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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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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第1/2页)
    暴雨是在黄昏时分倾轧下来的。起初只是天边压着铅灰色的云,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棉絮,沉沉地坠在城郊的天际线,把远处的货运铁轨染成墨色。风卷着沙尘在画室天窗上打旋,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像北方荒原上迷路的孤狼在嗥叫。周苓把最后一罐钛白颜料塞进铁柜时,终于听见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的脆响——那声响清冽得像冰粒撞在搪瓷杯沿,随即被更密的雨声吞没。不过半支烟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已连成密不透风的帘幕,噼啪声密集得像无数根细针,在窗玻璃上刺探着画室里的隐秘,也刺穿着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克制。
    画室的空气里浮动着松节油与亚麻籽油的混合气息,带着油画特有的厚重感,像被岁月浸过的旧毡毯。周苓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赭石,是下午修补《荒原落日》时蹭上的,颜料在指缝间凝成细小的颗粒,像西北戈壁的沙。折叠床搭在画室最里侧的角落,铺着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床单,那是她大学时带过来的,边角已经磨出毛边,上面散落着几支断了毛的貂毛笔——都是陈迹用旧了却舍不得扔的,笔杆上还留着他常年握笔的指痕,像刻在木头上的年轮。
    陈迹站在中央的画架前,指尖捏着不锈钢刮刀反复刮蹭画布上的暗部。刀刃与油彩摩擦的沙沙声,在雨声里格外清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风沙掠过冻土。那是《冻土黎明》的初稿,画布上的天际线泛着冷调的灰,他总说那光晕差了点温度,像没焐热的冰,像他前几日读《庄子人间世》时悟到的“虚室生白”——心里空着执念,光才能进来,可这画布的“光”,他总抓不住。
    “再加点镉黄试试?”周苓端着搪瓷杯走过去,杯沿沾着圈深褐色的茶渍,是泡了三遍的老茶,苦得发涩,却能醒神。她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发梢别着枚银色的画笔帽——那是上周陈迹在画材店顺手给她买的,说是比发卡实用,当时他还嘟囔了句“别总把画笔扔得满地都是”,语气里的嫌弃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陈迹没回头,目光像钉子似的钉在画布上:“镉黄太跳,压不住底下的群青。”他伸手去够右侧的调色盘,手肘不经意间碰到身后的周苓,两人的身体同时顿了一下——像两滴落在宣纸上的墨,原本各有轮廓,一碰就晕开了边界。画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雨点砸玻璃的轰鸣,以及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周苓甚至能听见陈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棉衬衫传过来,像画室里那台老座钟的摆,规律却有力。
    窗外的雨势陡然变大,狂风卷着雨点斜扫过来,天窗的玻璃被打得嗡嗡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陈迹终于放下刮刀,绕到周苓身后,目光落在她正修补的画布角落——那里是一簇枯苇,颜料层太薄,显得有些单薄,像寒风里没了力气的草。“这里,光影的处理还是太生硬。”他说,指尖悬在画布上方,却没碰,像怕惊扰了画里的枯苇。
    手臂环过她腰侧时,周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住了。陈迹的手掌虚虚悬在画布上方,指尖指向左下角的枯苇丛,胸膛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画室里的油彩气息,在她鼻尖萦绕不散——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是松节油的辛、烟草的淡、颜料的厚,像她在漠河写生时闻到的冻土气息,陌生却安心。他的呼吸很轻,扫过她耳际的绒毛时,像极了初春的柳絮拂过烧红的铁,一阵发麻的痒意顺着脊椎往下窜,连指尖都跟着颤了颤,握笔的力道松了半分。
    画笔在画布上蹭出一道歪扭的白痕,周苓猛地攥紧笔杆,指节泛白。她想后退半步,后背却撞上陈迹坚实的胸膛,退无可退——像《庄子养生主》里说的“以无厚入有间”,她以为的“间隙”,早已被彼此的气息填满。画室的落地灯斜斜地照着,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白墙上,重叠的部分像融化的颜料,渐渐分不清哪是他的肩线,哪是她的发梢,哪是画里的枯苇,哪是现实的呼吸。
    “陈老师...”她轻声唤着,尾音里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像被风吹得发飘的琴弦,在画室里荡开一圈圈涟漪。这声“陈老师”,她喊了三年,从最初的怯生生,到后来的熟稔,再到此刻的悸动,三个字里装着太多没说出口的话——是他教她调第一罐颜料时的耐心,是他在她画砸时说“别怕,刮了重画”的包容,是他在漠河把唯一的暖宝宝塞给她时的沉默。
    陈迹的指尖还停留在画布上,注意力却早已分神。周苓发间的香气钻进鼻腔,不是商场里那些甜腻的香水味,是薄荷洗发水混着颜料的清苦味道,像他十年前在漠河写生时,雪地里偶然撞见的那株腊梅——在极寒里开出的花,清冽又倔强,不刻意讨好,却让人记了很久。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颈后露出的一小片肌肤上,细腻得像上好的亚麻布,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诱得人想伸手触碰,想知道那肌肤下的温度,是不是也像腊梅一样,外冷内热。
    不知是谁先动的。或许是周苓因痒意微微偏头的弧度,像枯苇被风吹得轻晃;或许是陈迹不自觉收紧的手臂,像想护住画里的光。等陈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唇已经贴上了她颈后的肌肤——温热的触感从唇瓣传来,带着她身体的细微战栗,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漫过坚硬的冻土,瞬间在两人之间炸开,把所有的克制都冲得粉碎。
    周苓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又软了下来,手里的画笔“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滚出老远,撞在画架腿上发出轻响。雨声在这一刻骤然放大,轰鸣着撞在窗玻璃上,却盖不过胸腔里骤然加速的心跳,像急促的鼓点,震得耳膜发疼。她能感觉到陈迹唇瓣的温度,带着烟草的淡味,在颈间轻轻摩挲,每一下都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让她想起《道德经》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原来最柔软的触碰,能击穿最坚硬的克制。
    “陈老师...”她又唤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没了半分抗拒,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被手指轻轻拨过的琴弦,在画室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往后伸,指尖碰到他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又像终于触到了渴望已久的光。
    陈迹转过身,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周苓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盛着碎掉的星光,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没有丝毫抗拒,只有压抑了许久的悸动——像暴雨前云层里藏着的闪电,终于要冲破束缚。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陈迹从未有过的急切,像他刮掉旧画重画时的决绝,又像他在漠河抓住最后一缕夕阳时的虔诚。
    他已经快四十岁了,见过艺术圈里太多虚与委蛇的应酬,经历过作品堆在仓库无人问津的窘迫,早已习惯用冷静和疏离包裹自己,像给画布涂了层保护漆。可在这一刻,所有的克制都土崩瓦解,只剩下原始的渴望,像十七岁第一次偷偷画人体模特时的心跳,急切又虔诚——那是对“本真”的渴望,是《庄子》“返璞归真”的本能。
    他吮吸着她的下唇,舌尖扫过她唇齿间淡淡的苦茶味,手指不自觉地插入她的发间。那里还沾着下午调颜料时蹭上的钴蓝,粉末蹭在他的指腹,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是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印记——不是商场里的钻石,不是宴会上的香槟,是颜料的颗粒,是画笔的断毛,是属于画室的、最真实的印记。周苓的回应生涩却热烈,她的手臂笨拙地缠上他的脖颈,指甲无意中在他颈后划出几道红痕,像画布上骤然添上的亮色,鲜活又刺目,像《裂土》里那道突然裂开的铁皮,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混乱中不知是谁撞翻了身后的画架,未干的油画“啪”地摔在地板上,画布与地面撞击的声响被雨声彻底吞没。钴蓝与群青混合的颜料在地板上绽开,像一片被暴雨打湿的星空,又像他们此刻混沌又炽热的情绪,分不清边界,却无比浓烈——这混乱,像《道德经》“反者道之动”,在无序里生出了最真实的秩序,让彼此终于看清了心底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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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迹一把将周苓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手臂更紧地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还是紧张的湿润,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带了三年的学徒,是在他最落魄时愿意留下来洗画笔、调颜料的姑娘,是能看懂他画里冻土与寒鸦的人,是他藏在“师徒”名分下,不敢言说的牵挂。
    画室角落的工作台铺着厚重的羊毛毡,上面散落着画笔、刮刀和半干的调色盘,颜料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像冻土上的硬壳。陈迹将她轻轻放在上面,指尖刚碰到粗糙的毡面,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用手掌垫在她的背下,挡住那些尖锐的笔杆——他怕那些坚硬的木头硌疼她,像怕刮坏了最珍贵的画布,像《庄子》“爱人利物之谓仁”,笨拙却真诚的温柔。
    “会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指已经解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细腻的肌肤,像画布上最温润的底色,让人舍不得触碰,怕指尖的粗糙破坏了这份柔软。
    周苓摇摇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是常年熬夜画画留下的痕迹,鬓角甚至藏着几根白发,像画布上不小心蹭上的钛白,却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她主动仰起头,吻上他的下巴,带着笨拙的热情,像雏鸟第一次啄食,像她第一次尝试调群青时的勇敢——不怕错,只怕错过。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画室里交叠的身影,那些散落的颜料、倾斜的画架、相拥的两人,在白光里定格成一幅荒诞又热烈的画,又迅速沉入黑暗,像把所有的伪装都留在了光明里,只留下真实的彼此。
    雨声如鼓点,敲打着天窗,也敲打着两人的心跳。陈迹的手掌抚过她的脊背,那里还沾着淡淡的赭石颜料,混着细密的汗水,在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像幅未完成的人体素描,每一笔都是心动的证明,每一道都是时光的印记。周苓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被雨声裹着,变得模糊又暧昧,在画室里久久不散——这声音,不是欲望的宣泄,是“物我两忘”的共鸣,是彼此灵魂的触碰。
    工作台上的画笔被碰得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人去管。陈迹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蝴蝶停在花瓣上,脆弱又美丽。记忆突然翻涌上来:第一次见她时,她怯生生地站在画室门口,手里捧着自制的植物颜料,声音细弱地说“陈老师,我想跟着您学画”,颜料盒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去年冬天在漠河写生,他的手指冻得握不住笔,是她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哈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说“陈老师,您的手比雪还冷”;无数个深夜,两人并肩站在画架前,他改画,她调颜料,沉默却无比默契,连呼吸的节奏都渐渐同步——这些细碎的片段像颜料一样在心里晕开,与此刻的温热触感交织在一起,形成最浓烈的色彩,像《大道》终章里那抹最鲜活的镉红,是生命的温度。
    暴雨不知疲倦地冲刷着画室的外墙,水流顺着墙角的裂缝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带着泥土的腥气,像在洗涤所有的虚假。画室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空气中的油彩气息与暧昧的喘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像雨后初晴的旷野,清新里藏着蓬勃的生命力,热烈得让人晕眩,像《庄子》“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他们与画室、与颜料、与暴雨、与彼此,终于融为一体。
    陈迹的手指划过她腰间的肌肤,那里细腻得像丝绸,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像风中的芦苇,脆弱却坚韧。他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得几乎要烫伤彼此:“不怕吗?”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什么承诺,艺术圈的风浪还在等着他们,林深的展览、苏曼的暗手、评论家的质疑,像暴雨后的泥泞,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看清路。
    周苓睁开眼睛,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光的宝石:“不怕。”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舌尖轻轻舔过他的下唇,带着一丝狡黠的温柔,“只要是你。”这简单的五个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陈迹——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光”,不是画布上的光晕,是身边人的坚定,是《道德经》“强行者有志”的力量,是有人愿意陪他走泥泞的路。
    所有的犹豫、顾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再也无法克制,动作变得急切却温柔,像在画一幅最珍贵的画,既怕错过细节,又怕用力过猛。工作台上的调色盘被碰倒,颜料溅在两人的衣服上,蓝的、红的、黄的,像一朵朵绽放的花,在棉质布料上晕开,成为永远的印记——这印记,是他们的秘密,是画室的秘密,是暴雨的秘密。他们的身体在昏暗的画室里找到属于彼此的节奏,像两笔寻觅已久的颜料,终于在画布上交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像《庄子》“相濡以沫”,在困境里找到了彼此的救赎。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小了下去,从轰鸣变成淅淅沥沥的轻响,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天光,带着清冷的蓝,像《冻土黎明》里终于等来的晨光。陈迹抱着周苓躺在折叠床上,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发梢的钴蓝颜料蹭在他的胸口,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枚隐秘的徽章。画室里一片狼藉,摔落的油画还躺在地上,颜料已经半干,形成一片混沌的蓝,像极了他们此刻翻涌过后趋于平静的心境——混乱过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周苓轻轻动了动,手指划过他颈后早已结痂的红痕:“疼吗?”
    陈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那里还带着淡淡的颜料味,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不疼。”他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透过天窗洒进画室,落在那幅摔落的油画上,让混沌的蓝色泛起细碎的光,竟比原本的构图更添了几分意境——像《道德经》“祸福相依”,意外里藏着惊喜,困境里藏着转机。
    “《冻土黎明》的光影,或许可以试试加一点玫瑰茜红。”周苓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指尖还无意识地划着圈,像在他的皮肤上画着小小的太阳。
    陈迹笑了,指尖划过她沾着颜料的脸颊,那里的肌肤细腻得像婴孩:“好。”他想起老白昨天打来的电话,老头在那头笑得爽朗,说老魏对着《寒漠孤烟》看了整整半小时,末了说“这小子懂冻土,懂北方的魂”;想起昨天路过798时,林深的展览海报已经贴满了街头,标题“北方回响——当代视野下的荒原”刺眼得很,海报上的林深穿着精致的西装,笑容得体,却没半分北方的粗粝;想起苏曼那边至今没有动静,这种沉默反而比直接的刁难更让人不安,像暴雨来临前的压抑。
    但此刻,这些都变得遥远了。怀里的温度,鼻尖的清苦气息,画室里尚未散去的暧昧,还有窗外清新的雨后空气,像一层柔软的壳,将他与那些纷争隔绝开来。他低头看着周苓熟睡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在天光下泛着微光,心里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庄子》说“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或许赢不了名利场的游戏,但他能守住自己的画,守住身边的人,守住心里的北方。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画室的地板上,照亮了那些散落的画笔与颜料,也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传来早起的鸟叫,清脆得像画笔划过画布的声响,带着新生的希望。陈迹收紧手臂,将周苓抱得更紧些,目光落在窗外那道渐淡的彩虹上,眼里盛满了温柔与力量——画室里的风暴已经过去,而另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她,有画,有心里的“道”,足够在风浪里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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