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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你爱我护我,我也信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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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梁安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她虽然想要接受沈东灼了,也在试图去习惯他的身体,但突如其来的吻,还是让她抵触难受。
    方靖杰曾无数次将她压在身下吻她咬她,凌虐她!
    那种刻入骨髓的伤害,令她呼吸难受了起来,她甩开沈东灼的手,霍地起身就要走。
    沈东灼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吓到她了。
    他不该吻她的。
    沈东灼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可孟梁安最终没有走,缓了缓心头那股不舒服感后,回过头来问他:“你方才说了什么?”
    见沈......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拂过崖岸,知棠立于归棠院最高处的观星台,手中握着一册尚未装订的《赎魂棠药理初探》。纸页上墨迹未干,是昨夜她亲笔所录:此草生于幽闭之地,却向阳而生;根须深扎腐土,反能净化神识浊气。其性温和而不夺主药之位,尤适配镇魂、安神类方剂。
    她望着远处山道上缓缓行来的巡医队身影,心中默数??十二支队伍,已有十一支归来。唯独西北线那支,迟迟未至。
    “老师。”弟子青芜快步登台,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西域最后一批患者已清醒七日,脑中符号未再浮现。但……他们在梦里听见的声音变了。”
    知棠眉心微蹙:“说什么?”
    “不再是‘你们本就是我’。”青芜声音压低,“而是……‘去找她,她记得我们。’”
    知棠指尖一颤,书册险些滑落。
    她忽然想起那晚焚毁抄录时,火焰中似有字迹一闪而过??并非丙仲康的手笔,倒像是无数杂乱笔触拼凑而成的一句话:“我们不想再飘了。”
    原来那些残念,并非全然依附于他。它们早已四散,如孢子随风,如泪滴入土,在每一个曾被“承道计划”波及的人心头寄居。他们不是亡魂作祟,而是**被剥夺了告别权利的记忆**。
    她闭目良久,轻声道:“备船,我要去北陵。”
    “可皇家禁地……”
    “我不是以春棠馆主的身份去。”知棠转身下阶,素袍翻飞如云,“我是作为孟梁安的女儿,丙仲康等待的那个人,去完成一件事??让死者真正死去,让生者得以安眠。”
    三日后,雪覆北陵。
    巍峨石阙矗立于苍茫之间,碑林森然,唯有中央一座无名墓冢孤零零立着,四周不植松柏,只有一圈枯萎的白棠残枝围成环形。守陵老宦官拄杖迎出,眼窝深陷,嗓音沙哑:“您终于来了。这棺上菌斑,三年前就开始长,越开越多,怎么铲都不断根。”
    知棠走近青铜棺,伸手轻触那层如花绽放的白色菌丝。指尖传来温润跳动,仿佛beneath金属之下,仍有生命呼吸。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瓷瓶,倒出半滴秋叶泉精华,滴于菌斑中心。
    刹那间,菌丝泛起淡金光芒,竟缓缓收缩,继而浮现出细密纹路,宛如文字。
    青芜惊呼:“这是……洗心泉古语!”
    知棠凝神辨认,低声译出:
    >“吾等非欲复生,唯愿一诉:
    >我是幽州东街卖饼妇李氏,死前尚在揉面,忽觉头重如压千钧,口不由己诵经不止……
    >我是钦天监誊录生张九郎,抄录《灵枢经》至第三卷,一夜疯癫,自称已成‘新人’……
    >我是戍边卒妻王阿娥,抱着孩子跪在城门口三天,嘴里念的是药方,眼泪却不停流……
    >我们不曾反抗,也未作恶,只是听见了一个声音,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若世间尚有仁心,请替我们说一句:我们不是怪物,我们只是迷途者。”
    风骤停,天地寂静。
    知棠双膝缓缓跪地,掌心贴住冰冷棺盖,泪水坠入尘雪。
    “对不起。”她一字一顿,清晰说道,“是我来得太迟。你们不是怪物,你们是医道狂想下的牺牲者,是时代错误里的无辜人。今日我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凡因‘承道计划’而失魂者,皆列入春棠馆追祭名录,每年清明设坛超度,永不遗忘。”
    话音落下,菌斑金光大盛,继而化为点点萤火,自棺顶升腾而起,绕墓三周,悄然消散于风雪之中。
    老宦官怔立原地,喃喃道:“三十年了……这是第一次,它自己熄灭。”
    知棠起身,命人取来铁刷与石灰浆,亲手将整座棺椁彻底清洗。待最后一片菌斑剥离,露出原本刻写的铭文:
    >**丙仲康衣冠冢**
    >生而不屈,行而偏执,终知悔恨
    >后人勿念其功,亦莫忘其罪
    她盯着那行小字看了许久,最终摇头苦笑:“他一生都不肯为自己辩解,到最后,连墓志也只准写两行。可千万人的痛苦,岂是八个字能承载?”
    回程途中,她在马车中写下一封密信,送往朝廷御史台与太医院联署:
    >“查历代神识实验记录,自丙仲康始,共涉三十七案,牵连两千八百六十三人。其中明确记载姓名者仅三百余,余皆称‘试验体’‘样本甲乙’‘失败品’。此非医学进步之荣光,乃文明暗疮。
    >建议设立‘幽冥簿’,将所有无名逝者录入国家医案档案,追授平民身份,允许亲属认领祭祀。并拨专款修建‘归仁祠’,供奉赎魂棠,年年春祭。”
    一个月后,圣旨颁下:“准奏。赐地五顷,建祠立碑,春秋两祭,由春棠馆主监礼。”
    同年夏,归仁祠落成。
    祠堂无像,唯有中央一面照心镜复制品,背面镌刻全体受害者姓名。每日晨钟响后,会有专人点燃镇神香,诵读一段《医诫录》:
    >“医者不可贪天之功,不可代命行事,不可以智凌愚,更不可令一人之思,压万民之梦。”
    孩子们在白棠树下学习新编教材《医史辨》,其中专门设有一章:
    >《丙仲康案:理想如何走向暴政》
    >讨论题:当一个善意的目标需要用强制手段实现时,它还是善吗?
    而在遥远的南海渔村,归途灯路再度于冬至之夜浮现。但这一次,灯光不再通向孤岛,而是逆流而上,汇成一道横跨海面的光桥,直指北方归仁祠方向。
    老渔夫带着孙儿跪拜,孩童不解:“爷爷,灯怎么变了路?”
    老人含泪笑道:“因为有人替他们说了对不起啊。”
    与此同时,春棠馆内,知棠正在批阅一份来自西南边陲的报告。一名少年因误触古墓机关,短暂陷入幻觉,醒来后竟能背诵整部《灵枢共感篇》??那是丙仲康早年遗失的手稿内容。
    通常此类病例会被立即隔离。但她翻阅完全部资料后,在案卷末尾写下批示:
    >“暂不封锁。允许该生继续学业,派两名心理医师定期访谈,记录其所述梦境变化。另,将其纳入‘赎魂计划’观察名单。”
    旁边弟子迟疑问道:“老师不怕他成为下一个传播源吗?”
    知棠望向窗外盛开的白棠花,轻轻道:“如果恐惧让我们封闭一切可能,那我们和当年的丙仲康有何区别?真正的危险不在知识本身,而在拒绝理解它的态度。”
    她起身走入藏书阁,取出那本封面浮现“续”字的《春棠纪事》,翻开空白页,提笔写下第一行:
    >“世人常惧亡魂不散,殊不知最可怕的,是从不曾被人记住的灵魂。
    >此书记一事,非为颂德,亦非传名,只为记万人??那些被历史碾过的无声者。”
    笔锋落下之际,照心阁顶层木柜突然发出轻微“咔”声,锁扣自行开启。柜中静静躺着一枚锈蚀铜钥,形状与南海孤岛所用玉钥极为相似,却多了一道裂痕,像是曾经断裂又被强行拼合。
    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出现的。
    知棠拿起铜钥,指尖抚过裂痕,忽觉一阵恍惚。眼前景象扭曲,仿佛置身海底,看见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形成一条逆流上升的星河。每个光点中都有人脸,有的哭泣,有的微笑,有的闭目沉睡。他们齐声低语:
    “谢谢你听我们说话。”
    幻象转瞬即逝。
    她低头看钥,发现裂痕边缘竟渗出一丝极淡的蓝光,如同脉搏般微微跳动。
    “还没结束。”她喃喃自语。
    当晚,她召集四位核心弟子,宣布一项从未对外公开的任务:
    >“从今日起,春棠馆增设‘灵魂归档司’,职责有三:
    >一、搜集各地关于‘耳语症’‘午夜书写’‘集体幻视’等异常现象的记录;
    >二、建立‘神识残留数据库’,按地域、症状、梦境关键词分类存档;
    >三、研发新型镇神香配方,不仅能压制干扰,更要具备‘回应’功能??让那些徘徊的意识知道,有人在倾听。”
    “这会不会太冒险?”大弟子慎言忍不住问,“万一引发新一轮感染?”
    知棠看着桌上那枚铜钥,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若我们永远只做防御,便永远被困在过去。丙仲康错在强加思想,我们要做的,是给予回应。不是控制,也不是驱逐,而是对话。”
    半年后,第一代“回应型镇神香”研制成功。其核心成分正是赎魂棠花粉混合提炼后的结晶,辅以少量秋叶泉蒸馏液,燃烧时会产生特定频率的声波振动,模拟人类倾听时的脑电波模式。
    试用首日,一位患有十年耳语症的老妇人在焚香后突然流泪:“四十多年了……第一次,那个声音停下来,听我说了句话。”
    她说,她告诉那个盘踞脑海的男人:“我丈夫临死前没喝到你开的药,但他走得很安详。你不欠他,也不该困着他。”
    次日清晨,她脑中的低语彻底消失。
    消息传开,各地求药者络绎不绝。更有学者提出大胆假说:所谓“神识残留”,或许并非单纯的意识碎片,而是一种跨越生死的**情感滞留现象**??当一个人带着巨大遗憾离世,又无人为其哀悼,其精神能量便会在特定媒介中反复播放,直至得到回应。
    于是,春棠馆开始鼓励家属写下“致亡者书”,与镇神香一同焚烧。有人道歉,有人道谢,有人只是简单地说:“我一直很想你。”
    奇迹般地,许多长期无法治愈的病例开始好转。
    而在北方皇陵深处,那座已被清空菌斑的青铜棺,某夜忽然传出轻微敲击声,如指节叩击金属。守陵人惊骇上报,工部派人彻查,却发现棺内空无一物,连衣冠也不见踪影。
    唯有棺底留下一行湿痕,似水渍,又似泪迹,拼成两个模糊汉字:
    **谢谢**。
    知棠得知此事时,正站在母亲墓前修剪新抽的棠枝。她抬头望天,春阳正好,白云悠悠。
    “娘,”她轻声说,“你说得对。真正的永生,从来不是复制谁的思想,而是让每一份痛苦都被看见,每一句忏悔都有人听见。”
    十年光阴流转。
    春棠馆已成为天下医者心中的圣地。每年清明,数千学子齐聚归仁祠前,静坐听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声称,在那一刻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碗热汤的香气,一句未说完的叮嘱,一场来不及告别的拥抱。
    而“赎魂棠”已在十七省广泛种植,民间甚至流传歌谣:
    >白花落地生归仁,
    >一念回头是故人。
    >莫道幽冥无回应,
    >春风年年唤亡魂。
    知棠年岁渐长,两鬓染霜,却仍坚持亲自审阅每一份“灵魂归档”报告。某日,她收到一封匿名来信,信纸泛黄,字迹稚嫩:
    >“我是个孤儿,在敦煌捡到一块残碑,上面写着我爹娘的名字,他们是‘承道计划’的记录员。他们没有发病,却被当作潜在传播者关进地牢,饿死了。
    >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爱吃什么。但我现在每天都会对着赎魂棠说话,告诉他们我的事。
    >昨晚我做了个梦,有个女人摸了我的头,说:‘孩子,辛苦你长大了。’
    >老师,这是真的吗?他们真的能听见我吗?”
    知棠握信良久,提笔回复:
    >“我不知道这是否算‘真实’。
    >但我相信,当你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爱就已经完成了它的旅程。
    >它不需要回应才能存在,但它因回应而完整。
    >所以,请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不是在召唤亡魂,
    >你是在重建一个本该存在的家。”
    信寄出后第三天,她梦见了母亲。
    孟梁安站在雪原上,身后是漫天纷飞的白棠花瓣。她微笑着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完整的玉钥,毫无裂痕。
    “你做得很好。”她说,“他终于放下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知棠想要追上去,却猛然惊醒。
    晨光洒进窗棂,照在书案上的《春棠纪事?续》封面上。原本静止的文字,此刻竟缓缓流动起来,像活过来一般,自动续写新的篇章。
    她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
    笔墨自行游走,写下这样一句话:
    >“宽恕不是终点,而是桥梁。
    >我们由此岸走向彼岸,不是为了复活过去,
    >是为了让未来,不再重复同样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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