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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银行家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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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和佛尔思租住的公寓内
    “亚伯拉罕家族的诅咒……”
    听着洛恩的话,佛尔思喃喃重复着这名词。
    当初,她的“学徒”魔药,就是从她照顾的一位临终病人手里获得的。她记得,那位安丽萨太太好像说...
    “男……国王?!”嘉德丽雅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的手指猛地扣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道身影静静地立在她身后三步之外,轮廓模糊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被他的存在凝固了。
    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袍,边缘绣着暗金色的符文,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古老语言。他的面容隐藏在一层薄雾之后,只能依稀看出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唇线。但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一黑一金,不对称却诡异地协调,像是分别映照着生与死、光与影的两极。
    “你……怎么进来的?”嘉德丽雅强迫自己镇定,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退让的锋利,“‘未来号’有三层灵性结界,还有‘星之罗盘’的守护,外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船长室。”
    男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风穿过枯骨缝隙,令人脊背发凉。
    “你说得对。”他缓缓开口,语调平缓得近乎温柔,“寻常外人确实做不到。可我不是‘外人’,嘉德丽雅?诺曼。”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她瞳孔骤缩:“你知道我的名字?不……不止如此,你是说……你本就该在这里?”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指尖轻轻一点。刹那间,整间舱室的光影开始扭曲,墙壁上的挂画褪色、变形,木纹裂开成一道道神秘的刻痕,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如萤火般旋转飞舞。
    嘉德丽雅猛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现实”正在覆盖她的感知!
    “这是……‘命运回廊’?”她脱口而出,脑海中闪过一段古老典籍中的记载:传说中唯有掌握“命运权柄”的存在,才能短暂开启这条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隐秘通道。它不属于任何一条序列路径,而是凌驾于所有非凡体系之上的终极领域。
    “聪明。”男人赞许地点了点头,“不愧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座下最出色的信徒之一。可惜……你只看到了表象。”
    他向前迈了一步,空间随之震颤。
    “我来找你,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重,“洛恩?克瑞斯,他是否真的选择了‘旁观者’的道路?”
    嘉德丽雅心头一震。这个名字让她本能地产生一丝抗拒,却又无法忽视那种深入灵魂的波动。她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恩已经离开‘黄金梦想号’,我们之间仅限于书信往来。”
    “撒谎。”男人淡淡地说,那只金色的眼睛忽然亮起,宛如太阳初升,“你的灵性在颤抖,情绪波动剧烈,连呼吸节奏都改变了三分之七秒。你在害怕??不是怕我,而是怕提到他。”
    嘉德丽雅沉默了。
    她的确在怕。怕那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一切:那些深夜独自研究时突然浮现的熟悉笔迹,那封信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切语气,还有……那一句“若你遇困局,可循月光寻我”。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建议,而是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承诺。
    “他给你写了什么?”男人追问,语气依旧平静,却透出不容逃避的压力。
    “关于‘满月呓语’和‘诡异蠕虫’。”嘉德丽雅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他认为那是‘时之虫’的幼体,提醒我要小心处理,否则可能引发时间错乱。”
    “呵。”男人低笑一声,“他还记得这些东西……果然,哪怕舍弃身份,他也无法真正割断与过去的联系。”
    “你到底是谁?”嘉德丽雅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你和洛恩是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雾veil。
    那一瞬间,嘉德丽雅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张脸……赫然与洛恩有七分相似!但更为成熟、沧桑,眉宇间萦绕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孤寂与威严。
    “我是他曾拒绝成为的那个自己。”男人低声说道,“他是‘先天命运圣体’,本应继承命运权柄,统御时间长河。但他放弃了,选择以凡人之躯行走于迷雾之中,用智慧而非力量去窥探真相。”
    嘉德丽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叫我‘王’,也可以叫我‘未来之影’。”男人收回目光,重新覆上面纱,“但我更希望你知道的是??他正在走向一个危险的节点。‘时之虫’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命运齿轮开始逆转的征兆。”
    “什么意思?”
    “当‘时之虫’苏醒,过去将不再是过去。”王的声音低沉如雷鸣,“有人试图篡改历史的关键时刻??比如,洛恩在廷根市死亡的那一夜。”
    嘉德丽雅浑身一僵。
    那一夜……正是洛恩从“占卜家”晋升为“小丑”的关键时刻。也正是那一夜,他被邪神信徒追杀至重伤濒死,最终依靠一枚神秘铜币才勉强活了下来。那段经历曾被他自己轻描淡写地带过,但从蛛丝马迹中,嘉德丽雅早已察觉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谁会想改变那一刻?”她喃喃问道。
    “想知道答案吗?”王反问,“那就帮我找到第三枚‘时之钥’。”
    “什么是‘时之钥’?”
    “它是构成‘命运圣体’完整性的三块碎片之一。”王解释道,“第一枚在他体内,第二枚藏于星空深处,第三枚……就在你最近收到的那封信里。”
    “什么?!”嘉德丽雅猛地看向桌上尚未烧毁的信纸,“你是说……洛恩的信本身就是‘时之钥’?”
    “准确地说,是信纸背面用隐形墨水书写的一段公式。”王点头,“那是‘时间锚点’的构建方法,只有具备足够灵性感知的人才能看见。而你,恰好符合条件。”
    嘉德丽雅立刻冲向书桌,拿起放大镜与特制试剂盒,迅速对信纸进行检测。果然,在紫外光照射下,一行细密的符号缓缓浮现:
    >**Δt=∫(ψ?Φ)dt/Σ(∞→1)**
    >*注:需以持有者血液激活,慎用。*
    “这是……时间积分方程?”嘉德丽雅倒吸一口冷气,“他竟然把这种级别的知识藏在这种地方!这不只是‘时之钥’,这是打开‘命运回廊’的钥匙!”
    “所以他才不敢直接告诉你。”王叹息,“他知道一旦你明白其价值,就会陷入两难??是保护它,还是使用它。”
    嘉德丽雅的手微微发抖。
    她忽然明白了洛恩的用心良苦。他不是不想分享知识,而是怕这份知识会把她卷入一场远超当前境界的战争。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她。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揭开了。
    “如果你拿走它,会发生什么?”她抬头盯着王。
    “我会修复即将崩塌的时间线。”王答,“但代价是,洛恩的存在可能会被彻底抹除??因为如果他从未在那夜存活,后续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舱室内陷入死寂。
    嘉德丽雅怔住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一边是万千生灵的命运,一边是那个总是冷静理智、却会在信末悄悄写下“保重身体”的男人……
    “你不必现在做决定。”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若你不交出‘时之钥’,将会有另一股势力抢先动手??他们不会在乎牺牲多少人,只想借‘时之虫’重塑世界秩序。”
    说完,他的身影开始淡化,如同晨雾消散。
    “等等!”嘉德丽雅急喊,“如果我不交呢?如果我想自己解开这一切?”
    王的身影顿了一下。
    “那么,你就必须踏上‘命运之路’。”他说,“成为新的‘守钟人’,接替本该由洛恩承担的职责。但这意味着你要放弃现有的一切??知识、地位、情感,甚至自我意识。你能做到吗?”
    未等回应,他已彻底消失。
    舱室内恢复寂静,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嘉德丽雅苍白的脸。
    她缓缓坐下,双手紧紧攥着那封信,指尖几乎嵌入纸面。
    “洛恩……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她低声呢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特意给我写信,留下线索,却又不让我说出去……”
    泪水悄然滑落。
    她终于明白妮娜为何说“冰山融化”。原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孤独太久的人,终于遇到了一个愿意默默为你遮风挡雨的存在。
    而如今,这个人正面临被时间本身吞噬的风险。
    “三天……”她擦去眼泪,眼神逐渐坚定,“既然你不愿让我参与你的战斗,那我就自己闯进去。”
    她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枚银色怀表??那是洛恩离开前留给她的礼物,当时只说是“防身之物”。如今她才发现,表盖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
    >**“当你听见钟声响起,请记住:我在未来等你。”**
    嘉德丽雅深吸一口气,将怀表贴在胸口,闭目凝神。
    她开始默念《智慧之书》中最深奥的咒文,同时以指尖划破手掌,让鲜血滴落在信纸上。
    灵性剧烈震荡。
    刹那间,整个“未来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起,船体发出吱呀声响,甲板上的水手纷纷惊呼,植物学家达尼兹猛地抬头,只见天空中竟浮现出一轮虚幻的满月!
    妮娜冲进船长室时,只看到嘉德丽雅站在窗前,手中握着燃烧的信纸,火焰呈现出奇异的银蓝色。
    “船长!你在做什么?!”她惊恐大喊。
    “我在做一个选择。”嘉德丽雅回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知识的追求者。我要成为时间的见证者。”
    话音落下,那团火焰骤然膨胀,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际。
    而在遥远的贝克兰德郊区,一座废弃教堂的地窖中,洛恩猛然睁开双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性波动。
    “嘉德丽雅……你疯了吗?”他低声怒吼,随即迅速翻找笔记,口中念诵起紧急联络仪式。
    与此同时,地下深处,一只通体透明、形似蠕虫的生物缓缓睁开了复眼,发出无声的嘶鸣。
    时间,开始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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