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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得知被骗后第三天，陈向东正常上班。
吕景尘突然焦急开门走了进来。
“书记，出事了！新和村、三角乡都出现了村民自杀现象。
目前合计死亡人数达到了3人。
其中两人是母子。
母亲投河自尽，儿子下河拯救。
结果双双殒命。”
“什么原因？”
陈向东将笔帽合上，眉头皱得死紧。
“目前初步了解的情况显示，自杀的这两人都是为了保险收益。”
“保险？”
陈向东心里已经知道，必然是“银行存款”导致的。
吕景尘的汇报证实了陈向东的猜想。
“他们去农行存钱，结果被忽悠买了保险。
现在退保，只能得到相当于存款十分之一的现金价值。
村民气不过，去保险公司闹。
结果保险公司员工气急之下，竟说出让他们自杀的话。
还说只要他们自杀死亡，保险公司会赔付家属30万……”
陈向东闭了闭眼睛，脑海中自动联想到陈母的那份保险。
如果他不是县委书记。
如果施梓萌不是施氏集团的掌权人。
如果陈家依然是过去那个陈家。
陈母在得知自杀能给儿子带来收益时，会不会也像这些村民一样付诸行动？
陈向东心头的怒火燃烧，比当日得知陈母被骗时还要气焰高涨。
孔楠，当诛！
“通知古局和邰副县长过来一趟。
另外，你现在给孔楠打电话，让他马上滚来见我！”
吕景尘不明白陈向东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找孔楠。
却还是领命离开。
古泓和邰烟烟很快赶到。
两人已经收到消息。
陈向东的安排很正常，古泓调查死因，邰烟烟负责安抚。
“先从扶贫资金里抽出一部分给到家属。
另外，涉及到的丧葬费用，也由我们先行垫付。”
邰烟烟脸上表现出不认同，“书记，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我收到消息，说是保险公司有问题。
这些抚恤、慰问资金，是不是该由保险公司来支付？”
陈向东点头，“自然是要追究保险公司的责任。
我也说了，是由我们先行垫付。
村民向保险公司追索，肯定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们来代替村民行使这份权利。”
陈向东的眼神十分锐利，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
邰烟烟甚至有些不敢同他对视，生怕被割伤。
古泓和邰烟烟都从陈向东的话里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他们不知道陈母的事，只能理解为陈向东跟老百姓感同身受了。
“是，书记，我明白了。”
古泓和邰烟烟这边刚说完，吕景尘就进来汇报说孔楠到了。
古泓和邰烟烟对视一眼，这才明白陈向东的愤怒不仅仅是死人这么简单。
而是死人这件事跟孔楠，或者说跟俞毅有关。
“书记，我们先出去了。”
“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保险公司那些人的。
所有跟保险公司相关的人员，我也一定会将他们逮捕归案。
这样的毒瘤出现在石梁，就是我的失责！”
古泓说这段话的时候，孔楠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了。
很显然，古泓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孔楠听的。
其他人很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向东和孔楠两个人。
陈向东在古泓和邰烟烟跟前异常愤怒。
现在对上孔楠时，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孔楠。
别说，陈向东这副模样，在孔楠看来还真是瘆得慌。
孔楠早早想好了应对之法。
可陈向东什么都不说，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孔楠也不知道陈向东这是什么路数。
“陈书记，你找我？”
“孔行长，吉源银行即将成立，我打算让担任第一任行长。
你意下如何？”
啊？
这又是什么戏码？
古泓刚刚不是言之凿凿说要把我抓捕归案吗？
怎么到陈向东这里，反而变成了让我去吉源银行当行长了？
“承蒙陈书记看重。
只是我在农行待习惯了。
暂时不打算换地方。
陈书记可以看看副行长曾代州。
他经验老到，资历深厚。
无论是专业水平，还是管理水平，都不输我。
只是行长的位置只有一个。
这么多年来，曾副行长始终屈居于我之下。
我都替他感到委屈。
让曾副行长担任吉源银行行长一职。
对于老员工来说，也是一份慰藉。”
陈向东在心里眯了眯眼，孔楠这居高临下的模样，他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出了人命，孔楠漠不关心。
还有心情在自己跟前揶揄曾代州。
孔楠，你已有取死之道。
“孔行长的眼光我是信任的。
不过副行长都这么厉害了，行长本人一定更厉害对吧。
吸储能力一定是大大超出普通金融人才。
石梁有孔行长，真是我们的幸运。”
陈向东提起吸储能力，孔楠心头想的是。
来了，陈向东的问责要来了。
他准备好的说辞，此时要派上用场了。
“好了，孔行长，你先回去吧。
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说吉源银行行长一事。
既然孔行长不愿意，那我再找别的。”
孔楠的腰差点没闪断，不是，你这真的是在说吉源银行的事？
不能吧！
可看着陈向东那认真的模样，孔楠一时间竟有些捉摸不定。
他有心想走。
却又担心陈向东真的是想让他担任吉源银行行长一职。
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要跟新行长职务失之交臂？
要是真便宜了曾代州，孔楠才真是欲哭无泪。
虽然孔楠觉得这是陈向东的诡招。
可利益太大了。
孔楠难以完全割舍。
“怎么，孔行长，改变主意了？又想跟我谈吉源银行的事了？”
孔楠张了张嘴，陈向东却没给他机会。
“这样吧，你回去之后给我拟一份吉源银行接下来五年的规划方案。
不仅是你，还有农行的其他几名副行长、支行行长。
我都会让他们交一份方案上来。
吉源银行新行长的位置，我会从你们几位里面挑。
最终谁能担任，就看谁的方案写得好了。
这事还劳烦孔行长帮忙通知下去。”
孔楠的心思完全被陈向东的话吸引了过去。
“是，陈书记，我马上回去安排。”
陈向东看着孔楠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平静。
“罢了，先用这件事拖住孔楠吧。
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查到孔楠背后真正的靠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