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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306毒雾锁关惊侠胆,佛光映剑破魔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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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会起名字,竟给儿子起了这么霸气的名字!”石飞扬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古格拉将脸埋进他胸膛,发间的银铃贴着他心跳轻晃:“你知道吗?霸千秋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想着,你的‘百胜刀法’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她抬起头时,眼神炽热如草原上的篝火,“我盼着我们的儿子,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霸千秋似是听懂了母亲的话,突然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声模糊的“爹爹”,还在石飞扬脸上亲了一口,口水沾得他满脸都是。
    古格拉见状,破涕为笑:“瞧我们千秋,聪明着呢,知道讨好爹爹。”
    石飞扬望着怀中的妻儿,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厮杀带来的寒意。
    他轻轻搂住古格拉,又刮了刮霸千秋的小鼻子:“走,咱们回家。”
    石飞扬搂着古格拉纤细的腰肢,霸千秋咯咯笑着抓住父亲染血的衣衿,肉乎乎的小手在玄色劲装上印出朵朵白痕。夕阳下,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幅温暖而动人的画卷,在诉说着历经磨难后的团圆与温情。
    在雪狼堡,石飞扬和古格拉公主、儿子霸千秋欢聚几天。
    这天傍晚,一阵马蹄声如闷雷滚过雪原,林丹部落王子里拉克的枣红马踏碎薄冰疾驰而来,腰间狼头弯刀还在滴落未干的血珠。“大汗病重,药石无灵!”里拉克滚鞍下马,青铜护腕上的松石碎了半颗,“今日已三次唤着驸马的名字……”
    话音未落,古格拉已踉跄着扶住石飞扬的手臂,月白色披风下的身躯微微发颤。
    霸千秋似是察觉到母亲的不安,突然放声啼哭,哭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惊起一群寒鸦。
    他们赶紧策马启程,回归林丹部落首府。
    三日后,林丹部落首府金顶大帐内,羊皮烛台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谠馨大汗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攥着石飞扬的衣袖,浑浊的虎目突然泛起精光:“好女婿……克尔杂父子的狗头,当真是你斩的?”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染红了貂皮大氅,“里拉克仁厚有余,霸气不足……雄樱会的豪杰若能入主草原……”
    羊皮烛台在寒风中明灭不定,谠馨大汗枯槁的手指突然收紧,攥得石飞扬玄色衣袖发出细碎的撕裂声。石飞扬正要开口回应,帐外忽地传来闷雷般的马蹄轰鸣,混着狼嚎似的战吼。
    古格拉脸色骤变,腰间短刃出鞘时带起半道寒芒,将怀中霸千秋护在身后:“是二王子的狼旗军!这群豺狼竟趁着父王弥留之际……”
    话音未落,数十支狼牙箭破帐而入。
    牛皮帐幕瞬间千疮百孔,箭尾的鹰羽扫落案上的青铜酒盏,碎陶与鲜血溅在羊皮地毯的图腾上。
    黑甲武士们举着缠着人皮的狼牙棒撞破帐门,腥风卷着雪粒扑入。
    为首的三王子巴图尔踏着满地碎陶走来,弯刀挑起里拉克的披风:“大汗遗诏?不过是哄三岁小儿的把戏!今日能站着走出金顶大帐的,才配做草原之主!”
    石飞扬瞳孔骤缩,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已运转至“无极修罗之人间炼狱”境界。
    他足尖轻点,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掌心金芒暴涨如烈日初升。
    “苍松迎客!”百胜刀法的这招起手式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拍出,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
    三名黑甲武士连人带棒被震成齑粉,飞溅的木屑混着碎肉钉入帐柱,在牛皮上晕开狰狞的血花。
    古格拉将幼子塞进石雄怀中,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施展白家刀法,短刃挽出朵朵寒梅。
    月白色裙摆翻飞间,已割开两名武士的喉管,温热的血泉喷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石飞扬双掌如电,“斩红尘”一式施展开来,九道匹练般的刀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黑甲在金色刀芒下如同纸片般碎裂。
    巴图尔的亲卫结成盾阵,青铜盾牌上的狼头图腾泛着幽光。
    石飞扬冷哼一声,周身腾起冰蓝真气,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
    掌风扫过,盾牌表面瞬间凝结霜花,铜钉爆裂如暗器四射。
    亲卫们七窍流血,未及惨叫便已倒地,尸体上的冰霜与鲜血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里拉克挥舞着龙鳞剑,剑穗上的红宝石早已被血渍浸透。
    他以命相搏缠住二王子,剑锋在对方铠甲上刮出串串火星。
    巴图尔见状,突然甩出九节链锤,铁索上的倒钩泛着幽蓝的剧毒。古格拉一声惊呼,飞身挡在石飞扬身后,短刃与链锤相撞,溅起的火星烧着了她鬓边的银饰。
    “找死!”石飞扬目眦欲裂,双掌推出百胜刀法“断天涯”。
    金色刀芒与链锤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半面帐幕。
    巴图尔惨叫着倒飞出去,护心镜上那道寸许深的裂痕,恰似草原上撕开的一道血口。
    石飞扬乘胜追击,“天地同寿”的杀招裹挟着冰魄寒狱的阴寒之气拍出,巴图尔被钉入立柱,七窍喷出的血雾在牛皮帐上绘出狰狞的曼陀罗。
    当最后一名叛军倒下时,金顶大帐已成人间炼狱。
    石飞扬揽住摇摇欲坠的古格拉,她月白色的裙摆浸满鲜血,宛如盛开在雪原上的曼珠沙华。
    远处传来里拉克虚弱的声音:“多谢……妹夫……”
    他的龙鳞剑还插在二王子胸口,整个人倚着王座缓缓滑下。
    血色残阳透过破洞的帐顶洒落,照在谠馨大汗圆睁的瞳孔上——这位草原雄鹰至死未能合上双眼,死不瞑目的目光,似在凝视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原。
    新立的汗帐里,兽皮地图上还残留着前日厮杀的血渍。
    里拉克轻抚龙鳞剑柄,望着石飞扬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的绷带:“若非妹夫力挽狂澜,这顶汗帽此刻怕已落在豺狼头上。”
    他忽然将镶金酒碗推向案前,琥珀色的马奶酒在碗中泛起涟漪,“不如留在草原,做我林丹部的镇国大将军?”
    石飞扬端起酒碗轻抿,望着帐外翻飞的狼头大旗,想起金顶大帐那场血战,古格拉染血的月白衣裙在记忆中翻飞如蝶:“大汗好意,石某心领。只是江湖中人闲散惯了,腰间的酒葫芦盛不得官印。”
    他将酒碗重重搁在案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但只要草原烽烟起,石某的百胜刀法必如雷霆而至。”
    里拉克沉默良久,忽然解下腰间狼头玉佩拍在桌上:“好!今后这玉佩便是林丹部的调兵令!”
    他的目光扫过石飞扬:“只是苦了舍妹和千秋……”
    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掀开,古格拉抱着霸千秋立在雪光里,月白披风上还沾着未化的霜花。
    霸千秋咿呀学语,肉乎乎的小手抓向石飞扬。
    石飞扬伸手接过幼子,鼻尖萦绕着奶香混着草原特有的松脂气息。
    古格拉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伤口,眼波流转间尽是心疼:“就不能多留些时日?雪狼堡的白桦林,如今该挂满冰凌了……”
    “正想带你们去瞧瞧。”石飞扬低头在孩子额间一吻,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直笑。他望向里拉克,眼神坚定如雪峰:“待护送公主母子安顿好,石某便启程。但草原与江南,从此便是同饮一江水的兄弟。”
    三日后,谠馨大汗的祭火在呼啸的北风中熊熊燃烧,赤红的火焰映照着天际的残阳,也将石飞扬、古格拉与霸千秋三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而缱绻。
    雪地上,霸千秋正蹒跚学步。
    他肉乎乎的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地笑着,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雪印。石飞扬紧紧牵着古格拉的手,那双手,曾握着短刃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此刻却柔若无骨,轻轻颤抖着。
    古格拉月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的银饰也叮当作响,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愁。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缀满了星星的银河,美得令人心醉,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忽然,古格拉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石飞扬,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你每次走,都说很快回来。”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可是,每一次分别,都那么漫长,每一个等待的日子,都那么难熬。我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月亮的阴晴圆缺,可时光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走得那样慢……”
    石飞扬心中一痛,将古格拉和霸千秋紧紧搂入怀中。
    他能感觉到古格拉微微发颤的身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与害怕失去的恐惧。
    “我的公主,”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疼惜,“等白桦林再开第一朵雪绒花时,我定会带着江南的春茶归来。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古格拉将脸埋在石飞扬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汗水与独特体香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我不管,”她像个孩子般撒娇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骑着快马,追到天涯海角,把你抓回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霸千秋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浓浓的情意,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石飞扬的脸颊,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爹爹……”
    那稚嫩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两人心间。
    石飞扬低头,在古格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在霸千秋的小脸上亲了亲:“傻丫头,我怎么舍得骗你。你和千秋,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为了你们,我可以放弃一切。就算前方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也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
    他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山,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山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翌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尽,雪狼堡的白桦林已裹上银霜。
    古格拉倚着雕花木门,看着石飞扬将玄色披风系紧。霸千秋突然从她身后扑出,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石飞扬的裤脚:“爹爹不走!”奶声奶气的哭喊惊飞了枝头的寒鸦。
    石飞扬半跪在地,用温热的掌心焐化孩子睫毛上的霜花:“千秋乖,等你学会用雪捏出完整的狼头,爹爹就回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木雕小马,马鬃雕刻得栩栩如生,正是他昨夜在烛火下赶制的。
    孩子破涕为笑,却仍不肯松手,口水沾湿了他的裤腿。
    古格拉别过脸去,不想让丈夫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可当石飞扬的手指轻轻扳过她的下颌时,泪水还是决堤般滚落。
    “瞧,我的草原明珠怎么变成爱哭包了?”石飞扬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道因护他而留下的疤痕,“这道伤,我每日都在想该如何还你。”
    “还?”古格拉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这里若一直装着我和千秋,便是还了生生世世。”
    她踮起脚,发间的松香混着血腥味涌入石飞扬鼻间,“你若敢忘了归期,我便带着千秋踏遍江南,把你藏在哪个温柔乡里的魂都揪回来。”
    石飞扬将她狠狠搂入怀中,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等雪绒花开时,我要在白桦林摆十里长宴。用漕帮的陈年女儿红,换你跳一支完整的草原旋舞。”
    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却尝到比雪更凉的咸涩。
    远处传来石雄催行的马蹄声。
    古格拉猛地推开他,从颈间扯下狼牙吊坠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就当我咬着你的心。”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雪狼堡的箭楼,石飞扬正将最后一块奶疙瘩塞进霸千秋掌心,忽闻檐角铜铃轻响。一只灰影如夜枭般落地,“飞鹰神探”谢文玄色劲装沾满北疆霜雪,腰间鹰形佩饰还在微微晃动:“总舵主,河套蒙古营地有播州叛军密约,关系朝廷十万大军安危。”
    古格拉的银饰骤然发出细碎声响,她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谢大侠可知详情?”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按住她颤抖的手,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悄然运转:“既是要命的东西,定有重兵把守。谢兄轻功卓绝,可愿与我走这一遭?”
    谢文单膝跪地,腰间的刀鞘与青砖相撞发出清响:“卑职愿为前驱!”
    他说话间已揽起石雄,施展“飞絮轻烟功”踏雪而去。
    石飞扬回望妻儿,古格拉月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恰似雪原上一朵倔强的白罂粟。
    他足尖轻点屋檐,“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施展开来,身影化作淡淡虚影融入夜幕。
    河套营地的牛皮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宛如幽绿鬼火。
    朔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石飞扬与谢文借着夜色掩护,在起伏的雪原上疾行。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形轻盈如燕,石雄被他护在怀中,只觉耳边风声呼啸。
    石飞扬则施展出“千里不留行”,衣袂翻飞间,所过之处只留下浅浅的脚印,转瞬便被风雪掩埋。
    河套蒙古营地近在眼前,数十座毡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外围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石飞扬贴着地面,借着阴影缓缓靠近,谢文紧随其后,抽出腰间铁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小心,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比想象中还要严密。”石飞扬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谢文点点头,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果敢。
    两人屏息凝神,待巡逻队走过,石飞扬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掌风悄无声息地卷向两名守卫。那两人尚未察觉,便软绵绵地倒下,连闷哼声都没发出。
    谢文和石雄迅速上前,将尸体拖到暗处,动作利落之极。
    他们继续深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石飞扬眼神一凛,拉着谢文躲进毡帐阴影中。一队骑兵疾驰而过,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朵朵雪浪。
    待骑兵走远,石飞扬眉头紧皱:“如此频繁的巡逻,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须得加快速度。”
    终于,他们来到拜裘的营帐外。石飞扬贴着毡帐缝隙望去,只见拜裘与著力兔围坐在火堆旁,羊皮卷摊开放在案几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
    拜裘手中握着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粗声笑道:“等朝廷大军踏入埋伏圈,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著力兔眼神阴鸷,附和道:“此计若成,我们便和播州的杨应龙联手,成为天下的霸主!中原的繁华尽入我等之囊中。”
    石飞扬心中一沉,正要行动,忽闻身后传来异响。
    他猛然转身,只见三名蒙古武士悄无声息地逼近,弯刀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不好,被发现了!”谢文大喝一声,铁刀出鞘,寒光一闪,直取最近的武士。
    石飞扬双掌翻飞,施展出“百胜刀法”的杀招“斩红尘”,九道匹练般的刀气纵横交错。
    掌风呼啸间,一名武士的弯刀竟被生生震断,紧接着胸口塌陷,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另一名武士挥刀劈来,石飞扬侧身避开,掌心金芒暴涨,百胜刀法中的“断天涯”一招拍出,强大的气浪将那武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毡帐上。
    谢文与剩下的武士缠斗在一起,绣春刀与弯刀不断碰撞,火星四溅。
    那武士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势。
    谢文身形灵活,巧妙地避开攻击,寻得破绽,一刀刺向武士咽喉。
    武士急忙格挡,谢文却突然变招,刀锋一转,划开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营帐内的拜裘与著力兔听到动静,带着一群武士冲了出来。
    拜裘满脸怒容,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吼道:“大胆贼子,竟敢坏我大事,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石飞扬眼神如电,运转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腾起冰蓝真气。他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中的绝杀招“天地同寿”,掌影化作金色漩涡,与冲来的武士们轰然相撞。气浪所过之处,石砌的围栏轰然倒塌,飞溅的砖石将武士们砸得骨断筋折。
    紧接着,石飞扬双掌又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
    掌风凝而不散,如两道无形利刃,精准切断帐绳。
    毡帐轰然倒塌的刹那,他已如鬼魅般掠入,掌心金芒暴涨,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抓起案几上的羊皮卷。那卷上字迹在火光中明明灭灭,赫然是播州叛军的狼头图腾。
    谢文则护着石雄,在混战中左突右闪。
    绣春刀上下翻飞,如游龙般灵动,接连放倒数名敌人。
    但敌人越聚越多,形势愈发危急。
    石飞扬深知不能恋战,大声喊道:“谢兄,我们撤!”他双掌连挥,逼退近身的敌人,拉着谢文与石雄,施展轻功向营地外奔去。拜裘等人紧追不舍,喊杀声震天。
    石飞扬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停下脚步,双掌推出“百胜刀法”的杀招“断天涯”,强大的刀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去。追兵纷纷躲避,阵脚大乱。
    但是,又有二十余名蒙古武士举着弯刀围拢过来。
    石飞扬旋身挥掌,“斩红尘”一式化作九道匹练,刀气所过之处,盾牌迸裂,刀锋折断。
    为首的百夫长怒吼着劈出数刀,却见石飞扬周身腾起冰蓝真气,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两股内力相撞,百夫长虎口震裂,弯刀竟被冻成冰碴。
    谢文护着石雄且战且退,铁刀在夜色中划出寒芒。他突然低喝:“总舵主小心身后!”
    石飞扬闻声侧身,三支透骨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毡帐发出闷响。
    他双掌又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断天涯”,金色刀芒与箭雨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追兵掀翻在地。
    混战中,一名武士甩出流星锤直取石雄。
    谢文挥刀格挡,却被另一名敌人缠住。
    石飞扬目眦欲裂,施展百胜刀法中的绝杀招“天地同寿”,双掌拍出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那武士连人带锤被震成齑粉,血雾溅在雪白的羊毛毡上,宛如绽开的红梅。
    待他们突出重围时,石飞扬的玄色劲装已染满鲜血。
    三人躲进一处废弃的敖包,石飞扬展开羊皮卷,火光映照下,播州叛军与蒙古部落勾结的铁证触目惊心。“如此机密,寻常传递必遭截杀。”
    石飞扬望着远处营地的灯火,突然想起江南漕帮秘传的“盐引暗语”之术。
    三日后,谢文和石雄扮作盐商启程。
    谢文怀中的空白羊皮看似寻常,实则用浓盐水绘制了密约要点与营地布防图。
    当这张特殊的“盐渍地图”浸入军营的水缸时,淡青色的字迹缓缓浮现:“戌时三刻,火牛阵突袭飞马关西营,粮草尽在银顶大帐……”
    而此刻的石飞扬正站在雪狼堡箭楼,望着南方天际的阴云。
    古格拉递来温热的马奶酒,银饰在她鬓边轻轻摇晃:“这次,我与你一起等消息。”
    霸千秋突然举起木雕小马,奶声奶气的童音在风雪中回荡:“爹爹画的小马,会带好消息回来的!”
    三日后,雪狼堡的铜铃在寒风中呜咽,谢文裹挟着北疆的霜雪掠入前庭,玄色劲装下摆还凝着冰棱。
    石雄从谢文的背部跳下,小脸冻得通红,却难掩眼中的兴奋:“总舵主!廖长老他们……”
    话音未落,谢文已单膝跪地,腰间鹰形佩饰随着喘息轻颤:“禀总舵主,敝会长老廖培、列权率帮众,会同武当七子、少林十五棍僧,已于三日前大破杨应龙叛军的火牛阵!”
    石飞扬手中的青铜酒盏“当啷”坠地,酒水在羊皮毛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古格拉怀中的霸千秋突然咯咯笑起来,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去抓父亲激动得微微发颤的衣襟。
    “当真?”石飞扬上前两步,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不自觉流转,“武当、少林竟肯援手?”
    “正是!”谢文展开染血的密信,字迹被雪水晕染却仍清晰可辨,“廖长老言道,少林‘降魔棍法’专克火牛阵的疯魔之态,武当‘两仪剑阵’更是将叛军退路封得死死的!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情况,此战必须总舵主亲自出马,才有胜算。据天星教的飞鸽传书的消息,毒娘子·阴九娘出山了。此人面容娇艳如少女,实为六十老妪。炼成《万毒金身》,吐息皆可杀人。”
    他说着将信笺递上,指节还带着冻伤的青紫。
    古格拉的银饰在怀中孩子的欢闹中叮当作响,她望着丈夫眼中重新燃起的炽热光芒,突然意识到这场短暂的团聚又将画上句点。
    霸千秋却浑然不觉,摇摇晃晃地扑向石飞扬,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打坏人!爹爹骑大马!”
    石飞扬将儿子高高举起,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等爹爹平了播州之乱,就带你去看真正的大马!”
    他的声音虽带着笑意,目光却已投向南方天际的阴云——那里正翻滚着新的硝烟。
    暮色渐浓时,石飞扬收拾行囊。
    古格拉倚着雕花木门,月白色披风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她握得发白的手指。
    “一定要去?”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雪绒,睫毛上不知何时凝了层水雾,“霸千秋才学会叫你爹!”
    石飞扬走到她面前,伸手抚去她鬓边的碎发,指腹擦过她因担忧而蹙起的眉峰:“格拉,这场火牛阵虽破,杨应龙的主力未损。”
    他顿了顿,将妻儿搂入怀中,感受着古格拉微微发颤的身躯,“等烽烟散尽,我定带着江南的桂花酿,回来陪你们看遍草原的春夏秋冬。”
    霸千秋突然从父亲怀中探出头,用沾着奶渍的小手拍着石飞扬的脸:“爹爹说话算数!拉钩!”孩子稚嫩的声音让古格拉破涕为笑。
    她抬起头时,泪水已悄然滑落:“你若敢食言……”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带着誓言的温热在风雪中蔓延。
    雪狼堡的铜铃再度响起时,石飞扬的身影已融入夜色。
    古格拉抱着霸千秋站在箭楼上,望着丈夫远去的方向,直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在雪原尽头。
    她怀中的孩子突然指着夜空:“娘亲,星星!爹爹变成星星啦!”
    月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古格拉将儿子搂得更紧,任泪水滴落在孩子柔软的发间。
    播州飞马关的晨雾浓稠如墨,硫磺的刺鼻气息混着腐尸的腥臭味,将青石地砖浸成诡异的青灰色。
    天空中,石飞扬和谢文背着石雄,在飞马关的上空盘旋飘飞。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飞近石飞扬,压低声音说道:“总舵主,这播州自古便是夜郎巫蛊盘踞之地,各寨秘术层出不穷,官兵剿了十年,连关隘五里外的瘴气林都未曾踏足。”
    他说话时,目光警惕地扫过城头,指节捏得发白。
    话音未落,城头铜铃骤然炸响,惊起满山寒鸦。三十余名赤足女子赤足踏骨阶而下,脚踝系着的银铃碰撞出幽冷声响,如同催命符一般。
    居中妇人身着茜色纱衣,鬓边金步摇随步伐轻颤,看似二八芳华的面容却掩不住眼尾细密的皱纹——正是五毒教副教主蓝沁儿携重金请来的毒娘子阴九娘。
    她指尖划过身旁毒尸脖颈,猩红蔻丹在尸斑上留下艳色痕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嘿嘿!少林的秃驴也敢来趟这浑水?这不是来作死吗?”
    被她触碰的毒尸突然暴起,皮肤下青黑血管如活蛇般鼓胀,腥臭的紫雾从七窍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十五名少林武僧低诵佛号,齐眉棍如墙而立,结成“金刚伏魔阵”。
    棍影翻飞间,毒雾被荡开大片,却在触及棍头的刹那发出“滋滋”声响,檀木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木屑混着毒汁四处飞溅。
    玉虚子长剑出鞘,寒芒映得道袍云纹忽明忽暗,怒喝道:“真武荡魔,岂容妖孽横行!”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剑阵化作旋转星河。
    玉阳子剑走偏锋,施展出“武当追魂剑法”之“七星追月”,剑穗如灵蛇出洞,扫过毒尸面门。
    腐肉却突然翻卷如章鱼触手,死死缠住剑身。
    玉衡子暴喝一声,“天罡破魔”的剑气劈开毒尸躯干,腐臭内脏尚未落地,便被阴九娘袖口甩出的红雾腐蚀成黑水,在青石上腾起阵阵白烟,刺鼻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峨嵋女侠苏清寒足尖轻点飞檐,青冥剑挽出“金顶佛光”的剑花。
    九道金光与毒雾相撞,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
    她素手连挥,剑势如流云舒卷。
    却见阴九娘突然娇笑一声,脖颈猛地伸长三寸,血色信子如毒箭激射而出。
    苏清寒瞳孔骤缩,旋身后仰,发间玉簪“叮”地折断,火星溅落在她苍白的脸颊,烫出细小血痕,几缕青丝被灼得卷曲。雄樱会长老、“通臂拳”廖培暴喝如雷,双臂舒展如猿,拳风虎虎生威,大声吼道:“列权兄弟,咱们左右包抄!”
    “乾坤刀”列权刀光霍霍,与廖培形成钳形攻势。
    阴九娘足尖点地,茜色纱衣如血蝶翻飞,竟在两人夹击间化作三道虚影。
    凌兰芝挥剑急刺,却见剑尖穿透虚影的刹那,阴九娘已出现在她身后,指尖淬毒银针破空而来。
    “天山一剑”卢文鼎大喝一声,长剑划出一招“横扫千军”,将毒虫扫落,却不慎被毒蝎蛰中手腕,整条手臂瞬间肿得发紫,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牙将凌兰芝拉到身后。
    玉虚子剑指苍穹,道袍猎猎作响:“结阵!”
    武当七子剑阵突然提速,剑光化作金色牢笼罩向阴九娘。她却不慌不忙,周身腾起血色瘴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连石头都蒙上一层灰黑色的毒锈。
    玉阳子的金丝软剑刺入瘴气,竟发出金属脆响,转眼便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天山名剑”血罗刹见状,娇叱一声,以剑当刀,握剑劈来,剑风带着凌厉的杀意。
    阴九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刀锋划过脖颈,竟不见半分伤口。反倒是血罗刹突然踉跄,双眼翻白,嘴角溢出黑血——原来阴九娘的皮肤早已淬满剧毒,寻常兵刃触碰即会中毒。
    “铁掌”吴忠大喝一声,双掌拍出“伏魔神掌”中的一招“愚公移山”,掌风将毒雾震散。
    阴九娘冷哼一声,指尖弹出的毒珠与掌风相撞,爆发出的毒烟如蘑菇云升腾。
    吴忠急忙闭气,却仍觉喉间腥甜,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嘴角溢出黑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鸳鸯刀”肖玲玲见势不妙,急声下令:“撤退!速速退回关内!”
    雄樱群雄率领三千弟子且战且退,终于退回飞马关内。
    已经提前入驻飞马关的天星教教主时盈,背着儿子石念,快步来到群雄面前,手中的玉瓶泛着温润的光泽:“诸位英雄,快服下这‘天星丹’,可解百毒!”
    群雄连忙道谢:“谢谢石夫人!”凌兰芝、苏清寒瞬间瞠目结舌,没想到天星教教主时盈,竟然也是石夫人。石飞扬怎么会有哪么多的美貌如花的夫人?天啊!
    天星教总坛的女兵们端着温水,一杯杯地分发给受伤的群雄。
    紧接着,她们手法娴熟地为众人清创和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却不失利落,带来一丝难得的暖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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