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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乔没在本家逗留多久，呆了两天就打道回府了，还稍上了阮忆。
不过也多亏了阮忆说想去华国玩一玩顺便找文含一起跨年才让顾远乔能这么快回来。
虽然那几个老家伙爱找顾远乔麻烦，但是阮小姐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毕竟是外交官的女儿。
阮忆比顾远乔小一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得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是工作起来不太可爱，风风火火的性格倒是与文含那个沉默是金的“老实人”挺配。
早些年的时候顾家是想让顾远乔和阮忆定下婚约，到合适年龄就成婚，一个从商一个从政，算盘子打得很响。
不过阮家爱女，也知道顾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留了一个心眼说是先让小孩接触接触，喜欢了再定也不迟。
所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不过顾远乔只把阮忆当妹妹看，阮忆也恰巧看不上顾家这种虚伪算计的家风。
两人每次接触都按着“哥俩好”的相处模式走，只是没想到一来二去阮小姐与文公子对上眼了。
等顾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位的恋情基本上是广为人知，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顾远乔的推波助澜。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安慰自己，文含是顾承泽的养子也算是半个顾家人，而且对顾远乔也是忠心耿耿。这么推下来阮忆最后也还是顾家的。
“远乔”飞机上阮忆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玻璃杯里的吸管，和一旁在看文件的顾远乔搭话，“你说我到后住那儿？”
闻言顾远乔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无奈和无语地看向阮忆
“阮大小姐，你还能住那儿？难不成跟我住啊？”
“诶，也不是不行”说到这个阮忆来劲了，一副八卦的样子，“我听文含说你一直跟那个盛家小少爷住，我跟你住的话也顺便去看看小少爷人怎么样~不过人家会同意我住吗？到时候你...”
“打住打住”顾远乔紧急叫停，听阮忆这架势好像已经默认要去盛宴年家住一样。
“你一个小姑娘跟两个大老爷们住一块，你让你的未婚夫怎么办？”
“什么小姑娘，我都28了，在过几年就是老阿姨了”阮忆噘噘嘴，她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娃娃脸，一点气势都没有。
“这是重点吗？”顾远乔拿着文件夹轻轻拍了一下阮忆的脑袋。
“况且你不跟文含住，他要是吃醋跑路不帮我打工了怎么办？”
“咦~黑心的资本家”阮忆吐槽完见顾远乔又打算看文件，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不过，你跟那个盛小少爷...”
顾远乔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淡淡回复道：“没什么。”
阮忆挑眉，靠回了椅背上，欠欠地重复了一遍顾远乔的话：“嗯...没什么~”
“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说完阮忆指了指自己。
顾远乔失笑：“我们又不是你们，本来就是因为欲望发生的关系。他现在正是处于好奇心与性欲旺盛的年纪，等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腻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觉得女人更好呢，怎么可能跟我这个老男人厮混一辈子？”
顾远乔边看文件边淡淡笑着，说出的话不知道是说给阮忆听还是自己。
“....”阮忆难得地没有立马接话，顾远乔这幅落寞的神情她很早也见过，或许连顾远乔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
“远乔...”不自觉间阮忆说出的话也染上了担忧，轻轻道，“那你呢？”
“...什么？”顾远乔卡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阮忆。
“那你呢？”阮忆又重复了一遍，“你到时候怎么办？”
顾远乔那些话，听起来与“你不走，我们就不会结束”有什么区别？顾远乔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阮忆好像明白文含为什么和她说需要注意盛宴年了。
像顾远乔这么有分寸的人提出要住到别人家就已经很不对劲了，按照顾远乔的说法两人还是炮友。要知道顾远乔以前最讨厌那些小情人平白无故去找他，床上的事就放到床上解决，下床之后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她一开始还以为顾远乔只是想换一种玩法，毕竟国内的风气比国外保守，很多人都走“温情”路线，也算是一种情趣。
虽然顾远乔29快30，睡人无数。但正儿八经的恋爱是一次没谈过，再加上有点疯...阮忆很担心顾远乔最后弄得个两败俱伤。
“我怎么办？”顾远乔有些好笑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我又不是离开他就要死了。况且本家还有一堆事情呢，怎么可能停下？”
顾远乔也看出了阮忆眼里的担忧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别担心我了，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你跟文含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阮忆撇撇嘴，也知道顾远乔不想多谈，于是换了轻松地口吻：“哼，我跟文含肯定好好的。倒是你，别到时候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还是一个人，小心老了没人给你养老。”
“真是的”顾远乔笑着摇摇头，“你这话术跟家里那群老东西一模一样。”
“咦，”阮忆嫌弃道，“别把我跟你们家那群人比啊，晦气！”
“是是是，阮大小姐。”
顾远乔把文件合上，放到一边。手肘碰到了手机，屏幕有感应地亮了起来，顾远乔瞄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弹窗的锁屏。
“....”
‘一条消息都没发，还‘我们’呢’他有些冷冷嘲讽地想，随后干脆把眼睛合上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
盛宴年从D国飞回来的时候，时乐池还算有良心地去接了机。本来想揶揄一下好兄弟的圣诞约会怎么样，结果发现出来的只有盛宴年一个人，而且还神色淡淡的，一副魂在外面游离的感觉。
“....”他也不敢多问了，生怕得出了一个自己好心办坏事的结论。
回程的路上，时乐池请缨当司机。盛宴年坐在副驾驶，手撑着扶手，下巴抵在拳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嗯”时乐池趁着堵车清了清嗓子，发出点动静，“宴年啊...”
“嗯？”盛宴年发出一个音节。
“今年跨年在你家过？”这算是他们几个好友毕业后的“传统”，每年跨年都会去一个人家里聚一下。
人不多，有时候算上盛宴清才5个人，不过自从盛宴清的丈夫回国后就不在和他们一起聚了。但，今年不出意外会有新人...
“嗯。”盛宴年简短地回复了时乐池的问题。
“那好啊！我很久没有吃你做的菜了，我要点菜！我之后在问问秦家姐妹要吃什么，你说我到时候带点什么去你家玩？”
“随便。”盛宴年兴致缺缺道。
“....”时乐池被搞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想难不成真被顾远乔甩了？
“那...”时乐池打量着盛宴年的脸色，试探问道，“那顾先生到时候一起吗？”
提到顾远乔，盛宴年的眼睛颤了一下：“不知道...我到时候问问他。”
下飞机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哦，哦。”时乐池讪讪道，后半程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到家后没多久盛宴年就收到了时乐池的超长菜单。
“....”这家伙倒是不会跟他客气。
他粗略了扫了一眼就把手机关了，他需要休息。
脑子就跟被植入了病毒一样，一直在想顾远乔。胸口也感觉涨涨地，憋着一口气，死活散不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强迫让自己的大脑关机，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夜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脑子像是睡饱后的强制开机，盛宴年醒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亮起的屏幕在黑暗中有些刺眼。
睡着的期间有不少人给他发了消息，有公事也有私事。他一一回复后扫到了顾远乔的聊天头像，手指和视线都停了下来。
...没给他发信息。
他躺在床上，发白的光像细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可他跟没感觉似得还一直盯着。
直到眼睛有些干涩了，才把手机关上，盯着黑暗中的空气发呆。
‘不是都说好了出差要发信息的吗...还是说这次不算出差所以就不发信息了？’
慢慢地，胸腔里上涨了名为“委屈”的海水，淹得他有些无措和烦闷。
盛宴年越想越感觉有些气，无论是之前还是这次，和顾远乔的约定一个都没做到。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背过身去，把被子拉紧。
‘不发就不发，谁稀罕啊，切。’
闭上眼，继续强制入眠。
之后的两天，盛宴年白天上班，晚上买菜为跨年夜做准备。这么忙碌下来，脑子里也没怎么去想顾远乔了。
只是自己对消息的敏感程度上升了很多，虽然每一次都很失望就是了。
‘怎么还不给我发消息啊...’盛宴年盯着依旧空白的聊天框，不断往下滑，希望能刷新出新的消息。
他也想过要不要主动给顾远乔发消息，但最后要么就是打了删，删了打，要么就是否决自己的提议。
他有些怕自己打扰到顾远乔，当然更怕的是自己发过去后对方没回。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万一没回怎么办？是不是自己那晚的失控让对方讨厌了？
盛宴年能感受到顾远乔对情感的回避——无论这份情感是什么，只要察觉到会打破自身现有的情感状态，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他需要一个信号，顾远乔不会推开自己的信号。
也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狼狈，他只能等顾远乔给他发消息...
但或许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吧，自作多情的感觉他不想在体会一次了。
“顾远乔...”黑暗里，盛宴年独自喃喃着。
太过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双倒映手机亮屏的眼，流出淡淡的悲伤。
点播一首孙燕姿的《我怀念的》——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这句歌词可以说是贯穿两位恋爱前的各种矛盾（）
好了下一章热闹点，跨年了跨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