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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大理寺问责
“微臣不敢!”沈怀川慌忙摆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微臣只是担心内子安危,绝无他意。”
太子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凌厉如刀:“既然如此,昌平侯不妨去大理寺说个明白。来人,送昌平侯去大理寺!”
此话一出,宛如一瓢冷水泼在了沈怀川的头上,叫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为何要去大理寺?”那不是审判有罪之官的地方吗?
太子并未多言,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侯爷去了便是知晓了。”
沈怀川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温音荣听到动静快步赶来,见沈穆昭安然无恙地站在太子身侧,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快步上前,朝太子盈盈一拜。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她声音清亮,姿态恭谨,“今日宴会之事,是臣妇鲁莽了,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抬手虚扶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温夫人言重了。这三年来你蒙冤受屈,如今能洗刷冤屈实属不易。”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穆昭,继续道:“今日之事,孤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音荣闻言,眼中泛起一丝水光,却很快压下。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仁厚,臣妇感激不尽。”
“去吧。”太子微微颔首,“好生将养,来日方长。”
温音荣再次福身,转身时与沈穆昭四目相对。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几不可察的点头。
温音荣心头微暖,带着碧云缓步离去。
然而她并非想就此离开,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偏房。
温音荣转身走向偏房,推门便见柳绵绵面色惨白地昏睡在榻上,一旁的稳婆正抱着啼哭的婴儿轻声哄着。
“把孩子给我。”温音荣径直伸手,声音冷冽。
稳婆身子一颤,迟疑道:“这……”
“怎么?”温音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堂堂侯府主母,还动不得这个孩子?”
她眸光如刃,吓得稳婆连忙将襁褓递上。
怀中的婴儿轻得惊人,皱巴巴的小脸尚带着泪痕,此刻却睡得香甜。温音荣指尖微颤,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备车,回府。”她收紧手臂。
碧云点点头,连忙去备车。
半个时辰后,大理寺卿齐明远率领一队官兵疾步而来。
看见来人,沈怀川瞳孔骤缩,强压下慌乱,挺直腰背迎上前去。
“侯爷。”齐明远拱手,声音如铁,“奉太子令,请侯爷移步大理寺。”
沈怀川喉结滚动:“齐大人,这是何意?”
“侯爷去了便知晓了。”齐明远抬手示意,身后官兵立即分作两队:“去,把柳夫人一并请来。”
沈怀川急步上前,却被官兵横刀拦住。
看着这些刀刃,沈怀川攥紧拳头,心头一片愤愤,然而面上他却强挤出一丝笑:“齐大人行个方便,让本侯看看内子……”
“侯爷放心,”齐明远嘴角扯出个冷笑,打断他的话,“柳夫人好得很,很快就能与侯爷团聚了。”
话音未落,四名官兵已抬着昏迷不醒的柳绵绵走来。
看着她那平坦的腹部,沈怀川面如死灰,踉跄着后退半步。
温音荣站在望月楼门口,冷漠得看着沈怀川一行人离开。
日头西斜。
温音荣正要登上马车,一辆装饰华丽,刻着皇家徽记的马车缓缓驶来。
看到车身上“德平”的字样,她微微皱眉,随即垂下眼帘,轻声对身旁正忙着招呼马夫的碧云说:“碧云,先等一等。”
话音刚落,马车帘子掀开,德平长公主不等侍从搀扶,便利落地下了车。
她抬眸,望着眼前之人,暮色中,温音荣身形单薄却挺拔,苍白的脸颊更衬得眉眼清冷疏离。
长公主望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音荣,先前是我糊涂,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温音荣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是臣妇无能,太过于懦弱,才让真相蒙尘三年之久。”
想起过去三年的种种磨难,她眼眶不由得发烫。
事到如今,总算真相大白了。
她也还了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公道和清清白白的名分。
“傻孩子。”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替她理了理碎发,“当年之事,又怎能怪你一个弱女子?如今能为自己洗刷冤屈,已是不易,切莫再自责。”
“多谢公主殿下信任,还肯给我时间查明真相。”温音荣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说这些做什么?”长公主没有点出当时是沈穆昭出的面,而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我也算有缘,往后若有烦心事,尽管来宫里找我,听听曲儿,说说话。”
“好,一切都听长公主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相谈甚欢,长公主这才发现温音荣此人确实是个好孩子,也难怪沈穆昭对她如此上心,眼看天色渐晚,长公主这才登车离开。
温音荣望着远去的马车,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走吧,碧云,打道回府。”温音荣这才抱着孩子缓缓上了马车。
侯府大厅飘着茶香,沈刘氏斜倚在椅上,正捏着帕子和丫鬟嬷嬷们说笑话。
下一瞬就见到温音荣抱着襁褓稳步而入。
“温氏!”沈刘氏猛地坐直,拐杖重重磕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盯着那团小肉/球,“从哪抱来的野种?皱得跟个红毛猴子似的!”
她捏着帕子掩住口鼻,脸上浮起嫌弃,“身为侯府主母,就应该一心在侯府事上,莫要整日不着边际。”
温音荣垂眸看着襁褓里不安扭/动的小手,睫毛在眼下投出冷影:“回婆母,这孩子是柳氏的。”
话音未落,她已上前两步,将孩子轻轻塞进沈刘氏怀里。
襁褓滑落瞬间,露出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粉紫色的皮肤还沾着胎脂,显然是刚出生不久。
沈刘氏惊得后退半步,盯着婴儿青紫的嘴唇结结巴巴道:“胡,胡说!明明还有两月才生,怎么这么早就生了.……”
话没说完,婴儿突然扯开嗓子大哭。
嗓音拔高,撕心裂肺,哭的沈刘氏几乎没抱稳孩子摔到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沈刘氏手忙脚乱地颠着孩子,“快去叫产婆!拿温奶!哎哟小祖宗别哭了!”
她拍着襁褓的手毫无章法,反而把孩子吓得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