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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血洗醉红楼(第1/2页)
与此同时,玄色斗篷裹着一身寒气,云清逸已经立在天元城斑驳的城门下。城楼上赤霄阁的赤色旌旗猎猎作响,与她腰间鎏金令牌在风雪中交相辉映。
几日前,女帝的谕旨还带着朱砂的余温:查清铁匠铺遇袭真相,查清武盟与赤霄阁是否勾连,可借楚吞岳之手除掉赤霄阁——若是情况有变,必要时除掉楚吞岳。朕允你便宜行事,一切先斩后奏!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泛黄的信笺。那是林云最后的字迹,被江水浸泡得发皱,“漕运账本在...“几个字周围晕开的暗红,像永远洗不净的血痕。
江州的浊浪吞没了那个总爱揣着馒头分给流民的年轻通判,两年来打捞无果,只留下空荡荡的官服挂在她书房的角落。
云清逸攥紧拳头,指节在寒夜里泛白。作为天机阁阁主,她动用遍布天下的暗桩锁定了户部侍郎包叙白的罪证。
记得那日她带着京城禁卫军统领凌殊月,率领三百禁卫军踹开包府大门时,密室里的漕运账本还带着墨香。烛火摇曳间,包叙白苍白的脸上滚落汗珠,却不知她早已通过天机阁的眼线,将所有罪证备份送进了皇宫。
“可惜我终究太天真。“她望着漫天飞雪喃喃自语。金銮殿上,当她展开证据时,丞相和摄政王拍案而起,斥责证据“漏洞百出“。禁卫军统领凌殊月按剑欲争,却被她抬手制止——那时她刚升任大国师,错估了权贵的盘根错节。
最终包叙白只被贬为天元城的小小吏目,而她只能在深夜抚摸着林云的衣冠冢,任由悔恨啃噬心口。
“国师大人?“随行侍卫的提醒刺破回忆。云清逸拂去斗篷上的雪,广袖下惊鸿短刃微微发烫。
密报里包叙白在醉红楼寻欢作乐的消息,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她心里。远处赤霄阁分舵的灯笼次第亮起,猩红的光晕中,她仿佛又看见林云被推入江水时,最后望向天空的那道目光。
更漏声中,她展开密报,指尖划过包叙白的行踪记录。窗外寒风呼啸,惊鸿短刃出鞘,映出她眼底燃烧的火:“林云,这次不是为了新政,不是为了女帝——是我欠你的,一定要亲手讨回来。“
“启禀阁主,天机卫第三组已锁定包叙白踪迹。此刻他正在城西醉红楼二楼天字雅间,随行有六名赤霄阁暗枭护卫。”灰衣人自阴影中现身,面覆半幅青铜鹰纹面具,袖口暗绣的北斗七星图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这是天机阁“天机卫”独有的标识。
云清逸指尖抚过腰间惊鸿短刃,寒芒映出她骤然冷冽的瞳孔。两年来日夜悬在心头的名字,此刻竟随着醉红楼飘来的靡靡之音,混着雪粒撞进她耳膜。
无数个深夜,云清逸都会坠入同一个噩梦。浑浊江水翻涌,林云挣扎的身影被漆黑浪涛吞没,绝望的呼救声刺破耳膜。而今攥着密报的手微微发抖,白纸黑字的真相与梦境不断交叠,她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备马。”她转身时,玄色斗篷扫落案上密函,“让苏砚带二十名禁卫军在醉红楼后街待命。这次……”话音未落,惊鸿短刃已出鞘三寸,映得室内烛火都泛起森然寒意,“谁也别想再从我的刀刃下逃走。”
天机卫单膝跪地,面具下的声音沉稳如铁:“阁主,赤霄阁在天元城布防滴水不漏,连来往客商都要被反复盘查身份。是否需要从其他分舵抽调精锐人马?”
“不必。”云清逸望向窗外赤霄阁分舵的血色灯笼,嘴角勾起冷笑,“就从包叙白这只老鼠开始,扯出藏在暗处的毒蛇。”
雪粒打在醉红楼朱漆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云清逸将鎏金令牌收入怀中,摘下斗篷上的银貂毛领,随手递给身后的天机卫。束发玉冠下,她剑眉微蹙,刻意压低的嗓音混着风雪:“按计划行事。”
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身形,腰间未佩香囊玉佩,只悬着一柄暗纹短刃,倒真像个初入江湖的世家公子。
“公子留步!”老鸨左右晃着腰肢迎上来,瞥见来人腰间若隐若现的北斗纹银饰,后半句话噎在喉间——那是天机阁独有的暗记。
云清逸折扇轻敲掌心,朗声道:“听闻贵楼有位‘花解语’姑娘,还请带路。”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男人的叫骂:“滚!老子的酒也敢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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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逸瞳孔微缩,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包叙白的声音她化成灰都认得。
她踏着雕花楼梯拾级而上,靴底碾碎地上的葡萄皮,惊得回廊里的歌姬们纷纷侧目。
这“少年公子”剑眉星目,下颌线条冷硬,偏生眼尾一抹丹凤眼微微上挑,倒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情。
他垂眸转动着手中白玉酒盏,听着雅间内丝竹靡音,忽然冷笑一声,将杯中酒尽数泼在青砖地上。刹那间,天字雅间的雕花门轰然炸裂,木屑飞溅。包叙白手中的酒杯“当啷”坠地,琥珀色酒液在金线绣纹的衣襟上洇开大片水痕。他僵着脖颈回头,正对上门口玄衣人的视线——那人眉眼冷峻如刀,下颌线条削薄锋利,腰间悬着的鎏金纹玉佩,与两年前在宫宴上瞥见的大国师佩饰如出一辙。
“这位兄台好没规矩!”包叙白强作镇定,余光却在搜寻退路,“可知这是谁的地盘?”
云清逸折扇挑起他下巴,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三分痞气:“包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江州码头上,被你推下江的林通判了?”
话音未落,十余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撞碎雕花窗棂,弯刀泛着幽蓝毒芒劈面而来。云清逸周身突然腾起凛冽罡气,九品境界的威压如实质般铺开,那些暗枭只觉呼吸凝滞,仿佛被无形巨手攥住咽喉,连举刀的动作都变得迟缓僵硬。
她甚至未曾抬眼,足尖轻挑案上青铜酒樽,凛冽酒液裹挟着劲风喷涌而出。冲在最前的暗枭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整面雕花隔断。惊鸿短刃出鞘时带起半道银芒,寒光掠过之处,三品暗枭的弯刀寸寸崩裂,透骨钉更是如暴雨般穿透余下人的命门,尸体尚未倒地便已气绝。
包叙白趁机贴着满地碎瓷片翻滚,绸缎衣料被划得褴褛不堪。云清逸冷笑一声,身影化作残影瞬间欺近,铁钳般的手掌扣住他后颈。包叙白整个人被凌空提起,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指甲在地板上抓出五道血痕,却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对方磅礴的内力压制得一干二净。
“接着跑啊?”云清逸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淬毒的寒意。
包叙白挣扎着想要回头,喉间却只能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指甲在地板上抓出五道血痕。
破空声骤响!云清逸周身罡气迸发,九品境界的威压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她甚至未用正眼去瞧,仅凭气机牵引便已拧身,惊鸿短刃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三支淬毒弩箭在触及她周身气墙的瞬间,竟诡异地扭曲变形,擦着包叙白的头皮钉入墙面,溅起的木屑差点戳瞎他惊恐的眼睛。
她单手如铁钳般拽起瘫软如泥的人质,将其随意挡在身前,刀刃轻压对方颈动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赤霄阁的杂碎,想要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窗外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数十名暗枭举着泛着幽蓝的弯刀围拢,火把将云清逸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宛如张开獠牙的巨兽。她修长的手指抚过腰间惊鸿短刃,忽然低笑一声,从袖中抽出折扇。骨节轻转,扇面“唰”地展开,扇面上绘着的水墨山河在火光中似要流淌。
金属扇骨相撞的咔嗒声骤然响起,暗枭们手中的弯刀竟隐隐震颤,几名三品暗枭膝盖发软,险些跪倒在地。威压如潮水般漫开,就连摇曳的火把都开始明灭不定,仿佛也在畏惧这股磅礴的力量。
“包叙白,你这条烂命,我今天收定了。”云清逸眼神比雪夜更冷,周身气势如同实质,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你敢动我?”包叙白喉咙里涌出血沫,仍在强撑着嘶吼,“赤霄阁的暗枭会把你碎尸万段!”回应他的是惊鸿短刃骤然发力,在脖颈处压出一道血痕。云清逸周身杀意暴涨,九品强者的威压如实质般铺开,方圆三丈内的空气瞬间泛起霜花,连烛火都被压得噼啪作响。
暗枭们呈合围之势逼近,弯刀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然而当他们踏入云清逸周身十步范围,一股无形气墙轰然迸发。前排暗枭如遭雷击倒飞出去,撞碎身后桌椅。
为首的暗枭首领怪笑着开口:“大国师,今天你插翅难逃。”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弯刀突然“咔嚓”裂开细纹——那是被云清逸磅礴内力震出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