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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翁——”床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显示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好像乐此不疲。
房间的灯都关了，就只剩下落地窗外街景的光透进来。
男人侧身坐在床里侧，身体紧挨着玻璃，额头抵在上面，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腿一屈一直地放着，隐私部位被一条白色床单虚虚盖住，手里掐着烟。烟头的火星随人的一呼一吸而明灭。
顾远乔过了很久才把烟从口中慢慢吐出，他盯着变化莫测的烟雾，又吹一口气，吹散了。
身上还有暧昧的红痕，可这副模样远远瞧着，只会让人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一不注意，人就会从高楼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里。
等盛宴年冲完澡出来后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刚刚还很有兴致疯狂的人一下子冷却了下来，那干净得看不见一丝灰尘的玻璃窗此时让人不安。
‘摇摇欲坠’盛宴年脑子里崩出了这四个字。
他皱着眉，放轻了脚步和动作挨到顾远乔身边，从背后圈住人的腰，让人半个身体都落到自己的胸膛上。
不清楚是自己刚洗完热水澡还是房内温度低的缘故，顾远乔的身体有些凉。
一旁的手机还在吵，盛宴年睨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的是“父亲”。
他自作主张拿起手机，随后关机，扔到了一边。于是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怎么抽起烟了？”盛宴年下巴靠在顾远乔的肩膀上，唇轻轻擦过顾远乔的耳垂。
“事后烟，没听说过？”两人现在太过亲昵了，但顾远乔不想管那么多，盛宴年的体温很温暖。他任由自己没骨头似地靠在盛宴年身上。
见顾远乔又抬手抽了一下，盛宴年垂眸。不管是夹着细烟的手指，还是抿着烟嘴的薄唇，亦或是因烟草而愉悦放松的神情，都很性感。
“抽太多对身体不好。”盛宴年低声道，他注意到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两三支吸完的烟了。
“哈...”顾远乔轻笑了一声，扭头，将口中的烟对着盛宴的脸缓缓吐出，烟雾一下子在两人之间升腾与蔓延。
“你要不要抽一支？”
隔着烟幕，顾远乔的脸更加模糊不清，带着笑的眼睛却是异常的亮，宛如海上穿透浓雾的灯塔。
很危险丶很迷人。
“不要。”
“是不会抽吧？”顾远乔调笑道。
“....”
“嗯？真不会啊？”见人沉默顾远乔有些意外，但又好像没那么意外，这么想来他确实没在盛宴年的家里看到烟灰缸。
“要不要哥哥教你？”这么想着，顾远乔起了逗弄的心思。
“...谁说我不会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就起来了。
盛宴年抓住顾远乔的手腕，就着人的手吸了一口烟。浓浓的薄荷味一下子填满了口腔，带着尼古丁的刺激。
一时之间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想起有人说吸烟要过肺，于是一下子往下咽，结果就是呛了个满怀。
“咳！咳咳！”盛宴年扭过头拼命咳嗽。
“哈哈哈哈”顾远乔见状笑到在盛宴年怀里，“笨蛋哈哈哈哈。”
“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抽这种东西？咳...”盛宴年眼泪都有点咳出来了，不甘心为自己找补。
“是你自己不会抽，笨哈哈哈。”说罢，顾远乔又笑着抽了一口。
盛宴年没好气地看着顾远乔，嘴巴微翘，似是不满顾远乔的话。
顾远乔没把烟吐出去，抬手掐住盛宴年的下巴，随后吻了上去。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唇和牙，将烟渡了过去。
盛宴年不敢太用力呼吸怕又被呛到，但又不想躲开顾远乔的吻。只能上唇贴着，下唇往后离一点，让烟找个空隙飘出去，随后又紧密相贴。
这个吻倒是没有过多深入，他们互相吮吸着彼此的唇肉。顾远乔见盛宴年想要压上来，轻轻咬了咬，对面才松开。
两人额头相抵着，鼻尖都是薄荷烟草的味道。尼古丁确实是会让神经兴奋的，就一个吻而已，又把两人的情欲给勾出来了。
盛宴年抬起下颚去贴顾远乔的唇，喃喃道：“我想做...”
“还没吃饱？”顾远乔笑着往后躲，半个身子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才无路可退让盛宴年缠上来。
“没有...”盛宴年吻住顾远乔，两个舌头交缠着，轻微的水声又荡漾开来。
盛宴年边吻边将顾远乔翻面，整个前身都贴到了玻璃上，原本盖在身上的床单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
“嗯...”顾远乔扭着头接吻，后背是盛宴年滚烫的胸膛，身体两侧玻璃都被盛宴年的手支着。被豢箍住了。
两人贴得很近，以至于讲话和喘息都不自觉放轻，像是情人的耳边呢喃。
盛宴年强势地将顾远乔跪立的双腿分开，自己两个腿卡在中间，任由人坐在自己的大腿肌肉上。
他一只手慢慢摸到顾远乔的臀瓣，用力揉搓，吻得也蛮横了起来。
“唔...”顾远乔身体被激得起来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卡着臀瓣的手揉够后，大拇指抵着还有些湿的小穴就探了进去。甬道内还有些残留的精液，随着大拇指的上下揉动而流出。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有摸过你这里？”盛宴年放开了顾远乔的唇，贴着人的脸低声问道。
“哈...”顾远乔的身体颤了颤，手里的烟也不受控制地跟着抖动，落下来点烟灰点在床单上。
“要摸吗？”盛宴年从顾远乔的嘴角开始吻，一点一点吻到耳侧。另一只手圈住顾远乔的身体，把人往自己后下方按。
“嗯...”顾远乔能感受到盛宴年已经挺起的性器，哑声道，“直接进来...”
“好...”盛宴年轻笑了一下，吻了吻耳后根像是安抚。
随后两只手都抓起了顾远乔的臀瓣，额头抵在后脖颈，身体向后了一点，更能看清眼下的景色。
顾远乔清晰的脊椎线，往里凹的腰窝，还有在自己手掌内四处变形的臀肉。
盛宴年两掌用力，把人捏到发出低沉的唔咽才稍稍放松点力道，随后把臀瓣往外两边掰，露出有些泛红的后穴。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穴口，有些怜爱似的：“都红了...”
“呵...”顾远乔身体紧绷了一瞬，轻轻抽了一口气。
后面控制不住地缩了一下，落在盛宴年眼里就是无声的邀请。
盛宴年将性器抵在穴口，前后摩擦，但就是不进去。
顾远乔被磨得有些急了，坚挺又滚烫的东西就抵在自己的后面，命门口。身体又想起了被填满时的欢愉，急不可耐地想要。
“进来...”边说边去够盛宴年的性器，把人的龟头吞进去了一点。
“这么急啊...”盛宴年见状温柔地亲了亲顾远乔的后脖，随后下肢发力，长驱直入，插到了最里面。
“嗬哈...”顾远乔整个人都被顶到了玻璃上，紧紧贴着。皱着眉，发出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低喘。
整根进去后盛宴年就单手圈着顾远乔的小腹，把人重新贴向自己。另一手去抓顾远乔还未完全勃起的性器，不轻不重地刺激着。
“哈...”尽管活动范围有限，顾远乔还是微微弯起了身子。
这个姿势又霸道又强势，他做不到随意乱动，但盛宴年的性器却能轻而易举地抵达他的最深处，压得他有些难以喘气。
“喜欢吗？”盛宴年在顾远乔耳边问道，“我在你里面...”
“你觉得呢？”顾远乔不问反答。
“不知道啊...”盛宴年撸着顾远乔的性器，等把顶端摸得流出粘液了才放开。空着的手到处在顾远乔皮肤上乱摸，留下点点火星。
“呵...啊...”顾远乔感觉全身刺挠燥热地不行，又吸了一口烟，倒靠在盛宴年身上，放松着身体与神经。
“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顾远乔边吐烟边调笑道。
盛宴年看了一眼，抬手把顾远乔的烟给拿下来，掐灭后扔进烟灰缸里。又去找顾远乔索吻。
“别抽烟了，抽...”
没过脑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哈...”顾远乔看着停下的盛宴年笑了笑，补完了剩下的话，“不抽烟抽什么？抽你？”
满是笑意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神荡漾，盛宴年忽然觉得也没什么了。
“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抽，只是...”盛宴年顿了顿，沉寂已久的下半身终于发力，后退了一点往前顶，“顾总忘记上次抽完我的结果了？”
“嗯...”顾远乔当然记得，自己给某人表演了一场“人体喷泉”，他有些遗憾道，“那只能下次再抽你了哈...”
“好啊，下次，”盛宴年边说边用力，“你可要狠狠抽我...呃...”
“哈呃...”顾远乔又贴上了玻璃，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刺激着红肿的乳头，又变得硬挺起来。
“乳头嗯...摸一模哈...”
“怎么了？”虽然还在问，却也将两只手都覆上了顾远乔的乳头。
温热手指相触的瞬间，顾远乔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
“疼...”
“给你揉揉？”盛宴年用指腹揉着乳肉打转，能察觉到怀里的人腰又软了不少。
“哈...”
两人对对方都温柔亲密得不像话，不过谁也没提，甘愿在这短暂的温柔乡里沉溺一会儿。
“啊哈...哈...”盛宴年一顿一顿地捅着，像是要把顾远乔的理智顶出体内。
“太..深了嗯...哈...”
“深点舒服...”盛宴年吻上顾远乔的侧脖颈，低声哄道。
“哈...呃嗯...宴年哈...”顾远乔反手扒住盛宴年的手臂，下意识呼唤道。
“嗯，我在。”盛宴年放开了顾远乔的乳肉，顺着下来抓住顾远乔的手背插进指缝里，把人的两只手往玻璃上压。
“嗬...！”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顾远乔倒吸了一口气。但很快他觉得察觉到盛宴年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了，他整个人都被打开到最大，方便盛宴年的贯穿。变成砧板上的鱼，任由盛宴年大快朵颐。
“哈啊...哈...”盛宴年动得慢，却用力。顾远乔脑子都被下面的东西搅浑了，声音也越来越粗重和急促。
“嗯啊...”又一次，顾远乔整个人被顶得往上，自己没力气，身体紧绷了一瞬后就往下坐。但盛宴年没退，于是性器就一直卡在最里面。
盛宴年把下巴靠在顾远乔的肩膀上，感受着顾远乔身体细密地颤动。
玻璃渐渐倒影出两人的身体和面庞，并不清晰，迷迷糊糊的。但是盛宴年还是能看见顾远乔潮红的脸，微张的嘴以及迷离的眼。还有自己贪得无厌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后，他没有多意外，只是又往里挤了一点。听到顾远乔轻微的抽气才停下。
他的呼吸也没有多稳，整个胸膛贴在顾远乔的背脊上，错位的呼吸声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今夜的雪没下多久就停了，也没留下什么积雪。国外没什么夜生活，这个点都早回家歇息了。
放眼眺去，只有几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其余只剩下街边昏昏暗暗的路灯。
圣诞的装饰彩灯都比那街灯亮，挂在集市的固定摊贩上，一路亮得通往湖边。
安静的阿尔斯特湖比刚见到的时候还要神秘，该说是个美丽的巧合吗？玻璃上顾远乔眼睛的倒影正好与湖水重叠，让盛宴年一时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是哪一个。
万籁寂静，天地之间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温暖又依靠着彼此。
“顾远乔，”半晌，盛宴年开口了，“明早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那片湖泊，阳光洒上的时候一定非常美丽和壮观。
“如果我能早起的话。”顾远乔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好...”盛宴年把脸埋进了顾远乔的脖颈，像是找到了一个归处。
做了个简单的口头约定后两人便不再多说，拍打和喘息声又渐渐填满了屋内。
“哈啊...哈...嗯...”盛宴的呼吸一直洒在顾远乔的的脖子上，那片皮肤被弄得又痒又红。偏偏顾远乔还躲不掉。
“啊...嗯...！哈...”盛宴年全身都在用力，不管是抓着顾远乔的手，还是不断往里的性器。
顾远乔被迫仰头大口呼吸，想让新鲜的空气入肺。但这片空间好像全沾染上了盛宴年的味道，无论他吸多久都觉得无济于事。反而喉咙越来越干。
“顾远乔嗯...”盛宴年咬住顾远乔的耳垂，“头转过来...”
“啊哈...唔嗯...嗯哼...”顾远乔刚扭头就被吻上了。他舌头一下子就缠上了盛宴年，口干的焦躁感一下子平息了不少。
两人又是吻了许久才分开，离开时还有银丝牵出。
“哈！...哈...轻，轻点哈...”顾远乔颤着声音道。
“为什么？”盛宴年换了一边去亲顾远乔的脖子，“用力点...不好吗？哈...”
“呃..啊...哈...肚哼...肚子都要被你哈...捅破了嗯...”
“没那么容易捅破的...”盛宴年安抚地亲了亲顾远乔都是汗的额角。
“哈...混蛋...”见盛宴年不听自己的，顾远乔失神骂了一句。
不痛不痒的话落在盛宴年耳边竟觉得有些可爱。
“嗯...”不知道是因舒服发出的轻哼，还是应下了那句顾远乔的“混蛋”。
“咿嗯——！”盛宴年突然加快了顶撞的速度，顾远乔有些飘走的思绪因突如其来的快感拉回了许多。
“顾远乔哈...”盛宴年依旧没放过顾远乔的耳朵，在附近不断低喘着，“好舒服嗯...”
“啊哈...！”因盛宴年的话，顾远乔发出的声音高亢了许多。
“你里面好舒服嗯...好紧嗯...”盛宴年深进浅出，把人压在玻璃上操。
“哈！..啊嗯...！”顾远乔的性器也抵上了玻璃，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往后撤，于是主动迎合上了盛宴年的撞击。
盛宴年察觉到后顿了一下：“你也觉得不够深..是不是？”
“什...”顾远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盛宴年的性器在抽离自己体内，他一下子明白了盛宴年要干什么。开口的调调都染上了惊慌，“不..不.嗬——！”
未发出的字节被变调的呻吟所替代，身体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嘶...”盛宴年也因甬道紧紧地绞缩而倒吸了一口气，“很舒服，对不对？”
“哈啊...呃啊！”没等顾远乔回答，盛宴年如法炮制，将自己的龟头卡在穴口后狠狠地顶向里面。
“啊...哈...”盛宴年用力到让顾远乔担心面前的玻璃是否牢固了。
之后盛宴年的每一次横撞，都会在顾远乔耳边嘟囔一声名字，烫地顾远乔全身都在发热。
在自己体内胡作非为的性器已经很难缠了，但更难缠的是盛宴年的低语。
每一声都染着情欲和渴求，听得顾远乔心脏都要炸了。
他想开口叫盛宴年别喊了，只是一开口就是自己不成调的呻吟，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顾远乔...”
“顾远乔...”
“顾远乔...！”
盛宴年把头埋在顾远乔的脖颈里，闭着眼，好像这样才能抛弃羞耻一遍遍出喊烫嘴的名字。
他很少喊顾远乔的全名，一般都是用“那家伙”“顾总”来指代，偶尔气急败坏或认真的时候才指名道姓地喊人家。
“顾”“远”“乔”，他觉得这三个拼凑在一起的字很陌生，尤其是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时候。
当着顾远乔清醒的面喊，像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丢到那人面前。害怕又兴奋，珍重又胆怯。
他的心脏也快要因此炸裂开了。
盛宴年不敢抬头看玻璃倒影里自己和顾远乔的神情，他只是一次比一次用力，喊出来的名字也一遍比一遍咬牙切齿。
到最后，几乎是紧咬着牙关用气音唤着顾远乔的名字，犹如生命尽头不甘又固执的喃喃。
他耗尽了所有的理智拉着自己，才没让那句“我的”溢出口来。
顾远乔也闭着眼，不看自己。
他怕自己看了之后就彻底回不去了。
身体最深处紧密纠缠着，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把两人之间的空隙全部填满。
每一次深埋，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灵魂最深处地颤动。
底吟声与拍打声，都没能盖过振聋发聩的心跳。
“啊哈..呃....！”
“嗯哼...”
最后一下，盛宴年攥着顾远乔的手背紧紧抱着顾远乔的身体，两人身体都紧绷着，感受高潮的释放与余韵。
“哈...哈...”盛宴年的头还埋在顾远乔的脖颈处没有抬起。顾远乔微微喘着气放松身体，头往后靠，眼神有些涣散地盯着窗外的夜空。
当与床伴做爱的时候发现，精神的愉悦大过身体的欢愉时会发生什么呢？
顾远乔不知道，这算什么呢？
他甚至自私地希望盛宴年不是这样，也不会这样。
他不想改变...
过了许久，盛宴年才从顾远乔的身体里抽出。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提刚刚的失序，好像所有的“失常”都随着欲望一起，排出了体内。
他们又变成了“盛宴年”与“顾远乔”。
离开顾远乔体内的时候，盛宴年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空了一拍，但很快就揭了过去。
他看着又变“冷”的顾远乔没有说话，把人横打抱起就往浴室走。
***
两人沉默无言地冲了一下澡，就躺回了酒店的大床。
疯玩了一个晚上，再加上没倒时差，眼下确实有些疲惫了。
盛宴年本来作息就比顾远乔规律，刚躺下没多久就觉得眼皮打架，与顾远乔说了一身“晚安”就阖上了眼睛。
顾远乔有些认床，再加上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没那么快有困意。把被盛宴年按关机的手机打开，未接来电十几条，全是他的父亲。
顾远乔没管，甚至还有心吐槽一句‘今天这么闲？’
又刷了一会儿手机，有了点困意后才把手机放到一边，渐渐闭上眼准备入眠。
“嗯...”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哼，随后顾远乔就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得，刚酝酿好的困意又跑了。
顾远乔内心叹了一口气，缓缓坐起来。盛宴年似乎是察觉到怀里的人不老实就收紧了手臂，还是顾远乔拍了拍他的后背才有些安心地放松了力度。
‘哈...真像个小孩。’顾远乔背靠在床板上，借着夜光打量盛宴年。
上一次这么认真看他好像还是这家伙发烧的时候？跟那时候相比，盛宴年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
顾远乔抬手轻轻拨盛宴年额间的碎发，又把睡梦中的人惹得哼了几声才收回手。
盛宴年不知怎么地趴着睡，一只大手壁横在顾远乔的大腿和下腹之间松松抱着。顾远乔就这样一只手放在盛宴年后脖颈下面一点的位置，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坐靠在床上觉得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就在顾远乔胡思乱想为入梦做准备的时候，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了。
“....”顾远乔也是被磨得没脾气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文含，知道估计他爸找不到他找文含去了。
盛宴年好像也被影响了，不安地动了动，顾远乔见状一边亲拍，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顾远乔压低了声音。
“嗯？”但比文含回复更快的是盛宴年迷迷糊糊的声音。
“没事，你睡吧...”顾远乔把手机拿离了一点，附身在盛宴年耳边安抚着。等人呼吸渐渐又恢复了平稳才小心翼翼地把盛宴年的手臂挪开，自己下床走到客厅和文含通话。
顾远乔猜得没错，顾承泽找不到他后就让管家打给了文含。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知道谁听说了顾远乔去了D国，Y国与其很近，可以说是就在家门口了。那孩子过家门口有不回家的道理吗？
对此顾远乔不置可否，都是借口罢了，想着他太久没回去探探自己在华国的口风那群老不死的才安心。
一回去估计就要给自己这个晚辈一个下马威了，烦得要死。
“知道了，你帮我定个最近的机票吧，我现在就走。”末了顾远乔还是打算回去，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况且也能去查点东西，总之不算做无用功。
这边交代完顾远乔就回房间收拾整理了，他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的盛宴年没把人叫醒，轻轻揉了揉脑袋，留下一张便签就离开了。
“....”几乎是顾远乔离开套房的同时，盛宴年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早在顾远乔下床接电话的时候就醒了，他手摸了摸刚刚顾远乔躺的位置，已经凉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床上缓缓爬起，看到了茶几上顾远乔留下的便签——“有事先走了，回见。”
干脆利落，言简意赅。
胸口堵着一口气，抒发不出来。
他又慢慢爬回了床上，坐到床里侧顾远乔之前靠着的落地窗那里。学着顾远乔的模样把身体斜靠在玻璃上，也侧头轻抵着。
眼珠子无聊地四处转转，突然拿起了顾远乔落在床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火机窜出的火苗热着他的指尖，点上烟头的瞬间，鼻腔里就有若有若无的薄荷烟草味。
盛宴年猛吸了一口，刺激辛辣的薄荷和尼古丁在口中爆开，他不信邪地往下咽，不出意外又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比头一回咳得还要猛烈，肺都咳疼了。
“咳！哈...咳...”咳累了盛宴年重新把身子贴回凉凉的玻璃，眼角是咳出的泪花。他盯着窗外模糊的阿尔斯特湖有些发愣，咽味还在飘散，萦绕在他周围，让他想起了与顾远乔那个满是薄荷烟味的吻。
...明明圣诞旅行还没结束...明明约好了一起看日出的...
“...骗子...”末了，盛宴年喃喃道。
他发现，烟的回味有些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