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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枪出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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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防了外面,却忘记了里面。
    当黑骑卫不是由外而来,而是自城中而现的时候,这所谓一千精锐们彻底的懵掉了。
    这所谓的精锐,也仅仅只是比普通的大夏军略强一些,相比于黑骑卫,依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即便是同等人数下对战,输的也一定是沙城精锐。
    更不要说,黑骑卫冲过来的人数比他们还要多,且还是以突然而现的方式出现。
    如此双方一交手,仅仅是一刻钟之后,这一千沙城精锐就被杀崩溃了。
    没办法,黑骑卫手中都是以长武器......
    大军南下已逾十日,行至黑水泊以南三百里处的青崖原,地势渐趋开阔,草木葱茏。沿途所经村落,百姓闻风而动,扶老携幼出迎,箪食壶浆,争相问讯:“可是宁古塔的义军来了?”
    赵承渊每每亲自下马答礼,言辞谦和,只道:“非为征战而来,乃为正道而行。”他身披素白长袍,外罩轻甲,腰悬霜魂令,面容清癯却目光如炬,宛如雪峰映日,令人不敢逼视。有村中老儒颤声跪拜:“此真太子遗志之嗣也!”一时间,民心归附之势,如江河奔涌。
    林远策马随于中军,一面命宣政队分发《昭然遗政录》与《孤臣泪》抄本,一面暗中遣巡风司细作潜入前方州县,探查官府动静、敌军布防。裴九夜半归来,泥靴未解便直入帅帐:“雁门关守将周崇业,乃刘常喜亲信,已接密令封锁关隘,拆毁栈道,并在关前掘陷马坑三重。另据线报,景安帝虽再度病卧,但其舅父卫国公掌禁军五万,正调集京畿粮草,似欲长期固守。”
    “固守?”霍斩冷笑,拍案而起,“他以为闭门不出,就能挡住天理昭彰?”
    沈砚却摇头:“不然。此人老谋深算,故意示弱,诱我深入腹地,再以坚城耗我锐气,待秋后西戎若反悔复联,便可内外夹击。”
    帐内一时沉寂。烛火摇曳,映照众人神色各异。
    赵承渊端坐一隅,手中摩挲着那枚从墨离遗骸旁拾得的“霜魂”令牌,忽开口:“我们不必攻城。”
    众人侧目。
    “百姓之心,才是真正的城池。”少年抬眼,目光澄澈如寒潭,“若能让沿途七十二县皆知新政之益、旧政之毒,何须强攻坚垒?只要人心倒向宁古塔,雁门关不过一座空壳。”
    林远凝视良久,终点头:“你说得对。这一战,不在兵锋,而在人心。”遂下令改道东行,绕开雁门要冲,取道平阳、汾州一线南下,专挑庶民聚居之地穿行,每至一县,必设坛讲政,由义塾师生登台诵读《北疆赋税图》批注、宣讲均田减役之利。更有曾受新政恩惠者随军同行,现身说法??有农夫泣诉江南重税致家破人亡,如今在宁古塔得田三十亩,三年免赋,子女入学不费分文;有商贾讲述北疆市易开放,铁器、盐茶皆官督民办,利润反增三倍。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入东华境内。原本闭门拒军的县城,竟有乡绅主动开城迎接;衙役弃职而去,县令孤身逃遁者不下十余座。更有甚者,汾州城内百姓自发焚毁官仓账册,擒拿贪吏,举白旗迎义军入城。一夜之间,城头换帜,街头巷尾张贴《昭然遗政录》全文,孩童争相传唱:“税轻米满仓,学开女亦郎。若问谁带来?白衣出北疆。”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某夜,大军驻扎于潞安驿,月色朦胧,松涛阵阵。赵承渊独坐帐中研读《北疆水利图》,忽觉帐帘微动,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入。他未惊慌,只缓缓抬头:“你终于来了。”
    来人摘下面巾,竟是多年不见的旧仆阿七,脸上疤痕纵横,左臂残缺。他曾是赵昭然东宫侍卫,在宫变之夜拼死护主,据传早已死于乱刀之下。
    “公子……不,少主。”阿七声音沙哑,“我藏身江湖二十年,只为等这一天。”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油布包裹的玉匣,双手奉上:“这是公子临终前交我保管之物??先帝遗诏原件。”
    赵承渊心头剧震,接过玉匣,指尖颤抖。开启刹那,一道金光流转,赫然是一卷明黄绢书,印玺完整,字迹苍劲:
    **“皇太孙赵文昭,仁孝克己,才识卓绝,可继大统。其余诸子,不得觊觎。钦此。”**
    落款正是先帝御笔,日期为驾崩前三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血诏!”赵承渊双膝跪地,泪水滚落,“他们不仅杀了太子,还篡改遗命,蒙蔽天下!”
    阿七沉声道:“当年无尘子勾结景安生父,伪造‘太子谋逆’证据,又以幻术迷惑群臣,称先帝临终改立幼子。此诏本应由内阁呈递,却被国师截获,代之以伪诏。我冒死抢出原件,逃入北地,一路隐姓埋名,只盼有朝一日,能亲手交还赵氏正统。”
    次日清晨,林远召集众将议事。当真诏展现在众人眼前时,满帐肃然。
    “有了它,”沈砚低语,“我们就不再是‘叛军’,而是奉诏清君侧的义师。”
    “不仅如此。”赵文昭首次开口,这位养尊处优多年的宗室亲王,此刻眼中燃起久违的锋芒,“我要以赵氏嫡脉身份,正式发布讨逆檄文,宣告景安帝得位不正,卫国公等人为乱臣贼子,天下共诛之!”
    三日后,宁古塔大军在潞安城外筑坛祭天。香烟缭绕,鼓乐悲壮。赵文昭身穿朱红亲王礼服,立于高台之上,手捧真诏,朗声宣读讨逆文书。全文千余言,字字泣血,历数景安父子窃国、残害忠良、横征暴敛之罪,末段振聋发聩:
    **“今有遗诏昭昭,正统可考。吾等非为私仇,实为社稷。愿天下义士共举义旗,扫除奸佞,还我清明乾坤!”**
    檄文随风传遍四方,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十三府、中原九道。短短半月,响应者纷至沓来??庐州知府率三千官兵倒戈;荆州水师封锁长江,截断朝廷漕运;连东华近郊的顺天府农户也揭竿而起,烧毁税册,驱逐差役。民间传言四起:“真龙未死,天命归赵。”甚至有道士宣称夜观星象,紫微垣现双帝争辉之象,终见一星光耀万丈,压尽阴霾。
    然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八月二十,大军进抵太原外围,距东华仅八百余里。深夜,巡风司急报:西戎右贤王突然率两万铁骑越过边境,直扑宁古塔老巢!同时,刘常喜残部自漠北回援,联合草原三部,号称十万大军,围攻黑水泊要塞。
    “不可能!”裴九怒拍地图,“西戎明明已退盟,怎会突然反扑?”
    沈砚面色铁青:“除非……有人冒充西戎使者,伪造密信,挑起战火!”
    林远闭目沉思片刻,猛然睁眼:“是无尘子。”
    “他未死?”霍斩惊问。
    “当年宫变之后,他便假死脱身,藏于幕后操纵一切。如今见大势将倾,便以幻术蛊惑西戎可汗,制造混乱,逼我们回援,从而瓦解南征之势。”
    赵承渊握紧霜魂令,声音坚定:“不能回。”
    “你说什么?”裴九愕然。
    “若此时折返,前功尽弃。宁古塔有玄真子镇守,又有神机营留守,足可支撑月余。而我们一旦退兵,便是向天下示弱,所有民心都将崩塌。”他转向林远,“请让我继续南下。哪怕只剩五百人,我也要带着真诏走进东华城门。”
    林远久久不语。帐外风雨骤至,雷声滚滚。终于,他起身,解下腰间佩剑??那是赵昭然生前所用的“清霜剑”,剑鞘斑驳,刃口犹寒。
    “这把剑,跟了少爷二十年。”他将剑递出,“今日,我把它交给你。不是作为兵器,而是作为信物。当你站在东华太庙门前,替他完成未竟之事时,请记得??真正的胜利,不是杀戮,而是重建。”
    大军分兵两路:赵文昭率主力佯攻太原,吸引敌军注意力;赵承渊则带三千精锐轻骑,化整为零,昼伏夜行,沿小道疾驰东华。林远、霍斩随行,裴九统领巡风司先行渗透京城,沈砚负责联络内应。
    九月初三,细雨霏霏,东华城外十里长亭,柳枝低垂。裴九乔装成卖炭翁,混入城中,悄然联络七省贬谪官员的门生故吏。当夜,城内多处同时起火??礼部档案库、兵部驿报房、户部税籍阁相继焚毁,火光映红半边天际。与此同时,数百份《讨逆檄文》与《昭然遗政录》被投送至各大府邸、书院、酒楼茶肆。翌日清晨,全城哗然。
    九月初六,赵承渊率军潜至东华南郊,藏身于废弃的皇家猎苑。是夜,他独自一人,换上白衣,手持霜魂令,徒步走向皇城南门。
    守门将士见状喝止,箭弩齐张。
    他昂首而立,朗声道:“吾乃赵昭然养孙赵承渊,奉先帝遗诏,前来清算奸佞,昭雪忠魂!若尔等尚存良知,请放我入城,面见景安帝!”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声音自城头传来:“放他进来。”
    众人惊望,只见一位白发老太监拄杖而出,正是当年服侍先帝的老内侍张德全。他颤巍巍下令开闸,哽咽道:“太子……您终于回来了……”
    赵承渊步入皇宫,直趋乾清宫。殿内烛影摇红,景安帝卧于龙床,形销骨立,双目凹陷,口中喃喃:“冤魂……回来了……”
    他身后站着国师无尘子,一身黑袍,面容枯槁,手中握着一根乌沉沉的铁钉??正是最后一根锁魂钉的仿制品。
    “你以为毁了寒玉碑,就能终结一切?”无尘子冷笑,“只要人间仍有怨念,我便可借尸还魂!”
    话音未落,赵承渊取出霜魂令,高举过顶:“今日,我不为你而来,也不为复仇而来。我是为真相而来!”
    随即展开真诏,厉声宣读。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无尘子脸色骤变,欲施法咒,却被张德全突然扑倒,两人滚落台阶。老太监死死抱住其腿,嘶吼:“先帝待你不薄,为何助纣为虐!”
    混乱中,那根铁钉落地,瞬间碎裂。
    景安帝忽然坐起,双眼清明,望着赵承渊,竟低声啜泣:“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真皇帝……父皇告诉我,我只是个替代品……可我害怕……我怕失去一切……”
    他说完,猛地撞向梁柱,鲜血喷溅,当场气绝。
    宫外钟鼓齐鸣,百姓闻讯蜂拥而至。赵承渊立于太庙之前,手捧真诏,面对万千臣民,郑重叩首三拜,然后起身宣布:
    “自今日起,废伪帝号令,恢复赵氏正统。由赵文昭摄政监国,推行新政,三年内普行均田、兴办学堂、裁撤冗官、减免赋税。凡曾参与迫害太子者,除首恶外,其余一律赦免,唯愿共创新世。”
    万民跪拜,山呼“万岁”。
    但他并未接受。只是转身望向北方??那里,宁古塔的方向,春樱正盛。
    他知道,真正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东华新朝初立,赵文昭主持大典,正式册封赵承渊为“承志侯”,赐宅第于太庙之侧,寓意“继往开来”。林远婉拒官职,只求归隐宁古塔,守护地宫旧址。霍斩率神机营驻守边疆,抵御残敌;沈砚执掌宣政院,推广新政;裴九重建巡风司,肃清余党。
    而赵承渊每日清晨,必至太庙焚香,而后翻开《北疆赋税图》批注本,一笔一划,记录新政施行进展。某日,他在书页空白处写下:
    **“公子曾说,治国不在庙堂之高,而在百姓碗中米粒多少。今日米已满,碗尚温,愿世间再无饥寒之人。”**
    窗外春风拂过,檐角铜铃轻响,仿佛回应着遥远北疆的呼唤。
    风起宁古塔,不止于一场征战,而是一场延续百年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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