点发红,是心虚的,额角的伤口虽然用旧布条重新缠了,可还是能看出包扎的痕迹,比之前赵府的丫鬟缠得粗糙多了。他的手放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了,生怕潘金莲追问什么。
    潘金莲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他身上。她先是注意到他额角的伤口——新换的布条,边缘不整齐,显然是自己随便缠的,可昨天他走的时候,额角只是有点擦伤,根本不需要这么厚的包扎,这一夜之间,他到底又受了什么伤?
    然后是他身上的衣服——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短打,是他平时穿的,可她刚才明明瞥见他屋里搭着一件浅青色的粗布衣,料子比他这件好,还很新,绝不是他的衣服。他昨夜彻夜未归,身上却多了件陌生的衣服,还受了新伤,这一夜,他到底去了哪里?
    疑窦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填满了潘金莲的心。她看着武松躲闪的眼神,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看着他紧绷的肩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但她没有立刻发问,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冷淡,像平时一样,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探究。她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武松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武松的身体更紧绷一分。
    “二叔昨夜公务繁忙?”潘金莲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就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怎的彻夜未归?还……带了伤回来?”
    她的目光落在武松的额角,语气里没有惊讶,没有关心,只有一种淡淡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可疑的东西。
    武松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张了张嘴,想找个借口,比如“昨夜去追查案子,不小心受了伤”,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露馅,怕潘金莲追问下去,更怕自己忍不住想起昨夜在赵府的尴尬场景。
    他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低下头,避开潘金莲的目光,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想赶紧躲进厢房里:“昨夜有点事,耽搁了。伤不重,不碍事。”
    潘金莲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主屋走,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武松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二叔还是好好养伤吧,别再让大哥担心了。”
    说完,她推开门,走进了主屋,留下武松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院子里的风还在吹,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可武松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知道,潘金莲已经起了疑心,这疑窦一旦生了根,迟早会发芽,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昨夜的秘密,还能藏多久?
    他不敢再想,赶紧推开厢房的门,躲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疑窦和尴尬都关在门外。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本集终)
    下集内容提示:【街头偶遇起色心】
    西门庆闲逛街头,偶遇正在门口潲水或短暂透气的潘金莲。只见她虽荆钗布裙,却难掩天生丽质,眉眼间一丝淡淡的愁绪与风情,更添几分动人之态。西门庆顿觉眼前一亮,惊为天人,色心大起。他向身旁的帮闲小厮(如玳安)打听这是谁家妇人,得知是卖炊饼的武大郎之妻后,更是心生“好一块羊肉落在狗嘴里”的惋惜与强占之念。一条恶毒的欲望之蛇,开始悄然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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