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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哥的‘天蚕功’能绞碎精钢,却绞不断我这根绣花针呢。”她突然仰起脸,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纤长的手指忽地勾住他的下颌,“不信你看?”话音未落,她手腕轻抖,暗藏在袖中的银丝如灵蛇般缠住石飞扬的手腕。
这银丝本是她仿照天蚕功所制,虽无内力加持,却胜在出其不意。
石飞扬挑眉轻笑,正要运功震断,却见她突然松开银丝,整个人如八爪鱼般挂在他身上:“帮主饶命!这招‘美人投怀’可是无招胜有招哦!”
湖面忽然掠过一群白鹭,翅尖惊碎满湖金鳞。
周薇柔趁机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颈,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向大哥说我‘拨狗朝天’力道不足,”她故意凑近,睫毛扫过他鼻尖,“那用这样的力道呢?”说着便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等石飞扬反应,又笑着跳开。
石飞扬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缕带着茉莉香的发丝。周薇柔躲在三步外,歪着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帮主若是抓到我,我便……便让你亲个够!”
话毕,提着裙摆如小鹿般在湖畔奔跑,粉色裙裾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少女大胆又炽热的心事。
突然一阵风过,卷起她耳畔碎发。
周薇柔顺势跌坐在石飞扬脚边,仰起脸时眼尾泛红,指尖抚过他手背的薄茧:“向大哥总说江湖险恶,”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可在我这儿,最险恶的明明是……是你这双勾魂的眼睛。”不等石飞扬回答,周薇柔已翻身跨坐在他腿上,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你说,我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向帮主这尊大神,永远留在身边呢?”
石飞扬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狡黠与深情,一百多年未曾动摇的道心轰然作响。
他刚要开口,周薇柔却突然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她凑近在他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现在该轮到我教你一招‘软玉缠龙’了。”
说着便将脸埋进石飞扬的颈窝,双臂如藤蔓般紧紧缠住他的腰,“向大哥可要记好了——这世上最利害的武功,是让人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
远处传来渔夫摇橹的声响,惊起一滩鸥鹭。
而湖畔相拥的身影,早已成了水墨江南最动人的一笔。周薇柔悄悄抬头,看着石飞扬耳尖泛起的红晕,狡黠地勾起唇角——这场关于心动的较量,她可从来没打算输。
此时,“浪里白条”张亦甚不识趣的跑来,大声说道:“掌柜的,有您的书信!”
他跑到石飞扬的跟前,将一纸书信递与石飞扬。
周薇柔羞得俏脸通红,怒瞪张亦一眼,便从石飞扬的怀中滑开,跳到画舫上去了。
张亦又低声对石飞扬说道:“帮主,红花会的大当家邀请您今晚一聚!”石飞扬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太湖画舫上灯火通明。
于万亭举杯笑道:“向帮主,贵帮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当真妙极!想不到向帮主短短几个月,便建立了西北分舵和襄阳分舵,揽到了不少武学奇才。”
无尘道长抚着独臂,也忍不住赞叹:“更妙的是向帮主将秘传的灵药拿出来,如此厚待弟子,何愁帮众不效死力?”
石飞扬正要回应,却见周薇柔悄悄将一块桂花糕塞进他掌心:“尝尝,这是我让贵花楼后厨做的,特意加了你喜欢的蜜饯。”她的声音轻柔,眼中满是期待。
石飞扬咬了一口,香甜在口中散开,忍不住笑道:“比我吃过的任何珍馐都美味。”
周薇柔听了,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心中满是欢喜。
红花会的群雄倒是羡慕石飞扬和周薇柔的甜蜜当众撒狗粮。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商讨结盟细节。
赵半山皱着眉头:“消息共享虽好,但如何确保机密不泄露?”
石飞扬沉吟片刻,取出丐帮秘制的信鸽:“这些信鸽能识别主人口哨,且只认特定的血腥味书写的密信。”他转头看向周薇柔,“薇柔的软鞭上淬有特制的药水,正好可用来书写。”周薇柔心头一暖,眼中满是柔情:“只要是你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的声音虽轻,却让画舫上众人都听得真切。
于万亭哈哈大笑:“向帮主好福气!有如此佳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夜深了,石飞扬与周薇柔并肩立于船头。
月光洒在太湖上,波光粼粼。
周薇柔轻轻靠在石飞扬肩头:“你说,等反清大业成了,我们会怎样?”
石飞扬揽住她的腰,坚定地说:“那时,我们便游遍大好河山,再也不受江湖纷争的困扰。”
周薇柔抬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在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时间就此凝固。
丐帮与红花会结盟的消息,如惊雷般在江湖炸开。两大反清势力携手,恰似双龙汇聚,瞬间搅动得武林风云变色,各方势力皆被卷入这场惊涛骇浪之中。
紫禁城的红墙内,雍正皇帝将密报狠狠摔在龙案上,紫檀木桌面留下道道裂痕。
粘杆处统领额图浑身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皇上,丐帮与红花会互通消息,近日已在江南截获三批漕银,还解救了数百名被征调的壮丁!”
雍正猛地抽出案头朱笔,在地图上江南诸地狠狠圈画,朱墨淋漓如血:“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瓦解这两个心腹大患!”自此,清廷加大对江湖的管控,各处关卡盘查森严,悬赏令如雪片般飞向江湖,重金缉拿两派中人,江湖陷入一片肃杀。
昔日各自为战的大小帮派,不得不重新审视立场。
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虽未公然表态,却也暗自戒备,加强了山门守卫。
峨嵋派掌门在弟子训话时,望着山下苍茫云海,神色凝重:“这两派结盟,打破了江湖平衡,往后行事,务必小心谨慎。”而一些原本依附清廷的帮派,如八卦门、五毒教,更是如坐针毡。
八卦门门主连夜召集亲信,密室中烛火摇曳:“红花会与丐帮联手,咱们在江南的生意怕是保不住了,得速速向朝廷表忠心!”与此同时,许多心怀正义的江湖散人,被两大帮派的义举感召,纷纷前往投奔,江湖势力的天平就此倾斜。
扬州城的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丐帮与红花会劫富济贫的壮举:“各位看官!那向天歌向帮主手持打狗棒,降龙十八掌一出,地动山摇;于万亭当家袖中乾坤,红花令下,豪杰云集!他们抢了贪官的不义之财,分给咱们穷苦百姓,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好汉呐!”
台下百姓听得热血沸腾,齐声叫好,茶馆里掌声雷动。
街头巷尾,孩童们嬉戏玩耍,口中唱着新编的童谣:“红花艳,竹棒青,反清复明救苍生!”民心的汇聚,让两大帮派有了更坚实的后盾,也让清廷如芒在背。
表面的结盟风光之下,实则暗流汹涌。
红花会的“千手如来”赵半山在深夜的画舫中,对着于万亭忧心忡忡:“大哥,丐帮势大,向天歌又太过耀眼,咱们红花会的兄弟们私下都有些怨言,担心日后被压过风头。”
于万亭轻抚长须,目光深邃:“向帮主确是人中龙凤,但如今大敌当前,唯有同心协力。你去安抚兄弟们,告诉他们,反清大业成了,何愁没有扬名立万的机会?”
贵花楼的掌柜室里,檀木八仙桌上映着摇曳的烛火。彭长老捻着斑白的胡须,枯瘦的手指重重叩击桌面:“帮主,红花会那些人精得像狐狸,咱们……”
石飞扬望着窗外被秋雨打落的梧桐叶,玄铁令牌在掌心泛着冷光:“彭长老,反清大业如逆水行舟。红花会虽有旧怨,但他们在江南的漕运人脉……”
话音未落,忽听得檐角铜铃轻响,带着茉莉清香的身影已破门而入。
“向大哥!”周薇柔广袖翻飞,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中。
她发髻松散,额前碎发沾着雨珠,秋水般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听说你要和红花会周旋,也不带上我?我这‘美人计’可还没使过呢!”说着便伸手去揪他的衣领。
石飞扬笑着握住她作乱的手,触到她指尖冰凉,心头一紧:“外面雨这么大,怎么也不知添件衣裳?”周薇柔却顺势缠上他的腰,鼻尖蹭着他下颌:“人家心里想着你,哪里还顾得上冷?”
她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垂,“倒是帮主,和彭长老议事这么久,就不想我么?”
彭长老老脸一红,慌忙起身:“属下告退……”
话未说完,周薇柔已反手甩出一道珠帘,将整个书房隔成朦胧的私密天地。她指尖勾着石飞扬的腰带,步步后退,眼波流转间满是蛊惑:“向大哥要写密函?”
她突然按住他执笔的手,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迹,“可人家觉得,这纸太凉,哪有……”
石飞扬只觉怀中一软,已被她拽着倒向雕花大床。
锦被上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龙脑香,混着她发间未散的雨水气息。周薇柔伏在他胸膛,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年前在飘渺峰之巅,我偷看你练剑时就在想……”
她突然咬住他喉结,“什么时候能把这尊冷神拉下神坛?”
石飞扬呼吸一滞,却见她突然翻身坐起,扯开衣襟露出颈间朱砂痣:“向大哥说我像小狐狸,”她俯身时青丝垂落,遮住两人交叠的面容,“可狐狸若是动了真心……”
话音未落,已含住他的唇,带着杏花酒的甜腻气息涌入口中。
窗外秋雨渐急,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帐幔轻摇,诉说着这江湖儿女的炽热情意。
贵花楼后的小院里,海棠花瓣沾着雨珠簌簌飘落。周薇柔披着石飞扬的玄色大氅,倚在雕花木窗前,望着院中撑伞走来的身影,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她素手轻捻鬓边茉莉,看着丈夫衣摆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将那抹熟悉的身影倒映得支离破碎又格外清晰。
“怎么又在风口站着?”石飞扬跨进门槛,琉璃眼眸里尽是关切。他解下外袍裹住她单薄的肩头,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时微微皱眉,“药煎好了吗?”
周薇柔顺势钻进他怀里,发丝蹭着他下颌:“就知道当家的心疼我。”
她仰起脸,眼波流转间带着新婚燕尔的娇嗔,“可药太苦了,非得要你喂才行。”
药碗递到唇边时,周薇柔却突然偏头,舌尖轻舔他握着碗盏的手指:“比起药,还是当家的手甜。”见石飞扬无奈又宠溺的眼神,她才乖乖含住瓷勺,却在咽下苦药后猛地勾住他脖颈,将残留的药香渡进他口中:“现在当家的也尝到苦了,以后可要更疼我些。”
入夜的书房里,烛火将两人身影叠映在《江南布防图》上。周薇柔倚在石飞扬膝头,素手执着狼毫在舆图上轻点:“漕帮最近在扬州异动,”她转头时发间银铃轻响,“不过当家的放心,我已让暗桩盯着。”说着将笔搁在砚台,转身环住他脖颈,“倒是你,整日为帮务操劳……”
指尖划过他眼底的青影,“也该让夫人好好疼疼了。”
石飞扬握住她作乱的手,却被她反扣在书案上。周薇柔俯身时发丝垂落,在他胸前扫出酥麻的痒意:“当家的可知‘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典故?”她解开他衣襟第一粒盘扣,“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话音未落,唇已轻轻贴上他喉结,感受着身下的呼吸愈发急促。
清晨,周薇柔提着竹篮走向厨房,发间新簪的玉兰沾着露水。路过演武场时,正撞见石飞扬指导弟子练武。她倚着朱漆廊柱浅笑,待丈夫投来目光,便晃了晃手中竹篮:“中午给你做蟹粉小笼包,可要记得回来用膳。”说罢抛去个飞吻,转身时裙摆扬起,惊飞了檐下小憩的白鸽。
当石飞扬带着一身风尘踏入内室,满室桂花香扑面而来。
周薇柔跪坐在软榻上,正将温热的毛巾敷在他脸上:“这次去收购绸缎商行可还顺利?”
她指尖拂过他眉间细纹,“看这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不等回答,已将一颗剥好的桂圆喂进他口中“先吃点甜的,把苦都赶跑。”
深夜的绣房里,周薇柔就着月光缝制护腕,针脚细密如她的心思。石飞扬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怎么又熬夜?”周薇柔举起绣了一半的护腕,上面金线绣的降龙栩栩如生:“给你做的,”她转身在他唇上轻啄,“以后不管多危险的事,有我绣的龙护着,定能逢凶化吉。”
窗外的海棠又落了一瓣,正巧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周薇柔望着相扣的十指,将头轻轻靠在丈夫肩上:“当家的,以后我们就这样,看遍江南的烟雨,守着丐帮……”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可好?”石飞扬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将这对璧人的身影,永远刻在了姑苏城的静夜里。
姑苏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周薇柔便赤着足踩过微凉的青石板,发丝随意挽着,腕间缠着石飞扬昨日遗落的玄色束发带。她倚在厨房门框上,望着演武场中央那道挺拔身影,琉璃眼眸倒映着丈夫舞剑时腾起的霜色剑气,心口泛起阵阵灼痛——不是难过,而是爱到极致的酸胀。
“当家的!”她突然娇喝一声,扬手抛出刚蒸好的蟹黄包。
石飞扬旋身接住,剑穗扫落半树海棠。
周薇柔小跑着扑进他怀里,指尖抚过他冒汗的后颈:“剑练得这般凶,莫不是想抛下我去做独行侠?”说着咬住他喉结,“你若敢走,我便用天蚕丝把你捆在床头,日夜只准看着我。”书房烛火摇曳,石飞扬伏案批改密函。
周薇柔赤脚爬上书桌,丝质寝衣滑落肩头,玉足轻晃着踢开案牍上的竹简。“别看了。”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颈,将脸埋进他肩窝,“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实则不过是沾染了漕帮堂主的胭脂香,却引得她眼眶泛红,“你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欢?”
石飞扬刚要辩解,已被她咬住嘴唇。周薇柔舌尖带着杏花蜜的甜腻,混着委屈的呜咽:“你若负我,我便把这姑苏城烧成白地,让天下人都知道,向天歌的夫人爱他爱得疯魔!”她突然破涕为笑,指尖划过他胸膛,“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任你揉捏。”
深夜的绣房里,周薇柔跪在石飞扬膝前,捧着新绣好的软甲仰头望去。
烛火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这上面绣了三百六十五朵并蒂莲,”她声音发颤,“每一针都穿过我的指尖。”
说着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面全是你,再也塞不下旁人。”当石飞扬因帮务要连夜赶往襄阳,周薇柔赤脚追到码头,长发在夜风里狂舞。
她攥着他的衣角,泪水混着江水打湿衣襟:“你若敢走,我便跳下去,让太湖的水鬼缠着你生生世世!”见他犹豫,又突然破涕为笑,踮脚咬住他耳垂:“但你若平安归来……”舌尖舔过他泛红的耳际,“我便把自己当成最甜的点心,任你品尝。”
冬日的古赤壁,长江河道被一层薄薄的寒霜轻轻覆盖,宛如一位银装素裹的老者,静静地诉说着千年的沧桑。晨曦初照,江面上泛起层层薄雾,朦胧而神秘,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柔和而幽远的梦境之中。
寒风拂过,江边的枯枝摇曳生姿,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渔舟唱晚遥相呼应,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又略带凄清的冬日画卷。
赤壁的岩石,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嶙峋,每一块石头都似乎在诉说着那段烽火连天的历史。
江水悠悠,缓缓流淌,带着一丝丝凉意。
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江面,留下一串串涟漪。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江面上,金波粼粼,美不胜收。
赤壁幽谷是一处丹霞地貌的狭谷,岩石峭壁成赤色,险峻优美。
赤壁幽谷前有条河,联通长江,谷底有小溪流淌,两壁全是禇红色的沙砾岩体,千万年的风雨侵蚀使两壁生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展现出一种静谧而深邃的美。
禇红色的岩壁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谷底的小溪已经结冰,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冰带。在陆沉舟的陪同下,在丐帮襄阳分舵沈常乐、骆金源的陪同下,和红花会好汉无尘道长、赵半山、文泰来一起,来到鬼王谷。
按照沈常乐提供的线报,武当追魂剑弟子李逵离开师门之后,来到这里栖身并且收徒授艺,但是,在江湖这个大染缸的浸染下,竟然拿活人来炼丹药。
襄阳一带,经常有少女失踪,此案引发丐帮弟子的注意,盯梢鬼王谷几个月,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于是,石飞扬鉴于丐帮实力不够,约上同盟者红花会的好汉,一起前来替天行道。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赤壁幽谷,赤色岩壁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宛如被鲜血浸透的古老战旗。
谷前的江水裹挟着碎冰奔流入江,轰隆作响,谷底的溪流早已凝结成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与赤红的岩壁相映,恍若一幅惊心动魄的地狱画卷。
千万年的风雨侵蚀,将两壁雕琢得奇形怪状,有的如狰狞恶鬼,有的似利剑擎天,寂静的峡谷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石飞扬等人沿着冰面小心翼翼地前行,他身着玄色劲装,琉璃眼眸在寒风中愈发冷峻。
身旁的陆沉舟紧握判官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沈常乐脚踏八卦方位,天罡指微微泛着青光;骆金源摇着乌光大扇,看似悠闲,实则蓄势待发。
红花会这边,无尘道长白发飞扬,手中长剑寒气逼人;赵半山袖中暗藏各类暗器,目光如鹰;文泰来则是摩拳擦掌,一脸的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冲进谷中,将那些恶徒绳之以法。“这鬼王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各位务必小心。”石飞扬沉声说道,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无尘道长抚了抚雪白的胡须,朗声道:“向帮主放心,我红花会自当全力以赴,今日定要让这些恶徒血债血偿!”
“不错!”文泰来虎目圆睁,“那李逵用活人炼丹,如此丧心病狂之举,我文泰来第一个饶他不得!”众人行至谷口,只见两侧岩壁上突然出现一百数十道黑影。
为首之人,正是“武当追魂剑”李逵,他一袭灰袍,手中长剑泛着幽蓝的光芒,眼神阴鸷;旁边站着身材魁梧的“血手阎罗”巴图鲁,一双铁爪闪烁着寒光,光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铁面判官”苏察哈尔则手持判官笔,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冷酷的死神。
朔风卷着冰碴子劈头盖脸砸下,赤壁幽谷的赤红岩壁在暴雪撕扯下渗出暗红汁液,与银白冰面绞成一幅渗人的地狱图。石飞扬玄色劲装猎猎作响,琉璃眼眸倒映着冰缝里蜿蜒的血纹,腰间鹿皮袋随着呼吸起伏,隐约可见暗绣的降龙图腾若隐若现。
“这岩壁泣血,此乃大凶之兆。”石飞扬指尖抚过裂缝,暗红石粉簌簌而落,“谷中机关遍布,各位万勿轻敌。”
话音未落,两侧岩壁轰然炸裂,又有百余名黑衣蒙面人破雪而出。
李逵灰袍翻飞,太极剑势引动风雪;巴图鲁铁塔般的身躯压得冰面“咔咔”作响,铁爪所过之处,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贯穿冰面。
苏察哈尔面覆青铜鬼面,判官笔轻点岩壁,竟刻出汩汩渗血的狰狞符咒。
“中原武林何时成了叫花子与戏子的天下?”李逵剑指苍穹,太极剑幕搅得雪粒倒卷,“今日便让尔等知道,何为正道之耻!”
赵半山冷笑一声,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破空:“武当弃徒也配谈正道?先接我暗器!”钉身未至,凛冽劲风已在岩壁钻出蜂窝状孔洞。
他身形微胖,笑起来眼角堆着褶子,倒像寻常乡间老翁,此刻十指连弹,透骨钉、铁莲子暴雨般激射而出,暗器破空声中竟夹杂着太极柔劲,敌人即便挥刀格挡,也被卸力震得虎口迸裂、气血翻涌,尽显太极门“四两拨千斤”的精妙,霎时间,百余黑衣人已经死伤过半。
巴图鲁怒吼震落崖顶积雪,铁爪带起的腥风瞬间绞碎文泰来肩头衣料。
文泰来双掌拍出“霹雳掌”之“雷动九天!”掌心雷光与铁爪相撞,冰面轰然炸裂成蛛网。
巴图鲁却不退反进,铁爪突然变招直取双目,利爪寒光映得文泰来瞳孔骤缩。
千钧一发之际,无尘道长青冥剑如寒星破空,“大漠孤烟”的剑招点在铁爪关节,火星迸溅间,赤色岩壁多了道焦黑剑痕。
苏察哈尔的判官笔如毒蛇出洞,“判官勾魂”直取无尘心脉。白发道长旋身错步,剑走偏锋使出“星垂平野”,剑穗扫过岩壁,竟削下大片燃烧着的赤红石片。
两人招式快若闪电,兵器相交声密如骤雨,冰面被剑气犁出丈许长的沟壑。
赵半山趁机十指连弹,十二枚铁莲子呈梅花阵激射而出,专袭“鬼面屠夫”屠千里周身大穴,却见那“鬼面屠夫”的铁刀舞得密不透风,竟将暗器尽数磕飞。
谷中喊杀声震天,鲜血混着冰雪将冰面染成紫黑色。
文泰来胸前血如泉涌,仍与巴图鲁死战不退;无尘道长白发沾满脑浆,青冥剑却越使越快;赵半山的暗器打空了袖囊,索性施展开太极推手,与苏察哈尔近身缠斗。
赤色岩壁溅满脏腑碎屑,断裂的兵器与残肢断臂散落冰面,厮杀声、惨叫声混着兵器碰撞声,在峡谷间回荡,惊起崖顶无数寒鸦。
朔风裹挟着砂砾般的雪粒,在赤壁幽谷间呼啸盘旋。赤红岩壁如同被烈火炙烤千年的血痂,在暴雪冲刷下渗出暗红汁液,与银白冰面交织成触目惊心的地狱图景。
石飞扬玄色劲装猎猎作响,琉璃眼眸倒映着冰缝中蜿蜒的血色纹路,宛如两汪淬了毒的寒潭,在风雪中流转着冷冽的光芒。腰间鹿皮袋在罡风中震颤,似有凶兽蛰伏欲出,随着他每一次呼吸,隐约可见袋上暗绣的降龙图腾若隐若现。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渊渟岳峙,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谷中劲风掠过,旁人衣袂狂舞,石飞扬的衣角却只是微微翻卷,仿佛连风都不敢在他身前放肆。
陆沉舟握笔的手微微发紧,侧目望向这位帮主——墨玉判官笔在自己手中已算神兵,可石飞扬周身未显兵刃,却比在场任何兵器都更让人胆寒。
“岩壁泣血,大家小心!”石飞扬的声音低沉如洪钟,却又带着几分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指尖抚过裂缝,暗红石粉簌簌而落,“谷中机关密布,且不可轻敌。”
话语间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兵器。
“活阎罗”童兴濡握剑施展“追魂剑”突袭石飞扬,石飞扬未曾回头,一招“神龙摆尾”使出,反掌横劈,掌心吐出的天蚕银丝却已如闪电般暴射而出,精准缠住敌人手腕。
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实则暗含天蚕功的精妙,银丝钻入肌肤的瞬间,竟能循着经脉直捣命门。
陆沉舟趁机补招,童兴濡当场毙命。
此刻的赤壁幽谷已成人间炼狱,文泰来浑身是血仍与巴图鲁死战。
无尘道长白发沾满脑浆,青冥剑却越使越快,“铁面判官”苏察哈尔有些招架困难了。
赵半山徒手与屠千里缠斗,指节砸在对方面具上发出闷响。眼看苏察哈尔要命丧于无尘道长剑下,李逵长剑挽出九朵剑花,武当剑法中“碧血连珠”的杀招直取无尘道长咽喉。
白发道人的长剑突然化作漫天寒星,“大漠孤烟”的剑招破风而至,剑剑封死李逵退路。两人剑气相撞,赤色岩壁竟被余波削下大片碎石,簌簌坠落时在冰面砸出无数凹坑。
文泰来的霹雳掌与巴图鲁的鹰爪相撞,气浪掀飞三丈内的积雪。
铁爪擦着文泰来胸口掠过,五道血痕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玄色劲装。
陆沉舟急忙飞身而上,握着判官笔,疾点巴图鲁的三十六处大穴。
石飞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面容冷峻如雕刻,没有人能从他琉璃眼眸中看出丝毫情绪。
他在等待,等待着那个能让他一击必杀的时机,周身气息内敛却又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宛如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一旦出手,必将血溅五步。
巴图鲁的徒弟粘罕狞笑一声,双爪如毒蛇般连环出击,爪风所及之处,冰面轰然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痕。骆金源使出“风雷扇法”之中“拨云见日”,乌光大扇卷起十丈狂风,扇骨间暗藏的银针暴雨般射向粘罕。沈常乐的天罡指紧随其后,指影化作三十六道青芒,专攻铁爪的关节大穴。
粘罕怒吼着震碎银针,却被天罡指戳中手腕麻穴,铁爪顿时一滞。
朔风卷着铁砂般的雪粒在赤壁幽谷肆虐,赤红岩壁渗出的暗红汁液与银白冰面交融,将战场染成一幅血色地狱图。
无尘道长白发翻飞,青冥剑舞出朵朵寒芒,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使得虎虎生风,剑穗扫过岩壁,大片赤红石片燃烧坠落。然而,面对李逵与苏察哈尔的前后夹击,即便一代剑豪也渐感吃力。
“老杂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逵狞笑一声,武当太极剑法陡然变招,剑走偏锋,剑锋如灵蛇般擦着无尘道长耳畔划过,几缕白发飘落风中。
无尘道长瞳孔骤缩,暴喝一声:“来得好!”青冥剑突然倒转,施展出“星垂平野”的杀招,直刺李逵心脏。
李逵面色微变,侧身急避,剑气撕开他半幅衣袍,露出胸口狰狞的蜈蚣形伤疤。这道伤疤乃是当年叛出武当山时,被掌门师兄所伤,今日被剑气揭开,旧伤未愈又添新痕。
苏察哈尔抓住时机,判官笔如毒蛇出洞,直取无尘道长青筋大穴。无尘道长挥剑格挡,却因体力不支,剑招略有迟滞。巴图鲁趁机弃战文泰来,从旁突袭,铁爪带起腥风,直取道长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石飞扬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着玄色劲装,琉璃眼眸闪过一抹寒芒,周身气息内敛却又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冰冷如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石飞扬施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射而出。首当其冲的苏察哈尔只觉手腕一紧,天蚕丝已如活物般缠住他的判官笔。
他运力想要挣脱,却感觉内力顺着丝线飞速流失。
“这……这是什么邪功!”他惊恐地大喊。
石飞扬足踏奇门遁甲方位,身形如鬼魅般穿梭,瞬间即到苏察哈尔面前,一招“亢龙有悔”使出,一掌将在天蚕丝圈绞中痛苦挣扎的苏察哈尔拍出碎片。
紧接着,石飞扬腾身而起,一招“飞龙在天”使出,居高下击,将李逵的剑势震歪,刚猛的掌风荡得李逵气血翻涌,立足难稳。一道天蚕丝如闪电般射向李逵,缠住他的脚踝。
李逵踉跄倒地,太极剑脱手飞出。
无尘道长抓住机会,青冥剑直指李逵咽喉。“叛师逆徒,今日我便清理门户!”剑尖寒光闪烁,李逵咽喉溅血,仰天而倒,死不瞑目。
石飞扬斩杀强敌,随即冲入敌群,施展神龙爪神功之中的“龙行七步”,每一步看似随意,却精准踩在敌人的破绽之上。他双掌翻飞,天蚕丝漫天飞舞,所到之处,敌人无不痛苦哀嚎。
“向帮主好功夫!”赵半山见状,趁机甩出三枚透骨钉,牵制住想要救援的巴图鲁。
文泰来精神陡振,大喝一声,奋力扑向巴图鲁,施展出“霹雳掌”,掌力雄浑,逼得巴图鲁连连后退。巴图鲁见大势已去,怒吼一声想要突围。
石飞扬冷笑一声,双掌连拍“震惊百里”、“龙战于野”、“时乘六龙”等数招,数百道天蚕丝如网般罩下。“血手阎罗?今日便让你知道,在正义面前,阎罗也要低头!”
天蚕丝缠住巴图鲁的铁爪,强大的内力顺着丝线涌入他的经脉。
巴图鲁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一口鲜血喷出,轰然倒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