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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剑看到陈向东当着吕钧的面说起盯梢孔楠的事。
就知道吕钧是知道这件事了。
只是这个问题吧，两人都无法回答。
“暂时看不出异常。”
“那就继续盯着。”
“是。”
显然，吕钧和黄剑都知道，孔楠不会只有这点小动作。
尤其是亲自经历了孔楠拜年一事，黄剑更加确信，对方绝对在搞事。
白天才说到搞事，陈向东晚上下班回家，就真切发现了什么叫事儿。
“妈，怎么了这是？”
陈向东到家，发现老妈坐在沙发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跟前的茶几上除了日常摆放的茶具外，还多了一份纸质文件。
“小萌和小乐呢？”
陈向东疑心是婆媳矛盾。
知子莫若母，陈母皱着眉头招手。
“小乐下午闹着要出去玩，小萌带他去了公园。
而且她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小乐玩野了，可能要晚点回来。
小萌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嫁到咱们家本来就是受委屈。
你别成天就知道冤枉自己媳妇！”
陈向东点头。
是是是。
平日里施梓萌大手花钱的时候，也不知道谁一脸心疼的模样。
陈母自然知道陈向东在心里蛐蛐她，郁闷地甩了甩手，恨不能给儿子来上一巴掌。
“你过来，给我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陈母把茶几上的文件塞到陈向东手上。
陈向东接过亲娘递过来的纸质资料，随意瞄了一眼。
紧接着，神情便认真了起来。
“妈，你这是被谁忽悠买的保险？
是不是二舅妈？还是六表姑？”
陈母都快急哭了，“什么二舅妈、六表姑，你这是纯纯冤枉人！
我根本就没想过买保险！我就是去存钱的！……”
随着陈母的讲述，陈向东终于知道了事情原委。
心头的怒火，也随之堆积起来。
陈向东看着合同里数额显示着8万6234块，整个人沉默下来。
早前他事业还未腾飞，家里长辈掏空所有积蓄凑首付，让他在海州买了房子。
索性陈向东争气，事业开始有了起色，不再需要父母支持。
再加上施梓萌的身家，陈家还得到了不少反馈。
不过陈父陈母要强，从孩子手里拿了钱，都会想办法贴补一二。
加上陈小环念书的花费。
陈父陈母手里余下的所有积蓄，应该就是保险合同里的这个数了。
陈向东年前收到绩效奖金，顺手给了陈母。
陈母不信任手机银行，非得要去柜台操作。
结果就是因为如此，才被银行“柜员”忽悠着买了保险。
“她就跟我说，这个利息比一般存款高，是银行搞的活动……”
陈母还在絮叨，说是陈父在家准备取钱买种子，发现钱取不出来。
陈母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
“我去银行问了，人家说这不归他们管。
然后我被他们带去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的人说，我现在把钱取出来就是退保。
只能领回几千块钱。
要想拿回所有的钱，得等十年！
……”
陈母说到这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妈，没事的，依我看这合同也挺好。
你瞧瞧，受益人这里填的还是我的名字呢。
妈你要是觉得自己活不过十年，那也不亏。
回头你要是没了，我可以拿到30万呢。”
“你个臭小子，诅咒你妈是不是……”
施梓萌带着陈小乐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常威在打……
哦，不是。
是老母亲在教育自己的县委书记儿子。
“妈，怎么了这是？”
“奶奶，不打不打……爸，呼呼……”
陈向东知道母亲要强，肯定是不想让施梓萌知道这事。
要不不会等到自己下班回来才说。
“没事，妈就是担心小乐在外面玩野了，不愿意回来吃饭。
你小子，下次要是再这么晚回来，爹抽你信不……”
施梓萌没有追问。
全家和乐融融吃了晚饭。
等到睡前，施梓萌才从陈向东口里得知原委。
她皱着眉头道：“妈是年前去存的钱。
按照你的说法，孔楠在年前就已经开始玩起这套李代桃僵的路子了。
过年时找上俞毅，也只是找一个庇护而已。”
“我猜测是这样。
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人早就联手了。
所有经过农行转到保险公司账户上的钱。
孔楠和俞毅都有分润。
两人早已是利益一体。”
施梓萌眉头愈发紧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有点大了。”
陈向东颔首认可，别的关系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最真挚。
“媳妇，我在金融系统没啥关系。
这件事还得拜托你帮忙查一查。”
施梓萌应和下来，当即给自己助理发去消息，让人打听情况。
陈向东没有跟陈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她再转了10万块钱。
还说剩下的都是保险公司赔偿的。
“保险公司愿意退钱？”陈母惊喜道。
“我让小吕去跟他们沟通的。”
陈母也不是听不懂人话的，知道这是因为自家儿子这层身份。
保险公司才愿意退钱。
她脸上的惊喜被收回，重新换上愁容。
“妈，退钱了还不高兴啊？”
“你知道什么！
我是跟赵大姐一起去存的钱。
现在我的钱退回来了，她的钱却拿不回来。
你要我怎么跟赵大姐交代？
当初可是我坚持要存这个利息高的，才弄出这个乌龙来。
赵大姐早就提醒过我，利息高肯定有问题。
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啊……”
陈向东再次从陈母的话里提取出关键信息。
这保险不仅陈母自己买了，她的姐妹也买了。
那么其他人呢？
石梁县近百万人口。
长久存活且受老百姓信赖的银行只有农行和邮政。
信用社都得往后排。
其中农行又是巨头。
这受骗人口不说多，哪怕只是一万人，背后就是一万个家庭。
如果一万个家庭的存款被锁住十年……
陈母脸上的愁容转移到陈向东心头。
还激发出他对孔楠的怨愤。
简直是丧心病狂！
俞毅也是幕后推手！
不行，必须得尽快把孔楠从现在的位置上撤下来。
就在陈向东思考着如何快速解决孔楠时。
契机来了。
只是，这份代价实在太过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