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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舒一秒端正坐姿,“我买一个商人的信息,他叫吴郝仁。”
祁墨又“唰”的一声打开扇子,略加思索,就在脑海里找到了这个人。
“吴郝仁,涧水城来的商人,一直活跃在京城,大大小小的生意做了几十笔,不过都是不温不火的,没亏,赚的也不算多,并且与你的父亲魏临知合作过几次,近些时日,还从涧水城带来了一批神秘的货物,叫玉灵脂,到处寻人合作,由于合作所需银钱数目庞大,没几个人答应。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吴郝仁时常到魏家去,意图说服你父亲魏临知与他合作,你来寻我买他的消息,怎么?是怕他把你父亲魏临知的银钱卷了去?”
魏云舒点点头,“我觉得这笔生意不靠谱。”
“如何觉得?”祁墨来了兴趣,问她。
“商人趋利,若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吴郝仁为何不自己做,一家独大?再者这玉灵脂若是好东西,早就口口相传,传到京城来了,何必吴郝仁四处宣传?更为重要的是,他只管交货,不管售后,也就是我爹买了他的货,卖不出去也不关他的事,有问题更不关他的事。”
分析完,魏云舒总结,“这吴郝仁十有八九是打魏家的主意来了,听名字他都不像个好人。”
吴郝仁,无好人。
意思就是说吴郝仁不是好人。
祁墨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哈哈哈,云舒啊云舒,你当真是有趣极了,这个消息我给你免费,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吴郝仁好赌,在忠义赌坊欠了巨额赌债,他确实不是好人。”
她的猜测是对的。
魏云舒拧了下眉头,她得赶紧阻止父亲,否则等到签订了契约,交付了银钱,一切就都晚了。
古易拿着桂花酿进来,给两人满上了酒又退了下去。
祁墨品了一口桂花酿,略带骄傲地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我亲手酿的酒,好好尝尝吧。”
“好。”
魏云舒端起酒,喝了一口,慢慢品其中的滋味。
桂花独有的香气混着酒香,一下子就充斥了她整个嘴腔,酒不烈,但香气醉人。
只喝了一口,就整个人都染上了桂花的香气。
“祁墨,你酿的酒放到外面,必定千金难求。”
这便是她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祁墨心情大好,“能听你夸我,这酒给你喝值了。”
魏云舒笑笑,没说话,又喝了第二杯酒。
余光落在她带来的钱袋子上,祁墨说把吴郝仁的消息免费送给她,那她带来的银子还可以买别的消息。
但,买什么呢?
她还在苦苦思索,殊不知祁墨早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道:“还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魏云舒在想着皂头帮的事情,听到他问,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跟皂头帮合作的人是谁?”
祁墨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眸光潋滟地望向她。
“云舒,我可是很难得有朋友的,你该不会想我今日交了你这个朋友,明日就开始怀念你吧?”
“这么严重?你别吓唬我。”
她就是打听个消息,还能马上就令人怀念了?
祁墨见她的酒杯空了,给她满上酒,道:“司家的案子没那么简单,我说过,好奇害死猫,你本就不曾牵涉其中,只要置身事外,你能一辈子平安无虞,若是牵涉其中,难保不会红颜薄命。”
他话说得直接,没有半点委婉。
即便是这样,魏云舒也一点都没有退却的意思。
“你们都说这案子不简单,背后牵扯到某些大人物,越是这样,我越要去查,总不能,总不能看着司家上下几十口人枉死,那不是一条人命,是几十条人命!”
“命案自有大理寺去查,如今负责司家案子的人是萧炤野,他的能力远超你们想象,你大可放心,何必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祁墨满上酒,轻轻地把酒杯推到她的手旁。
她垂着眸子,不动。
所有人都在劝她等大理寺的调查结果,都在劝她不要牵涉其中,交给萧炤野就好。
她也知道萧炤野是个极其厉害的人,必定能够还司家上下几十口人清白,但她身为司月瑶,做不到干等。
“万一……万一我帮忙调查,大理寺能更快地破了这案子呢?如你们所说,这案子牵扯众多,也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人被卷进来,其他人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越早破案越好。”
魏云舒说得认真,眼睛像圆月,明明亮亮的,又十分干净清澈。
只是神情固执得如同飞蛾扑火。
曾何时,他也有过这般固执的时候。
祁墨不说话了,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直到喝完了那一壶桂花酿,才问她:“你当真执意牵涉其中?哪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魏云舒毫不犹豫,“当真。”
“那我便告诉你,司家案子之前,一直负责与皂头帮有联系的人是……”
“阁主。”
古易突然推门进来,神情严肃,“有人在不梦阁闹事,已经伤了我们的人。”
祁墨脸色一沉,起身道:“我去看看。”
要是一般的事,古易也就自己处理了。
不梦阁的规矩众所周知,开业这么久以来,没几个胆子大的人敢伤不梦阁的人。
但凡有伤人的事,都是他亲自去处理,更何况这次伤的还是他的人。
“伤人的是谁?”祁墨问。
古易报了个名字。
祁墨沉了的脸忽然现出一抹阴沉的笑,“既然是她,去,叫云舒来看戏。”
魏云舒本想着待在雅间等的,但古易亲自来叫她,还说是祁墨交代的,她也就跟着去了。
有戏不看白不看,高低得凑个热闹。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一楼,人群熙熙攘攘的,围成了一个圈。
最中央,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抓着匕首,抵在一名脸庞俊朗的男子脖子上。
男子比她高一个头,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的缘故,竟有些无力地靠在她身上,而他的手臂还在往下滴血,即便是用手按住伤口,也还在滴血。
脖子也因为匕首压得太重的缘故,锋利的边缘划破了皮,流出血珠子来。
女子边哭边看着男子,泣声道:“彦郎,我上次说过,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不许你接待任何人,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我想让你娶了我就这么难吗!”
“不梦阁有规矩,不得迎娶客人。”
祁墨冷淡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女子见他来了,明显有几分慌张,又把匕首按得更用力。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祁墨脸色越发阴沉,“陈家陈盼兮,杀了不梦阁的人会有何下场,我不梦阁难道没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