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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轻咳一声,回过神来。若非笙笙提醒,当真忘了这是在黄桂香的梦境中。都怪笙笙,好端端的说什么生女儿,让他差点儿把持不住。他决定了,等出了梦境就开始筹备成婚的事情。在安平县是娶,在青州府也是娶,左右都没什么亲戚,在哪里办都是一样的。
祖母那里,写封信回去。她若愿意,便接她来观礼。她若不愿,待他和笙笙成婚后,再回去看她。京城那边,让人带个消息回去。有长公主在,他名义上的父亲绝对不会来观礼。
人不来可以,礼得到,若是轻了,他便上京城的公主府去讨。
李家这边,阿珂被赶走了,负心汉正甜言蜜语的哄着李氏,让她不要跟自己和离。李氏眉眼淡淡,看着负心汉道:“不和离,你想把那阿珂纳进来当妾?”
负心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三保证绝不会纳妾。李氏毫不退让,逼问他不纳妾是要养外室吗?
负心汉指天发誓,说他没有那般心思。他说他跟那个阿珂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刚认识那会儿,不知道她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还以为是哪个落魄人家的小姐。
阿珂人脉广,给他介绍了不少公子掌柜。他也是因为这个才跟阿珂走得近了些。至于那支簪子,他是真不知道。女人家的簪子长得都差不多,又在头上,他总不能取下来看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他发妻的名字。
编到这里,负心汉眼中一喜,快速道:“夫人,你仔细想想,若我真的跟阿珂有些什么,我能不知道那簪子是你的?正因为我跟她没什么,从未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我才被她蒙骗了。”
李氏笑,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浸着一抹凉意。她抚着肚子,轻声道:“夫君,我还没生呢。”
负心汉看着李氏的肚子,说他知道。他虽不是女子,却也知道女子怀胎,需得十月。他家夫人满打满算,五个月多点儿,怎么也不到生孩子的时候。
李氏看着他的蠢样,逼近了些:“所以夫君觉得我是好糊弄吗?”
负心汉摇头:“夫人才智不输男儿,为夫怎敢糊弄夫人。”
李氏轻蔑地看着他:“夫人不是想知道,我与先前的老爷夫人是何关系吗?老爷本是县令,因涉及一桩案子被迫辞官。我父亲是他手下的捕头,是因为他才丢了性命。我娘病逝前,将我托付给老爷。明着,我是府上的丫鬟。实际上,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亦是他的养女。之所以没有对外宣称,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儿没了。”
负心汉呆住了:“养……养女?既是养女,老爷他为何要……”
李氏:“为何要纳我为通房?因为夫人不知道我与老爷的关系,见我们过往甚密,就往歪处想。她还想背着老爷把我给卖了。”
不是想,而是已经付出了行动。她被夫人身旁的嬷嬷打晕,卖给人牙子。为了活命,她杀了人牙子。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眼是红的,心是麻的,手脚是打着颤的。
她跟尸体在一起待了四个时辰,缓过劲儿来,用他们的刀在院子里刨了个坑,把他们给埋了。她不怕被人发现,更不怕发现的人报官。院子是人牙子买的,为得就是藏那些被他们掳来,骗来,诓来和买来的人。
能找到这个院子里的只有两拨人,同伙,亦或者是查案的官府。同伙不会去官府自投罗网,官府也不会查到她身上。人牙子买卖,讲究银货两讫,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道卖家是谁,买家是谁。
她徒步回到府里,见了老爷。老爷大怒,领着她去见夫人,将她的身世说了。娶她做通房,原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给她一些她应得的财产。没曾想,老爷接到消息,说他们已经被那帮人盯上了。
老爷怕连累她,便想着给她指门婚约。对方门第不能太高,太高了容易引人注意。需得知根知底,免得她嫁人之后受委屈。思来想去,唯有府里的小厮最为合适。
负心汉没爹没娘,是打小卖进府里的。嫁给他可以直接当家作主,不用被公婆,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所扰。面白,个儿高,五官长得也可以,算是长得比较出挑的。该给她的财产,也都以嫁妆的名义给了。
作为交易,老爷夫人不会将她的身世告知那些人,以保她安安稳稳渡过下半生。她为老爷保下一丝血脉,让那孩子安然长大。
孩子不在青州府,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收养孩子的那户人家绝对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过往之事皆如浮云。李氏浅笑,看着负心汉的眼睛道:“我与夫君说这些,是想要夫君明白,我不是可以被随意糊弄的愚蠢妇人。我在夫人身边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后宅里的那些腌臜手段。夫君当真以为那些谎话可以诓住我?”
负心汉看着李氏咽了咽唾沫,“我没有!”
“簪子是你送我的,我视若珍宝,放的很好。那个地方,只有夫君知道。还有,夫君莫不是忘了?簪子放在盒子里,盒子上挂了一把锁,钥匙在夫君的书房里。想要拿到簪子,得先从夫君的书房里偷到钥匙,再用钥匙打开盒子,取出放置在盒子里的簪子。”
负心汉看着李氏没有说话!他怎么忘了,李氏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迁徙路上,若非她机敏藏富,极擅周旋,他们怎么能带那些财物来到青州府。抹了抹额上的汗,心慌道:“簪子是我拿的,我是受了那阿珂的蛊惑!她说有一单生意介绍给我,暗示我给她送些礼物。家里的钱都在夫人手里,我又不能背着夫人去账上支钱,于是想到了那支簪子。”
用余光偷偷瞄着李氏:“为夫从未见夫人戴过那支簪子,以为夫人不甚喜欢,想着生意做成了,再给夫人定制些好的。我对夫人的心从未改变。夫人若是不信,我可剖心自证!”
听到这里,慕笙“唰”地瞥了沈渡一眼。沈渡猛然想起,类似的话,不久之前刚与慕笙说过。他汗津津道:“他是假的,我是真的!李氏会不会剖心我不知道,笙笙会剖。”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轻哼一声,继续看戏,看着看着,竟看出这李氏与沈家的牵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