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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心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就在这里,你记得吗,就在这里,一把刀。”
冷汗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我还能触摸到那冰冷的刀身和自心口汩汩流淌的温热鲜血。
薄从怀见状,立刻上前抱住我,轻声安慰,“别怕,那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我渐渐平复呼吸,“为什么,昨晚才发生的事情,我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口?”
薄从怀松开我,欲言又止。
正在此时,陈最端着一碗热气喷喷的鸡蛋面走了进来,“嘶——真冷。”
我转头去看他,陈最放下碗,两只手立刻摸上耳垂,呼出一团白气,带着埋怨意味地瞪了薄从怀一眼,
“我再郑重其事地声明一次,我要冬眠了,最近没事别老烦我。”
说完,他又瞟了我一眼,眉心微微一皱,顿了顿,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拧着眉,心里隐隐觉得很不对劲,“陈最要冬眠了……”
陈最虽然已经修炼成精,但是本质还是一条蛇,还是需要遵循自然法则的。
只是它冬眠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期间并不是完全不活动,犯懒罢了。
推算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寒冬最冷的时候。
可是程文欣的演出是在11月底啊……
是时间季节错乱了,还是我的认知错乱了?
薄从怀拉我坐到桌前,将筷子递到我手里,“诉诉,趁热吃。”
我看着面前可口诱人的鸡蛋面,却没了任何胃口,冷不丁地开口问道,“薄从怀,今天是几号?”
“快小年……”,薄从怀的话戛然而止,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这个问题代表着什么。
他舔了舔唇,偷瞄我一眼,“诉诉……”。
我将筷子放到桌面上,“薄从怀,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是坚持隐瞒不说,我就去问别人。”
薄从怀伸手过来拉我,却被我躲开——
我很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薄从怀见我是认真地生了气,立刻凑上前低声哄我,
“诉诉,你别生我的气,你刚醒过来,我怕全盘托出会刺激到你。”
我冲他一点头,“好,我现在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说吧,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从怀沉吟片刻,“事情还要说回你被刺伤的那天……”
……
夜色如墨,盼寻院中。
薄从怀和胡珂面对面地瞪着对方,“所以,血契是怎么回事?”
胡珂勾唇冷笑,“你让我说我就说?”
陈最站在两人之间,冲着胡珂翻了个白眼,“你想不想救你哥了?”
胡珂啐了一声,“就凭他?”
陈最终于找到呛他的机会,自然一字一句都不肯放弃,“好啊好啊,你天大的本事还来盼寻院干什么?”
“我……”,胡珂气极哑然,恶狠狠地瞪了陈最一眼。
薄从怀居高临下地睨着胡珂,气势强大,
“胡邻和诉诉结下血契,便是同生共死的联系,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除非你不想让你哥醒过来。”
胡珂嘴上也不服输,“别用你那颗肮脏的心揣测我。”
“不想谈?陈最,送客。”
薄从怀一甩衣袖,转身便要进屋,胡珂却是叫住了他,“你有几成把握…救…他俩?”
薄从怀瞥着陈最,意思是要他给个答案。
陈最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我总要知道,你哥的情况。”
胡珂直了直腰,发现被绳索捆绑的短短一段时间足够他腰酸背痛一阵,“你先把我松开。”
薄从怀短促地吹了一声口哨,绑着胡珂双手的绳索听话地收回。
胡珂站起身,松了松筋骨,“血契的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那是很久之前结下的。”
薄从怀拧眉凝视着他,眉眼之中满是带着怀疑的冷意,激得胡珂立马眸光一敛,
“我没有说谎,这件事还是有一次我哥生病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
薄从怀微微一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向下说,
“狐族血契分为三种,一种为被护方单方面以血祭拜,狐族只会满足被护方一些小愿望,契约约束不强。”
“一种为双方达成共识,这种情况不需要被护方每日祭拜,只需定期以血供养即可。”
胡珂看着薄从怀的脸色,顿了顿。
陈最立刻不耐烦了,“还有一种呢?”
胡珂抿了抿嘴,“还有一种,是狐族单方面形成契约,只需在结契之时刺破被护方指尖取一滴血即可。”
薄从怀适时发问,“你的意思是,诉诉和允轩结下的,是第三种?”
胡珂点了头,“是,其实这种血契并不需要被护方知晓,单相思罢了。”
陈最舔了舔嘴唇,本来想要阴阳一番,但是看到两人面色均不算好,还是聪明地闭紧了嘴。
薄从怀垂下眼眸,毫无感情地吐出一句,“他费心了。”
“三种血契之中,属第三种对狐族的反噬最强,所以我哥出事之后,我便猜测是这边出了问题。”
“如何解契?”
胡珂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除非结契者自愿放弃,可是我哥他...他不会同意解契的。”
薄从怀看着胡珂无力地垂下头,心中冷笑一声——
臭狐狸,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捆绑他的诉诉生生世世吗?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还是找到唤醒两人的方式。”
薄从怀一转话锋,看向胡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算计和考量,“你们南忧岛有一种灵花,名唤解忧,你知道吗?”
胡珂思索了片刻,“在古书上见过这个名字,不过,无人知晓此花生长在何地。”
见薄从怀沉吟,胡珂一下明白,“难道这花能救我哥?”
薄从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意味深长。
胡珂深呼一口气,“我回去找,南忧就这么大,翻遍了一定能找到。”
胡珂离开后,薄从怀看了看浓重的夜色,初雪已经停了,他的心却在呼呼地灌着冷风。
屋内,一片温暖,沈玉诉安静地躺在榻上,呼吸十分轻微。
陈最跟在薄从怀身后,小声提醒,“西极洲那边……”
薄从怀收敛眸光,“我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