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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便是你敢来招惹姑苏慕容的名头?来来来,咱们先打上三百回合,让风某看看你的本事!”
人未至,已闻风波恶声,白决抬头望去,见他气势嚣嚣地冲将过来,见自己有所防备,这才挥刀便斩,此时白决盘坐屋顶之上,方从打坐的平和心境中清醒过来,便听得如此噪之声,登时心中一闷,待看到后面紧跟而来的
包不同时,就更是心里一阵厌烦。
胡搅蛮缠、慕容家这两个家臣,向来自恃“南慕容”一脉高手,说好听点叫“江湖异士”,说难听点叫“BB鸡”,先前白决在杏子林中邪威赫赫,他们不敢多话惹厌,此时白决换上“独孤求败”这个马甲,他二人见白决不是江湖上
的成名顶尖高手,便故态复萌了。
白决也不拔剑出鞘,直接持剑将他横砸落地,正欲起身,却觉膻中气海一阵颤动,正是方才炼化北冥真气,融入自身经脉后,身体微微不适,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好些,初炼化时,每次行功完毕,都感觉体内有些经脉不属
于自己一般,反应颇大。
风波恶被他一剑砸退,又见白决气息稍有浮动,以为是白决刚刚打坐炼气,以至行动有碍,便即住手,出言嘲讽:“你小子莫非没有名师教导?闹市之中打坐练气,乃是修炼大忌,方才我出手急切,惹得你差点走火入魔,也
算给你小子一个教训,你且好好调息一番,待你好了,咱们再斗上一斗!”
“非也非也,咱们这位‘独孤求败’大侠剑心坚韧,岂会有“走火入魔”之一说?”包不同紧跟而来,拈须笑道,“依我看,他是自恃高绝,为求一败,故意出手留情。”
闹市之中,一众江湖多有认出包不同的,知道姑苏慕容家的人来,登时大喜,这段时间白决不再斗剑,每日只是静修,早就惹得一众江湖客不满,多有暗笑他先前遭遇高的,不似先前那般狂妄了。
白决平息体内不适,跃下屋顶,也不说话,随手一式“佛光普照”慢迎而去,这段时间他对《菩提剑法》多有研习,用得多了,极是顺手。
风波恶见白决恢复过来,便即前冲挥刀,只是甫一冲出,便见白决原本谦和的起手招式,瞬间剑光如瀑,卷荡而来,眼中只有白茫茫一片,心中一颤,心中狠劲涌上来,大叫一声,振奋精神,夜战八方缠头裹脑式使将开
来,手中左右上下刀光连斩,心中绝望。
他已看出,此剑法正是《菩提剑法》中的“莲台九转”一招,只是眼前这个“独孤求败”使将开来,尽弃其中防守之招,剑速又快捷异常,因此才有这般“剑光如瀑”的异相。
这般剑法,怎样去挡!如何能挡!
心中绝望,风波恶全力遮挡之中,正待闭目等死,突听到身后包不同一声惨叫,与此同时,自己右臂似是被蚊子咬了一下,身上一轻,突感胸口被水打湿,与此同时,眼前剑光也自消散。
怔了怔,风波恶正待举刀应敌,却觉右臂全无知觉,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右臂紧握单刀,正正落在地上,自己右臂上血雨喷涌,浸湿半身,自家慕容公子疾身过来,给自己点穴止血,脸上尽是惶急震惊之色。
风波恶此时却并觉得手臂疼,只是担心地回头望去,果见包不同颈间血红,倒伏于地,手指不住指向那黑衣剑客“独孤求败”,不过两三息的功夫,包不同便即手臂无力垂落,死不瞑目。
包不同一生见过多少正道豪侠,邪派高手,倚仗一身本领、慕容家臣威名,皆是安然无恙,不曾想今日只是因为一时嘴恶,便惹怒这个无名高手,身死异地,大志未酬,风波恶见兄长战死,心中一时迷茫。
慕容复目眦欲裂,浑没想到一时兴起,来寻个江湖上未曾听说的高手,竟然折损自己两个手足家臣,当下拔剑在手,护在风波恶身前,怒声质问道:“我慕容复与阁下究竟有何恩怨,竟让你这般狠下杀手!?你......你究竟是
何人!”
话到最后,慕容复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痛恨,看着包不同,风波恶两人一死一残的惨状,心头都在滴血。
慕容复自小“丧父”,又常常寄居舅母家,仰人鼻息讨教武功,全靠四大家臣照养长大,只将其当成自己几个长辈,平日里以“兄长”相称,纵然不同,风波恶脾气不好,与“光复大燕”颇有影响,慕容复也没起过暗恨之心,毕
竟这两人也就面对江湖俗客时这般,若是遇到高手,皆是以礼相待,不敢肆意嘴臭。
不曾想,就在慕容复觉得得到大贤白决相助,就要“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时,就遇到这么个“剑魔”!
白决看着慕容复,淡泊的眼神中,渐渐现出冰冷残忍来,内心深藏许久的暴戾魔性,在此时戴了一层面具后,心中种种阴暗想法,彻底显现出来:“恩怨?狠下杀手?江湖人正面相搏,生死由命,我没有暗器、阴谋害人,何
来狠下杀手之说?慕容复,听说你号称“南慕容‘,更有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名......南独孤、南剑魔‘,你觉得哪一个好听?”
眼看对手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慕容复心中发狠、恨声道:“好好好!便让我来领教阁下高招,看看你是不是配得上这般狂妄!”
声未落,慕容复已是挥剑而来,慕容家学剑法应势而出,怒火之下,招如暴雨惊雷,全不复平日潇洒如意变化,一旁风波恶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大声提醒:“切莫失了理智!公子!”
就在慕容复出手,心中稍静之时,便见白决同样剑如浪卷,竟是同样使出慕容剑法中的同一式,初出手时尚有些滞涩,毕竟白决也只是曾在还施水阁见过此秘籍,加上此时独孤剑意看破对方虚实,上手难免不熟。
但随着两人数剑相对,对面慕容复仿佛喂招一般的,将这《慕容剑法》一招招使将开来,白决对此剑法的理解感悟,急速加深,出手之间,《慕容剑法》已是渐渐熟极而动,偏偏又偶有奇妙变招,非是慕容复平生所见所悟。
昔年,白决得传《独孤九剑》时,便曾想过,随着“破剑式、破刀式”的领悟加深,白决对“剑法刀法”的理解,也会两相精进,时至今日,白决所见剑法高手,所观剑谱秘籍不知凡几,眼中所见剑招,隐能“看到”对手真气运
行,直如“庖丁解牛”一般,《慕容剑法》再是精妙变化,在看过秘籍的白决眼中,也只是按图索骥,毫无秘密可言。
论武,天下能胜白决者或有一掌之数;论剑,白决天下无敌!
但见长街之上,双剑相对,激起剑鸣、劲气四散而飞,方圆二丈之内,行人肌肤都被散乱真气刺得生疼,渐渐后退至三丈开外,方才不受其害,心惊观战之下,已是看出慕容复招式渐渐狂猛快捷,白决却剑势依旧沉稳若江
河,不为外敌所动。
有那眼界浅的,只觉得慕容复招式占了上风,压着白决剑光,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但王语嫣却看得心中忧虑不安,忍不住出言提醒:“表哥!这人剑势沉稳,内藏凶险变化,须得徐图而进,稳固守势为先,泰山一十七路快慢剑法!”
慕容复心头先是一惊,手上剑法应势而变,快慢之间,果然气象登时一变,只是慕容复随即脸上一红,心中羞怒,暗道堂堂“南慕容”,与敌争斗之时,却还要女子出言相助,明明知道表妹乃是好心,自己也确实从中得利,但
就是心里不痛快,不愿去多看表妹一眼。
“泰山一十七路快慢剑法?我久未使此剑招了......”
见对方剑法变化,白决不由想起昔年笑傲江湖的经历,想起宁师嫂的大长腿,也不知道老岳那个畜生性子改了没有,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年,师嫂怕是肚子都被老岳搞大两三次了。
老岳那个畜生!诅咒他肾虚!
心中感叹,白决也是使将起这泰山剑法来,看得出,慕容复这剑法比自己的“五岳剑法”精妙许多,但同样一门剑法,依白决此时剑法造诣,自是倾刻间补上无数心得,凡招立成绝学,对照着慕容复的剑法,白决同样招式应
对,当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复也看出了白决心意,心中忿怒,快慢剑法眼看渐渐落入下风,不待王语嫣指点,自己复又使出青城剑法,好胜心起,欲与白决斗个剑法高低。
王语嫣看出表哥心意,不敢提醒,心中焦急,自家表哥好胜心起,已失了斗剑沉稳,这青城一脉剑法变化有余,沉稳不足,真若斗起剑来,哪里能与秦山剑法相提并论?
只是,在她意外的眼神中,白决竟没有出招破敌,手中剑法也是同样变化,初时只是与慕容复剑法风格相近,三五招间,双方剑招已是一模一样。
这些年白决不再追求招式变化,多以劲力对敌,许多剑法平日里也都忘得一干二净,连名字也记不起来,此时真要对敌之时,那各门各派的神妙剑招,却仿佛从身体深处苏醒过来一般,随手一剑,便往往让周围剑客如痴似
醉,大有所得。
慕容复心头不服,手上接连使唤出江湖上或出名、或无名的种种剑法,甚至剑使刀招、棍法,其剑势虽是多变,却也不乏沉稳剑诣,纵使没有祖先威名,“南慕容”的名号,慕容复也当之无愧。
但白决也是随之而变,剑招虽未必尽数相同,剑风却是一般无二,人群中或有会相同剑法的江湖高手,此时见到两人剑法变化,俱是面如土色,只觉无颜见人。
此时,便是再蠢笨的人也看出来了,白决早有胜势,之所以没有变化剑招败了慕容复,纯粹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在武功之上,处处压制慕容复一头,将慕容家的成名风格,夺将而去。
“不可能!不可能!”
在外界看来变化奇快的斗剑,在慕容复眼中,却仿佛慢得心跳都能听到,眼看白决一路路剑法胜过自己,慕容复只觉得手指发颤,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自小到大,为光复祖辈大业,自己多少日夜苦练武功,虽不敢称“头悬梁、锥刺股’,但也相差不多,守着表妹这般绝色,自己却连色心都未曾起过,整日里就想着光复计划、武功修炼中的难点,中间流过多少汗水、血水,便
是自己,也不记得了......
自己苦修半生得来的武功,若是样样皆不如眼前这个“无名之辈”,那自己还有何颜面拜祭先祖,又有何底气,去想光复大燕的大业?
眼神、越见绝望;真气,越发散乱。
“不可能!不可能!”
再一次斗剑失败,慕容复突地双眼赤红,嘴上怪异笑了一笑,竟在斗剑之时,弃剑如蔽履,转而疾身横移,自人群中夺过一个丐帮高手的木棒,正提棍尾,丐帮绝学“打狗棒法”应心而出,以长制短,以棒破剑。
白决长笑一声,竟也是还剑于鞘,自周围丐帮人士手中夺过一棒,同样使出打狗棒法。
二十余招后,慕容复弃棒用枪、白决见周围再没有用枪的高手,干脆以棒作枪,昔日种种沙场上悟将出来的枪法,几乎在一两招间,便将慕容复自恃不凡的枪法,击溃败。
双勾、暗器、双刀单刀、棍钢锏!
慕容复几乎是走火入魔一般,将周围能发现的兵器,俱都使唤了一遍,招招惊艳周围江湖高手,却在白决的同样武功下,一败涂地。
慕容复羞惭万分,周围江湖客,尤其是丐帮中人,更是一个个几欲给自己一巴掌,场中两人种种武功,皆是寻常江湖中人尚未达到的境界,自己苦练一辈子的武功,还不如这两个年青高手。
直到手中铁锏,被白决随后夺来的钢鞭,一鞭砸飞,慕容复手臂筋脉受损,外伤引动,胸中那一口浊血,方才吐将出来,面无人色,苍白若纸,颓然闭目待死:“慕容复技不如人,你赢了!”
白决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残忍暴虐,一脚将慕容复踢倒在地,踩在他的脸上:“慕容复,我不但要你败,还要让你败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