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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存留皆由太子一念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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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叶没把这本书翻完!
    但他已经很清楚这本书的分量了。
    只要这本书在手,那这本书上所有写了名字的官员,基本上就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这简直就是一张精准定位的“封神榜”!
    而他自...
    夜雨未歇,东宫密室烛火摇曳。沈昭端坐案前,手中紧握那半幅地图残片,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那行细若蚊足的小字:“真图在心,不在物;破局在势,不在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入他心底最深处的痛处。
    母妃……您早知今日?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温婉如兰、却始终带着一抹哀愁的女子??淑妃陈氏。她临终前三日焚毁血书时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那时他还年幼,躲在帷帐后偷看,只听见她说了一句:“若有一日,吾儿执掌天下,切记莫信表象,当察人心之暗流。”
    如今想来,那一句句低语,皆是遗训。
    他睁开眼,目光如寒星般冷冽。晋王南下,十一皇子发难,朝中老臣倒戈,皇帝动摇……这一切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而他自己,正是那只被逼至悬崖边的孤狼。
    可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赵恒。”他低声唤道。
    门开,一道黑影闪入,雨水顺着蓑衣滴落在地。赵恒摘下兜帽,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着怒火:“殿下,边军探子回报,晋王大军已驻扎于潼关以东三十里,打着‘贺寿’旗号,实则封锁要道,截断粮草。更可怕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兵部尚书裴文远之子裴承志,昨夜秘密出城,据线报,他是去接应晋王前锋营。”
    沈昭冷笑:“果然,裴家虽遭流放,但根系未断。他们不过是蛰伏待机,如今终于等到了反扑之时。”
    “殿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赵恒问。
    “三日。”沈昭缓缓起身,走到墙边舆图前,指尖划过从晋阳到京城的路线,“晋王不会贸然攻城,他要的是名正言顺。所以他必须先废我太子之位,再以‘清君侧’为名入京,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父皇点头废储,他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
    “可三司重审幽兰案,证据全无,如何翻案?”赵恒焦急道。
    “证据?”沈昭嘴角微扬,“谁说我们要靠证据?”
    赵恒一怔。
    “我们要的,是**人心**。”沈昭转身盯着他,“你立刻派人放出风声:太子掌握晋王勾结南疆巫医、私炼禁药‘九阴断魂散’,并以此毒杀先淑妃的铁证。此证藏于冷宫密匣,将在三日后朝会当场呈上。”
    “可……并无此证!”赵恒惊道。
    “不必有。”沈昭眸光森然,“只要世人相信它存在,就够了。晋王越是急于阻止,越显得心虚。我要让他自乱阵脚,逼他提前动手。”
    赵恒恍然大悟:“您是要借谣言为刀,乱其军心?”
    “不仅如此。”沈昭取出一枚玉符,交予赵恒,“持此符前往城外十里坡,见七位老臣之后,令其率私兵布防西山隘口。另传令靖安死士,潜伏各城门,一旦晋王使者进城联络内应,务必活捉。”
    “若……若陛下真的下旨废储呢?”赵恒咬牙问道。
    沈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凄凉而决绝。
    “那就让我这位父皇,亲眼看看什么叫‘忠孝两难’。”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亲卫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封染血密函:“殿下!苏州急报!”
    沈昭接过,拆开一看,瞳孔骤缩。
    信中写道:“柳芸失踪,尼庵遭焚。静尘师太昨夜暴毙于途中,尸身已被火化。属下搜得其贴身佛珠一串,其中一颗暗藏纸卷,上书八字:‘癸未年,湖心祭’。”
    “癸未年,湖心祭?”赵恒喃喃重复。
    沈昭猛地站起,脑中电光一闪??
    癸未年三月十七,正是那块烧焦木牌上的日期!
    而“湖心祭”,绝非寻常祭祀。他猛然想起母妃日记中曾提过一句:“每逢癸未,湖心岛必有香火,乃前朝旧制,今已废。”当时他以为只是闲笔,未曾在意。
    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祭祀,而是**一场秘密仪式**!
    “韩烈为何会死?”沈昭低声道,“因为他找到了不该找的东西。那艘沉船,并非藏档之所,而是……封印之地。”
    赵恒浑身一震:“封印?封什么?”
    “封口。”沈昭眼神冰冷,“封住一段被抹去的历史。那批所谓的‘密档’,其实是当年参与幽兰案的共谋者名录。而湖心岛上举行的‘祭典’,实则是每五年一次的歃血盟誓??所有知情者齐聚,确认彼此忠诚,以防有人泄露真相。”
    他缓缓踱步,思绪如潮水奔涌:“所以晋王能提前设伏,不是因为他知道地图,而是因为??他本就是主持‘湖心祭’的人之一!裴文远、皇后、林嬷嬷……甚至某些早已死去的老臣,都是这个隐秘同盟的成员。他们用毒、用权、用命,编织了一张横跨二十年的巨网。”
    “那柳芸呢?”赵恒颤声问,“她也是……?”
    “不。”沈昭摇头,“她是监视者。母妃安排她在皇后身边,不只是为了传递消息,更是为了记录每一次‘湖心祭’的参与者名单。她每月初一赴尼庵,便是与静尘交接情报。而静尘,则是当年冷宫唯一幸存的见证人。”
    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现在我明白了。母妃之所以不写血书全貌,是因为她怕这份名单一旦落入敌手,反而会被用来清洗无辜。她宁愿让它随风而逝,也不愿掀起更大腥风血雨。”
    “可如今……”赵恒苦笑,“名单恐怕早已落入晋王之手。”
    “未必。”沈昭忽然抬头,“静尘临死前留下佛珠,说明她还有后手。那颗藏纸的佛珠,或许只是引子。真正的名单,应在别处。”
    他迅速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命人彻查永昌三年至七年之间,所有曾在湖心岛停留超过一日的官员名录,尤其是那些后来突然升迁或暴富之人。同时,调阅当年太湖官船登记簿残卷,重点标注‘癸未年三月十七’进出船只。”
    赵恒领命欲走,却被沈昭叫住。
    “还有一事。”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小牌,约拇指大小,刻有奇异纹路,“这是我在母妃遗物中发现的,背面有‘癸未?湖心’四字。你带去给城南那位老匠人,问他是否识得此物来历。”
    半个时辰后,老匠人颤巍巍送来回话:“此非中原制式,乃南疆蛊族所用‘魂引牌’,用于召唤亡灵作证。传说唯有在特定时辰、特定地点焚烧此牌,方可唤醒死者记忆。”
    沈昭心头剧震。
    魂引牌……唤醒死者记忆?
    难道母妃早已预料到自己无法亲口说出真相,所以留下了这枚通往冥界的钥匙?
    他当即下令:“备船。我要去一趟太湖。”
    “殿下不可!”赵恒惊呼,“此时离京,万一被人知晓,必遭弹劾!况且晋王大军压境,您若有失,大局尽毁!”
    “正因为大局将倾,我才必须去。”沈昭目光坚定,“母妃留下的不只是线索,更是责任。若我不去完成她未竟之事,何谈为她洗冤?又如何面对那些因她而死的忠仆?”
    当夜,沈昭换上平民粗衣,携两名心腹死士,乘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悄然出城。沿运河南下,三日后抵达太湖畔。
    夜色沉沉,湖面雾气弥漫。三人登岸后直奔湖心岛。岛上荒草丛生,残垣断壁间依稀可见昔日庙宇痕迹。沈昭手持魂引牌,在岛上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处坍塌的地窖入口发现刻痕??正是“癸未”二字。
    他毫不犹豫跳入地窖。
    地下潮湿阴冷,蛛网密布。角落里堆着几具腐朽棺木,棺盖上皆绘有诡异符咒。沈昭逐一查看,最终在一具最小的棺材底部摸到一道暗格。打开后,里面赫然藏着一本薄册,封面写着四个血字:《癸未盟录》。
    翻开第一页,名单赫然在目:
    >**永昌三年三月十七,湖心岛密盟。**
    >
    >出席者:
    >
    >-兵部尚书裴文远
    >-皇后王氏
    >-内侍监高德全
    >-太医院院判林嬷嬷
    >-晋王沈恪
    >-南疆巫医巴图尔
    >-……
    沈昭的手微微发抖。
    果然!晋王名列其中!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名单末尾竟有一行小字:“嗣后五年一聚,违者诛三族。若有泄密,魂引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这就是他们的誓言。
    而母妃,正是因为触碰了这条禁忌,才被设计毒杀。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一名死士低声道。
    沈昭点头,将《癸未盟录》小心收入怀中。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忽听头顶传来脚步声。
    “找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会来。”
    沈昭抬头,只见地窖口站着一人,披黑袍,戴面具,手中握剑。
    “你是谁?”沈昭冷冷问。
    那人轻笑:“我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守誓人。奉命清除叛徒之后。”
    话音未落,剑光乍起!
    两名死士瞬间拔刀迎战,但对方武功极高,三招之内便将其重创。沈昭趁机跃出地窖,却被黑袍人一掌击退,重重摔在地上。
    “你以为拿到名单就能翻盘?”黑袍人居高临下,“可你知道这份名单真正的用途吗?它不只是记录名字,更是启动‘焚魂阵’的钥匙。只要集齐七名签署者之血,便可点燃整个湖心岛下的火药库??那是当年前朝埋下的军械库,足以炸平百里方圆。”
    沈昭心头一凛:“你想同归于尽?”
    “不。”黑袍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面孔??竟是已“病逝”多年的陈妈妈!
    “我没死。”她冷冷道,“我只是替娘娘守到最后。可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宁可毁掉一切,也不愿让真相曝光。”
    沈昭震惊不已:“那你为何还要阻拦我?”
    “因为我答应过娘娘……**不要让仇恨吞噬你的心**。”陈妈妈眼中泛泪,“她不要你复仇,她只要你活着,清醒地活着,做一个不一样的帝王。”
    沈昭怔住。
    “拿着名单回去吧。”陈妈妈将剑插入土中,“但我警告你,若你以此掀起血雨腥风,我必亲手取你性命。这不仅是我的誓言,也是娘娘的遗愿。”
    说完,她转身走入迷雾,身影渐消。
    沈昭跪坐在地,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他掏出《癸未盟录》,凝视着那一排排名字,最终轻轻合上。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按常理出牌了。
    回到京城当日,他并未公开名单,反而主动向皇帝请罪,称此前所查皆为误信谗言,请旨辞去太子之位,愿贬为庶人,以谢天下。
    满朝哗然。
    皇帝震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错。”沈昭跪伏于殿中,额头触地,“儿臣急于为母洗冤,以致行事偏激,牵连无辜。今愿承担一切后果,只求陛下保全宗庙社稷,勿使外患乘虚而入。”
    群臣动容。
    就在此时,晋王大军距京城仅五十里,派使者进宫,要求“清查奸佞,还政于贤”。
    皇帝犹豫之际,沈昭忽然抬头,朗声道:“叔父既有此心,何不亲自入宫面圣?若真为国为民,何必屯兵城外,形同逼宫?”
    使者语塞。
    而这一句话,经由东宫密布的眼线迅速传遍全城。
    百姓议论纷纷:“太子自愿退位,仁义至极!”
    “晋王拥兵自重,意欲何为?”
    “莫非真要上演兄弟相残一幕?”
    民意沸腾。
    与此同时,赵恒依计行事,散布“太子掌握通敌铁证”之说。更有传言称,晋王与南疆勾结,欲引蛮兵入关,自立为帝。
    军心动摇。
    三日后,晋王被迫下令撤军,自称“误会”,愿入京请罪。
    皇帝大喜,召百官议定迎驾事宜。
    唯有沈昭,在东宫庭院中静静焚毁了《癸未盟录》。
    火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
    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不在于揭发多少罪行,而在于不让仇恨延续。
    数日后,晋王入京,态度谦卑,主动交出兵权。皇帝感其“忠心”,赦其无罪,令其归藩。
    十一皇子沈昱见势不妙,连忙上书自辩,称受人蛊惑,恳请宽恕。皇帝念其年幼,贬为郡王,遣往边地。
    幽兰案就此搁置,三司不再重审。
    一个月后,皇帝突然病重,卧床不起。临终前召沈昭入寝宫。
    “朕……一直不信你母有罪。”皇帝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可朕也被困在这座宫城里太久。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想查,而是不能查。”
    沈昭低头不语。
    “现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皇帝闭上眼,“做个……不一样的皇帝。”
    七日后,先帝驾崩。
    沈昭登基,改元“景和”。
    新帝即位第一道诏书:追谥生母为“恭懿皇后”,建陵奉祀,永不加罪言者。
    第二道诏书:废除冷宫制度,释放所有幽禁宫人。
    第三道诏书:设立“谏鼓院”,凡百姓有冤,可击鼓直诉天听。
    朝野震动,万民称颂。
    某日清晨,沈昭独自登上太液池畔的观星台。远处,一轮红日正破云而出。
    赵恒悄然走近:“殿下,陈妈妈来信了。”
    沈昭接过信,展开只有一句话:
    >“她看见了。”
    沈昭仰望朝阳,轻轻说道:“母妃,儿做到了。”
    风拂过湖面,涟漪荡漾,仿佛回应着那未曾远去的灵魂。
    九龙夺嫡,终究落幕。
    但他知道,真正的治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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