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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盼兮浑身一颤。
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祁墨爆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杀了不梦阁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只是,只是她太喜欢彦郎了。
“我不梦阁也有规矩,是否接待客人,全凭他们做主,并且由他们选择是否接待,不接受任何长期的指定,你,陈盼兮,无法做他的主。”
祁墨毫无起伏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既没有人在陈盼兮手上的紧张,也没有人被陈盼兮劫持的愤怒。
可以说,陈盼兮想看到的任何情绪,祁墨都没有。
魏云舒安安静静地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出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双狐狸般的眸子没有温度。
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惧,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祁墨是个危险的。
她要是陈盼兮,就乖乖地把人放了。
“不,彦郎就是我的,他对我好,也会告诉我我所要嫁的人并非良人,我都是听了他的话,才拒绝了那人,既然我都能为彦郎拒绝他人,那彦郎为何不能为了我而拒绝他人?”
“彦郎不愿我嫁给那登徒浪子,不就说明彦郎心里有我吗?心里有我,就该对我忠诚,怎能接待他人?怎能对他人温声细语含情脉脉?他这是背叛了我!”
“今日,他要么娶我,要么我就杀了他!”
彦郎脖子上的血珠子渐渐汇成了一条,顺着脖子往下流,脸上的血色在肉眼可见的消失。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人。”
“我不……啊!”
陈盼兮手腕一痛,银针整根没入手腕处,整只手都没了力气,软哒哒的连匕首都握不住,“啪”的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她惊恐地望着祁墨,她就只看见这个男人“唰”的一下收起了扇子,然后她的手腕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魏云舒惊讶,真是好快的速度,她都没看见祁墨是怎么出手的。
不,不能让彦郎离开!
陈盼兮不死心,还要用左手去捡匕首。
祁墨再次打开扇子,极快地翻转了一下扇面,又有一根银针飞出,精准地没入陈盼兮左手。
同样的情况,银针刺入,手就瞬间没了力气。
陈盼兮还想捡起匕首,发现她连最简单的握住匕首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次魏云舒看清楚了,那把扇子有个小机关,可以射出银针,当真是个伪装得极好的暗器,她还以为那顶多是一把贵点的扇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盼兮瞪着祁墨,身子也开始乏力。
“不过是废了你一双手。”
祁墨声音依旧淡淡的,示意古易可以过去接住彦郎。
古易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请了大夫,才把彦郎扶到楼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陈盼兮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从银针刺入的地方开始,一直到指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一小块一小块地开始糜烂,先是烂了皮,接着烂了肉,肉里渗出脓液来,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不……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你!是你下了毒!”
她恨恨地瞪向祁墨,恨极了祁墨。
祁墨一句“银针上有烂肉王”就承认了。
是他下的毒,又如何?
陈盼兮几乎要疯了,她想离开,身子无力,站不起来。
“你竟敢给我下毒?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你!你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哥哥杀了你!”
“你哥哥陈业,我自是知道的,那又如何?你该庆幸彦郎身上的伤尚且算不得严重,否则,我还会再废了你那一双腿,让你余生当个人彘。”
祁墨说完,不想再理她,“来人,把她给我丢到陈家门前。”
区区一个陈业就想威胁他?可笑至极。
陈盼兮脸都白了,又怕又痛,手锥心似的痛,肉一块块地往下掉。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不梦阁的!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咆哮声伴随着陈盼兮被抬走,越来越小声,最后听不见了。
古易站出来维持现场秩序,并说今夜不梦阁的美酒全都免费,不梦阁再度热闹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回到雅间里,不等魏云舒感叹,祁墨就先开口问她。
“这一出戏如何?”
“相当不错,爱而不得遂生出了恨,听着好像可怜,实则是一种自私,罔顾他人性命甚至把他人视为己有的自私。”
祁墨重新给她满上了桂花酿,扇子被他收起来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我不梦阁的人,对待客人向来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彦郎出于善意,点醒她所嫁之人并非良人,怎料她误以为简郎对她有意思,所以啊,人在散发善意之前,应当谨慎再谨慎,莫要随意介入他人的因果。”
“彦郎是遭了无妄之灾,那陈盼兮未免太过偏执。”魏云舒抿了一口酒,打量起那把扇子。
祁墨道:“她之所以如此偏执,乃是与她的家庭有关,陈家家境雄厚,说是有金山银山也不为过,母亲哥哥对她溺爱至极,要什么给什么,父亲虽对她无比严厉,连她的一言一行都要管,但也在某些方面纵容她,时间一长,她就骄纵又偏执,想要什么非要得到不可。”
魏云舒应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此,她轻易不会去可怜一个人。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扇子,祁墨轻笑,“我这把扇子好看又好用吧?想要?”
“不想。”魏云舒又眯起了眼睛笑,“祁墨,你是不梦阁的阁主,想必诸如此类的宝贝,你应该还有很多吧?”
随随便便送她一些小玩意儿也没什么的吧?
祁墨怎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这算盘珠子都蹦到脸上来了。
不想要扇子,却想要别的。
他爽朗地笑出了声,“世人都说我像狐狸,相比我,你才像狡猾的小狐狸,的确,我有很多宝贝,随随便便一件宝贝,都能悄无声息地夺了你的命,你若是想要,给你也无可厚非,但是……”
“你有求于我?”魏云舒挑眉?
“求?”祁墨笑了,“我从不求人,你帮我办事,我给你宝贝,这是交易。”
“哦……”魏云舒打趣一声,“不梦阁阁主主动开口要与我做交易,当真是极其难得啊!”
祁墨傲娇,“你该说能与我不梦阁做交易,是你的大幸。”
魏云舒配合,“是是是,敢问阁主要与我做什么交易呢?”
祁墨正色几分,“方才让你看戏,并非是让你凑热闹,那陈盼兮的哥哥陈业,就是雇佣皂头帮帮主赖文彪找东西的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