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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媳妇”陆时至倒是喊的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只可怜了窦昭昭，被这两个字刺挠的一路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为了掩饰，埋头侧首，以避开数不清的人窥探的视线。
可这个动作却便宜了陆时至，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贴近窦昭昭的侧脸，在她的鬓角落下一记隐秘的啄吻。
窦昭昭没想到他会这么失状，惊的险些弹起来，顾忌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好险才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微微侧头，睨了他一眼，“陛下！”
陆时至面不改色，扬声开口，“此番大胜，并非朕一人之功，乃是我大启君臣、百姓上下一心、齐心协力的功劳，朕……”
陆时至微微顿了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窦昭昭酡红的脸蛋，这才继续道：“朕代表大启，谢过诸位。”
陆时至的话说的简短却掷地有声，本就激动不已的臣民们闻言更加动容，几位老臣和宗亲们更是险些红了眼睛，众人再度‘哗啦啦’跪下，山呼万岁。
千万人的声音齐响，几乎直冲云霄，窦昭昭的呼吸也不由得随着呼喊声急促起来，下一秒，她感觉腰间一紧，陆时至将她抱的更紧了。
低哑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朕最要感谢的，还是与朕并肩而立的皇后。”
“朕的妻子、朕的皇后，理应与朕共享盛世。”陆时至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自然地牵引着窦昭昭的手，二人双手交缠着，一同拉住了缰绳。
轻轻一拽，马儿微微昂首，而后迈开铁蹄，踏步向前。
窦昭昭居高临下地望着恭敬臣服的朝臣和百姓，不由得生出一种……手中的缰绳牵着的不止是马，而是将整个天下尽控于掌心的错觉。
事实也是如此，驾驭这座庞大的国家机器，不正如同驾驭一匹烈马吗？她如何做不得？
这样想着，窦昭昭心神激荡，嘴角牵起一抹笑容，一切的不自在和惶恐羞怯悄然消失。
声势浩大的汝城仪式之后，陆时至开口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窦昭昭。
窦昭昭看出了陆时至的疲惫，扶着陆时至在软榻旁坐定，转头正要叫于力行等人上茶点，却看见于力行动作飞快地招手，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殿内的人尽数带了出去，莫了，还轻手轻脚的合上门扉……
窦昭昭不由得哭笑不得，回头对上了陆时至同样戏谑的笑脸，叹了口气，“罢了，还是让臣妾亲自来服侍陛下吧。”
窦昭昭说着，斟茶倒水，捧着茶杯缓步上前，一手掀开茶盖，一手侧扶着茶杯，细心妥帖地将杯口送到了陆时至的唇边，“小心烫……”
窦昭昭这杯茶送的很是时候，一路风尘，又折腾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人、说了这么多话，他的确是渴了。
此刻望着眼前人，更是胃口大开，因而一点没客气，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了，而后一边和窦昭昭说起近来发生的大小事，一边就着窦昭昭的手吃了大半盘点心。
当然，其中最要重要的，就是他们远在胡羌的大公主陆长禧。
“长禧怎么没跟大军一块回来？”窦昭昭追问道。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陆时至自然知道，窦昭昭除了战局，最关心的就是陆长禧的安危，他也劝了陆长禧，可一贯听话的陆长禧态度却意外的坚持。
“她请旨，朕就将新打下来的呼和州给她做封地，朕多留了两日，你把长禧教养的很好，封地虽然还是荒芜之地，可她把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知人善用、提拔打压，已然初步平衡好了新旧势力之争，俨然有了一州之长的风范。”
“陛下真的……”这倒是出乎窦昭昭的预料，她知道陆长禧有野心有抱负，但她没想到陆时至会真的允诺陆长禧大展拳脚。
陆时至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朕的女儿，是朕一手教导，得朕真传，她没有资格，谁还有资格？”
窦昭昭眨了眨眼睛，露出真心的笑容，对陆时至的信任和他所做的一切。
可转念一想，又担心起来，“此事有违祖制，大臣们那边……”
“咱们的女儿精着呢，此番大战，她本就功劳不菲，在军中这些天，事必躬亲、与士兵们同进同出，已然积累了声望。胡羌是马背上的民族，女子也可上马打仗，还曾出了几位摄政的太后，再出一位掌权的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陆时至脸上难掩赞赏，笑道：“敏锐、务实，不愧是咱们的女儿。”
窦昭昭听着，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想着陆长禧的笑脸，十分欣慰。
窦昭昭心情愉快，笑吟吟地剥了葡萄送到他嘴边，直到陆时至进食的速度慢了下来，她这才停手，擦过手，又贴心地掏出丝帕去擦陆时至的唇。
可她的手却被陆时至给捏住了，窦昭昭微微一愣，就听陆时至挑眉道：“朕还没吃饱呢。”
“一会儿就要用午膳了，臣妾叫膳房备齐了陛下爱吃的菜，陛下的肚子留着一会儿用正餐吧。”窦昭昭笑了，一边劝一边打趣道：“臣妾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夏将军，是怎么照顾的陛下，堂堂一国之君在外征战，连饭都没得吃吗……”
“不和胃口罢了。”陆时至被逗笑了，却仍旧没有松开窦昭昭的手，“午膳都是朕爱吃的？”
窦昭昭不假思索地点头，“臣妾吩咐了，叫膳房务必拿出看家本事来，陛下爱吃的……”
窦昭昭报了许多菜名，陆时至却是根本没过心，反而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朕想吃什么……皇后娘娘都依吗？”
窦昭昭疑惑地看了一眼陆时至，这不是废话吗？
“那是自然……”
话未说完，捏着窦昭昭大手一个拧转，她整个人被拉进了陆时至的怀里，不等她回过神来，呼吸已经被男人摄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