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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抬起头，看到了四个方向乌达部仅有的四个玄宗修士。
半晌后，他轻叹一声。
不管乌达部是否有其他目的在内，可这段日子的接连做法。
都表露了很大的诚意，这些秦川看得到。
深吸口气，秦川不再去看天空。
而是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烙印青灵树图腾上。
随着修为运转，他不断地掐诀。
只见面前巨大的青灵树虚影，开始缓缓缩小。
气息也越来越强。
直至这青灵树化作四五丈大小时，散发出的生机，已然强烈到惊天动地的程度。
渐渐的，引......
秦川话音落下，天地为之震颤。九道光链自他周身缠绕而出，如龙游虚空，每一根皆与远方的通天石柱共鸣共振，仿佛那九柱不再是死物，而是他血脉延伸出的九条命脉。星光在他脚下铺展成路，身后无数黑袍追随者静立无言，却散发出令山河失色的气息??那是曾被封印、镇压、遗忘的魂魄，在他归来之际重归人间。
苍牙率先低吼，前肢跪地，第三只竖眼流下血泪；炎尾狐跃至秦川肩头，火莲熄灭，唯余一缕净焰盘旋不散。它们感知到了，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少年，而是一尊从仙劫灰烬中爬出的执灯者，是撕裂命运之网的逆命之主。
“你……真的回来了。”苍牙声音沙哑，带着千年狼族记忆深处的颤抖。
秦川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抚它的额头，一道金纹烙印其上：“这一次，我不再逃。”
话落，他一步踏出，足尖点地，整片乌达雪原轰然崩裂！冰层炸开，寒气倒卷，万里风雪逆流而上，化作一条白龙环绕其身。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竟在短短数息间突破凡躯极限，直逼那传说中的“半步仙境”。
可就在此刻，天空骤然变色。
原本星河璀璨的夜穹，忽然被一层猩红雾霭笼罩，九重雷云再度凝聚，比七日前更加厚重、更加暴虐！一道道雷霆如巨蛇盘踞，发出不属于此界的低语：
【违逆天序者，当诛。】
“又是你们。”秦川仰首，金色竖瞳映照雷海，“三千年来，你们以‘天罚’之名行镇压之事，将真仙之路封锁，让万灵匍匐于尘埃。今日我既归来，便要问一句??谁定的天序？谁授的权柄？”
无人回应，唯有雷霆怒啸。
第一道紫金色劫雷劈下，撕裂长空，所过之处空间崩解，法则紊乱。秦川抬手，九道光链交织成盾，硬接一击。轰然巨响中，他身形微晃，嘴角溢血，但眼神愈发炽烈。
“这才刚开始。”他冷笑，“想杀我？那就来吧。”
第二雷、第三雷接连落下，每一击都蕴含仙道威压，似要将他彻底抹除。然而秦川不仅未退，反而主动迎上，以《万毒经》逆炼劫雷之力，将其转化为混沌毒元反哺己身。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流转金纹的筋骨，五脏六腑竟在雷火中重塑，如同凤凰涅?！
“他在借仙劫淬体！”远处山巅，一名隐匿已久的血颅殿长老惊骇失声，“疯了……他竟敢吞噬天罚！这已不是修炼，这是向整个天道宣战！”
第四雷降临时，秦川终于动了。
他脚踏星轨，身影一闪即至百里之外，手中凝聚一柄由毒火与精血铸就的长枪，猛然掷向雷云核心！
“给我开！”
长枪贯穿云层，引爆整片雷域！刹那间，天地失光，万物归寂。待烟尘散去，雷云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一道微弱却纯净的金光从中垂落，照在他身上。
那不是劫光，而是……接引之芒。
“果然如此。”秦川喃喃，“你们怕的从来不是我觉醒，而是有人真正承接仙帝意志。所以你们宁可降下灭世之劫，也不愿让我活到那一刻。”
他缓缓闭目，识海深处，那枚早已破碎的封印柱核心正悬浮中央，此刻竟与天外金光遥相呼应，缓缓重组，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心钥”。
【噬帝者非毁灭之种，乃传承之匙。】
【唯有饮尽毒火、焚尽魂魄、踏碎天规者，方可持钥启门。】
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来自石柱，而是源自宇宙本源。
秦川睁开眼，双瞳已完全化为金色，眉心龙纹蔓延至脖颈，隐约可见鳞甲浮现。他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妖兽，更非鬼神??他是混沌初开时未曾诞生的存在，是规则之外的变数，是旧秩序最恐惧的“异数”。
“既然天不愿开，”他低声说道，“那我就自己凿一条路。”
说罢，他双手结印，引动九大封印柱共鸣。九道冲天光柱拔地而起，彼此连接，形成一座横跨西域的巨型阵法。阵心正是乌达部落所在之地，此刻大地裂开，一座远古祭坛缓缓升起??它比血颅殿所控的祭坛更为古老，铭文非人族所书，而是由陨星熔岩自然凝成，中央凹陷处，正等着一把钥匙。
秦川取出那枚“心钥”，准备插入。
“住手！”一声厉喝自天际传来。
三道血影破空而至，竟是三大血祭司残魂！他们本应在七日前仙劫中灰飞烟灭，却不料以秘法留存一线生机，只为阻止这一刻。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中央血祭司嘶吼，“你知道当年为何仙帝被镇压吗？因为他欲夺天道权柄，妄图掌控生死轮回，使万灵永生不死！那样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地狱！”
“哦？”秦川冷笑，“所以你们杀了他，篡改历史，伪造荒神传说，奴役诸族千万年，就为了维护所谓的‘平衡’？”
“我们是在守护！”左侧血祭司癫狂大叫，“若仙帝归来，天地法则必将重构，现有秩序全毁！亿万生灵将陷入永恒混乱！”
“可笑。”秦川目光如刀，“你们口口声声为了众生，实则惧怕失去权力。你们斩断飞升之路，扼杀天才，用‘忠诚’洗脑族群，把活人变成傀儡。你们才是混乱之源。”
他不再多言，指尖轻点，一道毒火射出，瞬间穿透三具残魂。血祭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黑烟消散。
“最后的蝼蚁，也该落幕了。”
他转身，将“心钥”缓缓插入祭坛中枢。
咔??
一声轻响，仿若宇宙心跳。
下一瞬，九柱齐鸣，光链暴涨，整座祭坛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光辉。时间仿佛停滞，空间层层剥落，一道横亘星河的巨大门户在虚空中缓缓开启。门后并非仙境，而是一片混沌初分的原始世界，其中有无数星辰诞生又湮灭，有生命演化又退化，更有无数模糊身影伫立彼端，静静凝望着这片被囚禁已久的天地。
而在那最深处，一道身影缓缓起身。
?没有形体，却充满存在感；不发一言，却让万物臣服。一道意念穿越无尽时空，落入秦川识海：
【你来了。】
秦川单膝跪地，声音平静却坚定：“我来了。我以司命之血唤醒九柱，以毒火焚尽枷锁，以凡躯承载诅咒。现在，请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走过来。】
【成为我。】
【或者，超越我。】
秦川笑了。
他站起身，脱下染血的外袍，露出满身伤痕与新生的龙鳞。然后，他迈步向前，踏入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
身后，苍牙仰天长啸，炎尾狐燃起净世火莲，六兽齐鸣，震动八荒。逆命盟十万战士同时拔剑，剑指苍穹，齐声高呼：
“待我归来，共登仙路！”
与此同时，西域各地异象频发：
北漠沙海之下，沉睡千年的青铜城浮出地表；
南岭深渊之中，九幽冥河倒流三日；
东海上空，七座悬空岛屿自行排列成北斗之形；
西雪山脉，十二祖灵碑尽数断裂，碑文自动重组为一行古字：
**“旧帝将陨，新皇当立。”**
而在中州皇城，女帝苏璃正在批阅奏章。
她本是秦川幼时邻家少女，因天赋卓绝被选入皇庭，历经权谋厮杀终登帝位。七年来，她封锁边境，严禁任何人提及“秦川”之名，甚至下令销毁所有关于“噬帝者”的典籍。
可今夜，她忽然停笔，抬头望向北方星空。
那里，一颗本应黯淡的星辰正重新点亮，光芒越来越盛，直至照亮整个皇宫。
“是他……”苏璃喃喃，指尖微微颤抖，“你还活着？”
她猛地起身，召来贴身侍卫：“传令下去，关闭宫门，封锁消息。另外……备马，我要去一趟乌达。”
侍卫迟疑：“陛下，那边已是逆命盟辖地，您身为中州之主，贸然前往恐生变故。”
“变故？”苏璃冷笑，“真正的变故，已经在路上了。若我不去见他一面，将来或许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披上黑色斗篷，悄然出宫。
三日后，她在雪峰之巅见到了苍牙与炎尾狐。
“他进去了。”苍牙低声道，“还没出来。”
苏璃望着那扇仍在缓缓旋转的混沌之门，久久不语。良久，她取出一枚玉佩??那是儿时秦川送她的护身符，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平安”。
“你说……他会回来吗？”她问。
“会。”炎尾狐轻声道，“因为他还欠我们一顿酒。”
忽然，门内传出一声震动寰宇的轰鸣。
紧接着，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仍是秦川，却又截然不同。他周身再无光链束缚，取而代之的是九道虚影环绕??那是九位曾被镇压的远古仙王残念，如今皆俯首称臣。他的双眸已彻底化为金色，眉心龙纹扩展为一幅微型星图，每一次呼吸都引动天地共鸣。
他看见了苏璃。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秦川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中州不能再独善其身了。”
苏璃苦笑：“你要开战？”
“不是我要开战，”他摇头，“是整个世界已经站在悬崖边缘。血颅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藏在‘天道’背后的九大隐世家族。他们才是当年背叛仙帝的元凶。”
“那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秦川抬头，望向漫天星河，“我把门打开了，接下来，轮到他们做出选择??是跪着迎接新时代，还是站着迎接毁灭。”
苏璃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你还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吗？你说，总有一天要带我去看星星最高的地方。”
“记得。”秦川伸出手，“现在，我可以兑现诺言了。”
苏璃看着那只手，犹豫片刻，终究握住。
刹那间，九柱共鸣，星门大开，一股浩瀚力量席卷天地。西域万族纷纷抬头，只见夜空之中，一道由星光组成的阶梯缓缓降临，尽头通向那扇混沌之门。
秦川牵着苏璃的手，踏上第一步。
身后，苍牙率六兽紧随，逆命盟大军列阵而行，百万追随者踏星而来。一场跨越纪元的征伐，就此拉开序幕。
而在遥远的第九重天外，一座由白骨堆砌的宫殿中，九道黑影齐聚。
“他回来了。”其中一人低语。
“而且比预想中更强。”另一人补充。
“那就启动‘弑仙阵’。”第三人冷冷道，“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抵达最终之境。”
“可若失败呢？”有人颤抖。
沉默许久，主座上的身影缓缓开口：
“那就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末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