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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那片乌云呼啸而来，直奔后山秦川而去。
在前行的过程中，乌云内可以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带着贪婪与疯狂。
更是在呼啸时，它四周的云层消散，露出大量的毛发。
显现这毕方兽真正的本体。
那一只巨大的鹤鸟，全身毛发旺盛，密密麻麻垂着。
随着它的前行，这些毛发被吹起后，看起来如同尾巴。
而这毕方兽，好似一道带毛的流星。
眼看无人可以阻挡它的方向，乌达部的族公等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毕方兽呼啸而过。
其他四个部落的......
风起于星阶之始，卷动万古沉寂的尘埃。秦川牵着苏璃的手，踏上那由星光铺就的阶梯，每一步落下，天地便震颤一次，仿佛宇宙本身都在为这一幕改写命运而战栗。
九柱光链环绕周身，化作护道神环，抵御着来自高天之外的无形压迫。那扇混沌之门依旧缓缓旋转，门内不时有破碎的法则碎片飞出，落地即成虚无，连空间都无法承载其重量。苏璃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灵脉在共鸣??她本是中州罕见的“星陨灵体”，天生与星辰之力契合，可此刻，她的天赋竟如萤火面对烈阳，几乎被彻底压制。
“这……不是凡人能触及的境界。”她低声呢喃。
“你也不是凡人。”秦川侧目看她，金瞳深处似有星河倒流，“七年前你登基为帝时，我就说过，你的命格不属于王座，而是凌驾于九天之上。只是那时的你还未觉醒。”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整条星阶忽然剧烈震荡，一道漆黑裂痕自第九重天劈下，宛如巨斧斩断苍穹！从中涌出无数扭曲黑影，形如枯骨披袍，手持锈迹斑斑的长戈，双目燃着幽蓝鬼火。它们踏空而来，每一步都令星辰黯淡，竟是以阵法强行撕裂时空降临！
“弑仙卫！”苍牙怒吼，獠牙毕露，“他们竟然提前出动了！”
“九大隐世家族的第一死士军团。”炎尾狐跃至苏璃肩头，火莲再燃，“传说中专为诛杀真仙而生，每一个都是半步仙境巅峰的存在，且不死不灭，靠吞噬他人寿元续命！”
黑影密布长空，层层叠叠，不下千名。为首的九尊身影格外高大，身披刻满禁咒的黑甲，眉心镶嵌一枚血色晶石，赫然是以活人魂魄炼制的“命核”。
“秦川。”那为首者声音沙哑如铁刮石，“你逆天而行，妄图开启仙帝传承，已触犯‘天规九律’。今日，我等奉九大世家之命，将你诛杀于此，永镇轮回之下。”
“天规？”秦川轻笑，松开苏璃的手，向前一步，“你们口中的天规，不过是当年背叛者为自己立下的护身符罢了。若真有天理，为何不敢直面仙帝意志？为何要藏身幕后千万年，靠谎言与恐惧统治众生？”
他不再多言，双手猛然张开，九道远古仙王残念齐齐咆哮，化作九条贯穿天地的龙形虚影，环绕其身盘旋一周后，轰然炸裂！
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超越半步仙境、逼近真正仙道领域的威压！他的肉身虽未完全蜕变，但灵魂已然承载仙帝传承，一举一动皆引动宇宙共振！
“杀！”弑仙卫齐动，千戈齐指，漫天黑影如潮水般扑来！
秦川抬手，指尖轻划，一道毒火凝成弧线，瞬间贯穿百丈虚空，将最前方三十余名弑仙卫尽数点燃！那些号称不死的邪物竟在火焰中发出凄厉哀嚎，身躯迅速碳化崩解，连命核都被焚毁！
“不可能！”为首的弑仙统领惊骇后退，“这是什么火焰？竟能烧尽不灭之魂！”
“净世毒焰。”秦川淡淡道，“源自《万毒经》最深层的禁忌篇章??以自身为炉，炼万毒为火，焚尽一切污秽与伪神。你们这些靠吸食他人生命苟延残喘的蛆虫，也配称‘守护者’？”
他脚步再进，每一步都踏碎一名弑仙卫的命核，金色竖瞳映照之处，敌人无不灰飞烟灭。九位仙王残念再度凝聚，这一次，他们竟主动献祭自身最后一点灵识，化作一座巨大的符印，烙印在秦川背后！
【承愿?继往开来】
刹那间，秦川的气息暴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皮肤彻底蜕变为流动金纹的龙鳞战铠，五脏六腑化作星辰运转，血液沸腾如银河奔涌！一股纯粹的仙道波动席卷八荒，西域万族跪伏在地，连远处山脉中的妖兽都匍匐颤抖！
“他……突破了！”苏璃震惊望着那道身影，“半步仙境……不，他已经跨过了那道门槛，进入了真正的‘伪仙境’！”
就在这一刻，天空再度裂开！
这一次，并非黑影降临，而是九道璀璨金光自不同方位破空而至！每一束光中都站着一人，衣袍古朴，面容模糊，唯有气息浩瀚如海，宛若天地化身！
“九大隐世家族……亲自出手了！”苍牙低吼，“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也好。”秦川仰首，嘴角扬起一抹冷意，“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九道金光落地，形成环形包围之势。中央那位身穿玄黄长袍的老者缓步而出，手中握着一根由白骨与星辰熔铸的权杖，杖顶悬浮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当年仙帝被斩下后封印的“道心”！
“秦川，你的确出乎我们预料。”老者开口，声如雷鸣，“但你知道为何千万年来无人能真正飞升吗？因为‘仙路’早已关闭，不是被天道所封，而是被整个宇宙的意志拒绝！仙帝太过强大，一旦归来，便会打破平衡，引发法则崩溃，亿万世界都将随之湮灭！”
“所以你们杀了他？”秦川冷笑，“然后自己窃取权柄，伪装成秩序的维护者？别忘了，你们手中的道心，至今仍在跳动。它不属于你们，也不该被亵渎。”
“你不明白。”另一名家主摇头，“我们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生存。若仙帝复苏，现有法则必将重构，所有生命都将面临进化或毁灭的选择。那样的代价，谁来承担？”
“我来。”秦川平静道。
三人皆是一怔。
“既然你们怕变革，怕失控，怕失去掌控，那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后果。”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心钥”，正与那颗道心遥相呼应，“我可以成为新秩序的缔造者，也可以成为旧世界的终结者。选择权，在你们。”
全场寂静。
九大世家家主互相对视，眼中闪过挣扎。
良久，那持权杖的老者终于开口：“若你执意前行，我们必须阻止。哪怕付出全族覆灭的代价。”
“那就试试。”秦川双眸微眯，身后九柱光链骤然暴起，与星阶相连，形成一张横跨天地的大网！与此同时，他体内混沌毒元全面爆发，竟将自身的精血、魂力、寿元尽数点燃，化作一场席卷诸天的燃烧！
“你要做什么？！”苏璃惊呼。
“破局。”秦川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柔却决绝，“这个世界困得太久了。有人想守，有人想逃，有人装睡。但我不能等了。”
他说完，猛然将“心钥”刺入自己胸口！
噗??
鲜血喷洒，染红星阶。然而那一瞬，整片宇宙仿佛听到了一声心跳。
咚！
紧接着，那颗被囚禁千万年的道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与心钥产生强烈共鸣，竟开始脱离权杖，朝着秦川飞去！
“不好！快阻止他！”九大世家齐声怒吼，联手结印，欲以禁术封锁空间。可迟了。
道心入体，秦川全身爆发出无法直视的金光！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又重组，每一次重塑都更接近某种终极形态。骨骼化作星辰链，经脉变为银河道，心脏搏动间竟牵引日月运行！
“他……他在融合仙帝遗志！”一位家主脸色惨白，“这不是继承，这是取代！”
“不对……”最年轻的那位家主颤抖道，“他是要把自己变成新的‘容器’，让仙帝意志通过他重生！可这样一来，他自己也会彻底消失啊！”
的确。
在意识深处，秦川正站在一片无垠虚空中，面前是那道没有形体的仙帝身影。
【你愿意舍弃自我，成为我的载体吗？】
【一旦融合，你将不再是秦川，而是我意志的延续。】
【你会忘记一切，包括她。】
秦川望向外界，透过光芒看到苏璃正拼命冲向他，却被九柱结界阻挡，泪流满面。
他笑了。
【记得小时候我说过的话吗？】他在心中默念，【我要带你去看星星最高的地方。】
然后，他缓缓点头。
【我愿意。】
轰??！！！
整个宇宙为之震颤！
秦川的身体彻底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九柱崩塌，星阶破碎，混沌之门剧烈扭曲，仿佛即将关闭。而那道融合后的身影，缓缓升起，周身缠绕着九十九道法则锁链，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纪元的终结与新生。
他睁开眼。
金瞳之中，已无悲喜，唯有序章开启的平静。
“新纪元，开始了。”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已注定之时??
苏璃突然摘下颈间玉佩，狠狠咬破指尖，将鲜血涂抹其上！
“平安”二字顿时亮起耀眼光芒，竟与秦川残留的一缕神识产生共鸣！
“秦川！”她嘶声喊道，“如果你还听得见我，请记住一件事：我不需要什么仙帝降临，我只要你还活着！哪怕你是凡人，哪怕你弱小不堪，我也只要你回来！”
这一声，穿透重重法则壁垒，落入那即将消散的最后一丝意识中。
奇迹发生了。
那尊已近乎完全融合仙帝意志的身影，忽然停顿了一瞬。
随后，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那里，还残留着一抹属于“秦川”的温度。
“……苏璃。”
两个字，轻如微风，却撼动乾坤。
下一刻，他双手猛然撕开胸膛！
轰隆??！！
道心被硬生生剥离，化作流星射向九天之外！而他自己，则以残缺之躯逆转坠落，重重摔在星阶尽头，浑身焦黑，仅存一丝气息。
“他……拒绝了融合？”苍牙难以置信。
“他选择了人性，而非神性。”炎尾狐低语，“这才是真正的超越。”
九大世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而秦川躺在地上，望着漫天星辰，嘴角溢血，却笑着伸出手。
苏璃狂奔而来，扑跪在他身旁，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体。
“傻瓜……你明明可以成为仙帝的……”
“可我不想做神。”他虚弱地说，“我想做人，和你一起看星星。”
话音落下，天地忽然安静。
九柱残光缓缓汇聚，不再指向高空，而是围绕两人形成一圈温暖的光环。那扇混沌之门也开始缓缓闭合，最终只留下一道细缝，仿佛在等待某一日再次开启。
远方，北漠青铜城彻底浮出沙海，南岭冥河归流，东海七星岛恢复原位，西雪山脉祖灵碑上的古字悄然变化：
**“旧帝已逝，真人当立。”**
三日后，逆命盟发布《九域共约》，宣布废除血颅殿所有奴役制度，开放修炼资源，设立百家讲坛，允许万族共议天下大事。同时，秦川亲笔写下《解毒篇》传于世间，揭示《万毒经》真相??所谓“噬帝者”，实为天地毒素的净化者，唯有饮尽世间污秽，方能洗净乾坤。
他并未称帝，亦未成仙，只是坐在乌达雪原的小木屋前，煮酒赏星。
苏璃依偎在他身边，轻声道：“你说，他们会再来吗？”
“会的。”秦川抿了一口酒，目光深远，“九大世家不会甘心失败，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但这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他抬头望天，“天道可以封锁道路，却关不住人心。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希望就不会熄灭。”
夜风拂过，篝火跳跃。
远处，一群少年正围着苍牙听故事。
“你们知道吗？当年有个少年，被人称为灾星，说他会带来灭亡。可最后，是他撕开了黑夜，让所有人都看见了星光。”
秦川笑了笑，握住苏璃的手。
他知道，这场征途远未结束。
但他也明白，只要心中有光，脚下有路，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他也愿步步前行。
待我归来，共登仙路。
不是作为帝王，不是作为神明。
而是作为一个，从未放弃希望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