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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先友当助理，凌晏当HR的工作压力减轻了不少。
至少不知道说什么时，旁边有个嘴碎的人，能把思绪给接上。
“群里有个学姐马上到了，准备一下。”
凌晏正在码字，看到群里弹出的消息，有人说已经到楼下了，于是提醒周先友先把亮着原神游戏的手机放下。
周先友赶紧息屏，看到凌晏的电脑屏幕，不禁打趣道，“你说你，真是没苦硬吃。现在一墨这么能赚，你说你还写什么小说啊，又赚不到几个钱。”
“那不一样，我总不能一直吃软饭。男人，还是得有点自己的事业。”
凌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不一样，大几千块钱对我来说可不是小钱。”
“我可没看不起几千块钱，我是说，你用更多精力去经营好一墨的账号，赚得不是更多么……”
“你懂个啥，写小说只是跳板，未来其实我更想走编剧路线。人都要有梦想，我帮一墨实现梦想的同时，也要给自己铺铺路。”
凌晏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周先友的肩膀。
“兄弟啊，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如何才能走得长远吗？”
周先友嘴角一抽，“你问我这个单身狗，也太可恶了吧！这种问题，是我能回答出来的吗？”
“是两个人共同进步啦，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在一墨的领域，她闪闪发光，我崇拜她。在我的领域，我闪闪发光，一墨崇拜我。”
凌晏总结道，“没错，两个人在一起长远，最核心就是要相互崇拜。”
周先友搓着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跟社长大人不合适，是因为我崇拜她，但她并不崇拜我。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注定只能单相思？”
“差不多吧，感情需要平衡。”
就在两人聊着感情的事，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将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及耳的短发染成雾灰色，发尾有些凌乱地翘着，额前几缕碎发斜斜扫过眉骨。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钝感。
周先友一愣。
有种漫画少女跃出纸面的既视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出台词。
“你好同学，我们这儿是在面试，请问你……”
凌晏也觉得，这女生不是来面试的。
可能是参加别的活动，走错教室了。
“我就是来面试的。”女生声音清冷，打断凌晏的猜测。
周先友偷偷撞了撞凌晏的胳膊，用口型说：“艺术学院的吧？这范儿挺正啊。”
凌晏没作声，只是朝女生抬了抬下巴：“请坐。”
女生在椅子上坐下，冲锋衣摩擦布料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把简历往前推了推，声音比想象中要低哑些，带着点怯生生的紧绷：
“两位好，我叫林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大三。”
凌晏看了看面前的简历，找到林溪的名字抽出来。
“群里那个‘超厉害的猫耳兔大人’是你？”
“你别……直接喊网名，很羞耻的。”林溪脸颊微红，双手搭在桌面上。
乖乖的样子，跟她这身打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难道这就是社恐星人？
在群里，“超厉害的猫耳兔大人”非常活跃。
一度让凌晏觉得，这是不是披着女号马甲的抠脚学长。
“好，那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吧？如果不是面试，我就叫你学姐了。”
“嗯，没关系的。”
林溪深吸了口气，准备好迎接面试。
在来之前，她就在网上查过很多面试小技巧。
比如面试前洗个澡，穿上自己最满意的衣服。不一定要最好看，但一定是穿上自己绝对自信。
HR往往会从面试者的精神面貌，来打印象分。
“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的团队？你对我们团队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林溪的手指在冲锋衣拉链上蹭了蹭，镜片后的眼睛眨了两下，语气直白得像在念代码：“其实……我是来练胆的。”
凌晏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周先友刚塞进嘴里的薄荷糖差点喷出来。
“练胆？”
“嗯！”
林溪点头时，眼镜顺着鼻梁往下滑了半寸，她抬手推了推。
“我查过数据，计算机专业毕业生面试通过率比其他专业低17%，大部分人不是技术不行，是紧张到说不出话。我想趁毕业前多试几次，免得到时候对着面试官卡壳。”
她说话时语速均匀，像在汇报实验数据，连标点符号都带着理科生的严谨。
周先友在笔记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兔子，旁边标了行字：实诚得有点过分。
凌晏挑了挑眉，指尖在简历边缘敲了敲：“所以你只是来试试水？对我们团队其实没什么想法？”
“不是的！”
林溪突然提高音量，又猛地压低声音，“我做过背调的。”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文件夹，抽出几张A4纸推过来。
纸上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满了笔记，左上角还贴着便利贴。
看得出，她确实是用心做过背调。
“我知道你们团队是想做古人生活的内容视频，我在网上查阅了同类型账号，用数据认真分析。
通常情况下，这种内容视频会分为三个系列：节气饮食、传统手艺、古风穿搭。
我用python爬过一些数据，发现这类账号太依赖平台推荐了，还有就是有些账号凌晨一点到三点发布的视频，完播率会突然掉11%，应该是没有针对熬夜用户做兴趣标签优化。
我可以写个小程序，自动抓取用户作息数据，生成最优发布时间。还有，我学过三个月的古建筑建模，能给你们的场景做3D还原，比现在用的贴纸特效高级。”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周先友偷偷在笔记本上划掉了“试试水”三个字，改成了“技术大佬”。
“所以你要面试的岗位是……”
“技术支持与数据分析，我甚至可以搞一套内部管理系统，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