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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原本还在撒娇的阿珂变了脸色。依依不舍，松开男人的手，强压下心头的那丝不悦，委屈道：“李公子说的是，虽然你我清清白白，但架不住夫人多想。这女人啊，最忌胡思乱想，小肚鸡肠。”
李氏冷笑，拔下阿珂头上的簪子：“阿珂姑娘倒是不多想，毕竟这脑子都用在偷人东西上了。”
一个偷字，一语双关，让阿珂的脸上禁不住多了一丝怨毒。不说话，上手去夺李氏手中的簪子。李氏拿着簪子后退。阿珂见状，眼中怨毒更深，用力在她肩膀上一推。就在李氏即将跌下台阶时，丈夫冲了过来，踉跄倒地，用后背撑住她。
慕笙不忍观看，埋进沈渡怀里，揪着他的衣裳问：“没事吧？看着都疼。”
沈渡摸摸她的头：“没事儿！”
慕笙扭头，悄咪咪睁开一条缝隙，见李氏捂着肚子起身，她的丈夫呲着牙半跪在地上。阿珂手足无措，红着眼睛在那边装可怜。
确认腹中孩子无事后，李氏走到阿珂面前，啪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你应该庆幸我的孩子没事儿！”李氏揪住阿珂的衣裳：“被卖烟花柳巷不是你的错，以色侍人也不是你的错。你错在不该仗着以色侍人还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说罢，又甩了阿珂一个耳光。
阿珂先是被打蒙，反应过来后欲扑向李氏。李氏轻蔑地看着她，手中发簪直指她的脖子。阿珂被李氏的眼神震撼住，捂着被打红的脸往后退了几步。
“李公子，你瞧她！”李氏跺脚：“她是你的夫人，当众行凶，你就这般纵着她，不管她吗？”
未等男人开口，李氏调转簪头，对着自己的丈夫。“烦请夫君偏袒前看清楚！”
男人心虚地低下头，李氏则把簪子丢到他身上，追问他阿珂该不该打？
二人成亲时，一个是丫鬟，一个是小厮。不同的是，李氏这个丫鬟差一点被老爷收做通房。主母刻薄，像李氏这种差点儿被收做通房，最终却没做成通房的一定会被发卖出去。
李氏不仅没有被发卖，反而指给府中的小厮，小厮还是她自己选的。成婚那日，不仅老爷给了嫁妆，夫人和府里的几位姨娘也给了。
老爷出事时，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大多都被发卖了，唯有他们夫妻逃过一劫。那时他才知道，老爷和夫人不仅给了嫁妆，还给了卖身契。
不是府里的人，自然不被老爷和夫人所累。作为丈夫，他问过自己的妻子，是不是知晓老爷夫人的什么把柄。李氏看着他不语，他便没有再问。
妻子有秘密，还是个大秘密。作为她的枕边人，心中难免会有芥蒂。来青州府的盘缠是李氏的嫁妆，做买卖用的也是李氏的嫁妆。若真的和离，他势必一无所有。
阿珂确实讨他欢心，可就像李氏说的那样，她只是从烟花柳巷里出来的玩物。婚姻也罢，感情也罢，于男人而言，不过是权衡利弊。
思及此处，抬手给了阿珂一个耳光：“我夫人的东西你也敢偷！”
男人的手劲儿比女人大，这一巴掌下去，阿珂的脸立马肿了。慕笙啧啧两声，揉着脸颊跟沈渡嘀咕：“这李柏山他爹还真不是东西！那簪子分明是他送给阿珂的。”
沈渡：“那簪子该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吧？”
慕笙摇头：“算不得什么定情信物，但对李柏山的母亲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她跟她丈夫，也就是这个负心汉成婚的时候，负心汉是个资产不到三百文的小厮，自然拿不到像样的聘礼。来到青州府，赚到第一笔钱后，负心汉拿出三分之一，为她定制了这支簪子。簪子上还刻着李柏山他母亲的小字。”
沈渡听得直皱眉头：“这也太恶心了！”
用妻子的嫁妆钱做买卖，挣了钱拿出三分之一给妻子定制簪子，妻子视若珍宝舍不得戴，就偷偷拿去送给外室。若外室偷偷戴也就罢了，偏要戴到正主面前，且这个外室还是被吃软饭的丈夫光明正大带到正室面前的。
见过恶心人的，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慕笙应和着，用手指戳了戳沈渡：“我的东西不许偷偷拿去送别人。”
沈渡捉住她的手贴到心口：“笙笙觉得我会吗？”
不会！记忆中的沈渡从不主动送人东西，即便送，也是送些不大值钱的。她这个未来夫君似乎有些抠门。不，不是抠门，而是跟她一样，寡淡冷漠。这么一想，她跟她的夫君当真是绝配。心中欢喜，轻吻一口：“沈溪白，我不喜欢傻子，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沈渡：“所以呢？”
慕笙：“你既说了喜欢我，就要好好喜欢。”
沈渡：“好！”
慕笙：“沈溪白，记住今日说的话。我可不是李柏山他母亲，没那么好糊弄。”
沈渡：“我也不是李柏山他爹。我没他那么蠢，且我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慕笙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骨相优越，堪称人间少有。眉不染而黑，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犹如一件巧夺天工的完美作品。忍不住凑近了些，看着他的眼睛道：“沈溪白，我们生个女儿吧？”
沈渡喉结微动，结结巴巴道：“好端端的，笙笙怎么想要生个女儿？”
慕笙：“因为女儿长得像爸爸，溪白的脸这么好看，可不能浪费了。”
沈渡忐忑道：“若女儿长得不大像我呢？”
慕笙：“那你还挺没用的！”
沈渡拢住他的手：“笙笙会不会因此嫌弃我，抛弃我？”
慕笙轻抚他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线：“那就再生一个，两个女儿，总有一个像你吧？”
沈渡：“像笙笙不好吗？”
慕笙：“好啊！就是浪费了你这张脸有些可惜。”
沈渡眼里全是深情：“浪不浪费，生了才能知道。要不，咱们先生一个试试？”
慕笙迎着他的眸光：“试试就试试！”
“笙笙知道怎么生孩子吗？”沈渡用鼻尖儿轻轻碰了碰她：“不会的话，我可以教。”
心跳快得像小鹿在撞，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快速将人推开，背过身去，佯装冷静道：“等出了梦境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