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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匹,三万匹呀!”
房玄龄激动了。
大唐缺马,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边军,十万人里能有个三五千骑兵就不错了,如今一共四万不到的守军,一下子来了三万匹战马,这也太给力了。
老头激动地手都哆嗦了,他颤颤巍巍的握住赵晨的手,口中连连称好,连看向宋笃赫的目光,都多了那一丝温柔。
看着房玄龄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宋笃赫满脸都是嫌弃,伸手拍了拍赵晨的肩膀,一脸坏笑的问道:
“赵大哥,其实吧,我也觉的爱民如子很重要,但私吞战利品这等罪过,也不是一般人能扛的起的。若是金银财货也就算了,战马这玩意要是留多了,很容易和谋反挂上钩,你确定都数清楚了?可别被手下人蒙了,再剩下一些。”
‘咕咚!’
赵晨用力咽了口吐沫,可怜巴巴的看着宋笃赫道:
“贤弟莫要吓我,我再仔细看看,万一下面的人数错了,闹出误会来就不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小心的翻阅了一下,灿灿的笑着道:
“那个房相啊,这两天忙,没睡好觉,眼睛有着模糊,确实看错了,一共三万九千四百二十三匹,我光看大数了,零头忘了说了。”
房玄龄能说啥。
牛给人家烧了,想留点马耕地,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笑着用食指指了指赵晨,‘呵呵’笑着道:
“你呀,不是答应给你要些耕牛了嘛,怎的还在马上打埋伏,险些被你蒙混过去。不妨事不妨事,看清楚了就好。”
宋笃赫笑眯眯的道:
“房相,我听师傅说过一种刑罚,专门对付谋反的,说是把犯人脱了衣服,用渔网网在他身上,用力勒紧,让肉在渔网中凸出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往下割,听说胖点的得割八千多刀”
打量了打量赵晨,挠着下巴道:
“像赵大哥这种身材,六千刀差不多了。”
赵晨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冷汗,嘴巴哆哆嗦嗦抖动了无数下,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那个房相,容,容我再看,看一眼,免的错了闹闹,闹出误会。”
房玄龄纳闷的看着赵晨,又瞅了瞅宋笃赫:
“莫非还有私藏?”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
“赵大哥,不是我要坏你的好事,是这事你办不了。你得明白,陛下可是万马军中杀出来的,他什么不懂啊,忽悠他,你作死呢?好好的讹点耕牛算了,别打战马的主意了。为了百姓也不能豁上满门抄斩啊。”
赵晨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多谢贤弟提醒,是愚兄把事情想简单了,不过,你怎知愚兄打了埋伏,莫非,是算的?”
房玄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还真私藏了?”
宋笃赫苦笑道:
“房相啊,突厥都是骑兵,而且都是一人双马,二十万人,那就是四十万战马呀,那么大动静跑过来三四万匹,也就你信。”
房玄龄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斜着眼盯着赵晨道:
“说,还藏了多少匹?”
赵晨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道:
“也没藏多少,一个数而已。”
房玄龄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还好现在说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你私藏一万匹战马,非灭了你九族不可,到时候老夫都救不了你。”
‘咕咚!’
赵晨又咽了一口吐沫,表情很挣扎:
“那个房相,不是一万匹,是十万匹。还有一些跑进山里的,正在找。”
“这么多?”
房玄龄感觉自己要疯了。
整个大唐才多少匹战马呀?
李靖一个灵州道行军总管,手底下五六万人,才三千骑兵,不过六千匹战马,你一个县令,敢藏十万匹。
胆子也忒大了吧。
赵晨道:
“多是多了些,可百姓确实需要牲口呀。本地百姓就不说了,便是那些灾民,拼了那么久的命,不让他们带点东西回去,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总不能打突厥前得饿死,打突厥后还得饿死吧。”
宋笃赫道:
“不是许诺把那些琉璃给他们了嘛?”
赵晨道:
“贤弟呀,琉璃确实是好东西,可大唐缺的是粮食,你也不是第一天出山了,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况,是拿着金子都买不到吃的嘛。
我看着天下了雨,草也长出来了,让百姓带点牲口回去,来年多垦些荒地,收成就能多一些,唉!谁想还能和谋逆联系在一起呀。”
房玄龄听的直点头:
“罢了罢了,你也是为百姓着想,本相如何会怪你,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宋笃赫却用力抓了抓脑袋,愁的五官几乎都快拧在了一起:
“赵大哥,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呀,告诉过你了,明年是先有旱灾,后有蝗灾,种什么都是白费劲,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你有功夫捣鼓马,还不如赶早养些鸡鸭呢,那玩意好歹吃了蝗虫能下蛋呀。”
房玄龄瞪了宋笃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少胡说,怎么跟个乌鸦嘴似的,啥活不下去说啥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赵晨却一脸紧张的问道:
“贤弟此言当真?”
房玄龄急道:
“不是,你还真信呀?”
赵晨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信,信宋哥,有饭吃。房相,你跟陛下说说,牛我不要了,我要鸡鸭。”
宋笃赫瞅了瞅房玄龄,见他依旧是一脸的我不信,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佛渡有缘人,这话真不假,房相呀,作为朋友,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替你儿子打公主的主意,公主不是那么好娶的。”
说着,把嘴巴凑到房玄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他们老李家,就没教育出啥好儿子好闺女,一不留神,能把你老房家都搭进去。”
房玄龄听的心里直发毛,满脸惊恐的问道:
“真的?竟有如此严重?”
宋笃赫道:
“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
把眼角朝赵晨挑了挑:
“赵大哥信了,一场劫难变成了功劳,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至于旱灾和蝗灾,也就明年的事,等等看嘛,横竖你是中书令,京畿道全饿死了也饿不着你,不被当造谣传谣的抓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