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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干死你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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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禹苍宣告下,一行数万的禁魔皇师、弟子,纷纷朝着母魔殿而去。
    大义峰,浪潮滚滚。
    母魔殿外本还排着队,新转来的十多万弟子,都是通过了魔骨测试的,而今再有人潮到来,此地当即黑压压一大片人。
    都快和这两天的千皇山一般热闹了。
    “怎又来这么多人?”
    “母魔鼎都撸冒烟了,那些个帮忙祭炼的皇师,都累得直不起腰了,还来新人?”
    “看错了,不是新人,是大义峰的老弟子!”
    逐渐认清楚来人身份,那些急躁的新弟子这才松口气......
    极北的风刮了三日三夜,终于将最后一片积雪从净忆堂的残檐上吹落。那张纸条随风而起,轻如鸿毛,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在空中翻飞片刻,竟未被撕裂,也未沉坠,反倒像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着,缓缓升入云层。
    它没有消失。
    它只是融入了正在苏醒的天地脉络之中。
    与此同时,阿砚站在瘴林中央,双臂仍张开,身体却已微微颤抖。记忆的洪流并未停止,反而愈发汹涌??亿万灵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每一段都是血与泪的凝结,每一帧都刻着无声的呐喊。他不是在“读”这些记忆,而是在“活”它们。他在某个边陲小城目睹父亲被斩首示众,只因私藏了一本禁书;他在一座焚毁的书院中听见孩童背诵《礼义章》,声音稚嫩却坚定,下一瞬火焰吞噬屋顶;他在深宫冷殿里看见一位女官默默将真相写在丝帛上,埋入墙缝,然后饮鸩自尽……
    痛,不只是肉体的痛,而是心魂被千万次撕裂又重组的痛。
    可他没有倒下。
    他的双脚深深陷入泥土,如同生根的古树,任风暴席卷,岿然不动。眉心那道由心灯化作的光痕仍在跳动,每一次闪烁,便有一段记忆被梳理、归位,化为他体内流淌的河。他的呼吸渐渐与天地同频,心跳声如鼓,敲打着南疆大地的脉搏。
    井底,那九根柱子早已化为齑粉,石台也开始龟裂。那高冠博带的身影缓缓从井中升起,面容依旧模糊,但周身缠绕的记忆丝线却一根根断裂,落入阿砚体内。那些丝线原本连接着人间无数觉醒的灵魂,如今尽数归于一人之身??不是因为他要独占记忆,而是因为他成了记忆的枢纽,是万千声音交汇的喉舌。
    “玄冥……终于完整了。”那身影低语,声音不再威严,反而透出一丝解脱般的疲惫。
    阿砚缓缓低头,看向母亲。
    她悬于石台之上,白衣如雪,血迹渐淡,仿佛正一点点消散。她的目光温柔至极,像是要把儿子的模样永远刻进灵魂深处。
    “娘……”阿砚声音沙哑,“你也要走了吗?”
    她轻轻一笑:“守渊人的使命完成了。我们封印了井,也等来了承忆者。现在,轮到你们记住我们了。”
    “我不会让你被遗忘!”阿砚嘶吼,眼中滚烫的泪水滑落,“你要留下!我要你活着!”
    “孩子。”她抬手,虚抚他的脸颊,指尖微光流转,“真正的活着,不是肉体不灭,而是有人记得你存在过。你看??”
    她指向四周。
    瘴林的浓雾正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点点微光。那些光起初如萤火,随后汇聚成河,竟是无数人影浮现于林间空地??他们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有的拄拐而行,有的怀抱婴孩,有的手持残卷,有的背负铁枷。他们不是幻象,也不是亡魂,而是曾被历史抹去姓名的存在,此刻因阿砚的共鸣,借记忆之力短暂显形。
    一个老儒生跪倒在石台前,叩首三下:“谢承忆者,让我再看一眼这世间。”
    一名披甲女将抬头望天,眼中含泪:“我叫柳红缨,大胤镇北军副统领,死于冤案。今日,我终于能说出我的名字。”
    一个瘦弱少年抱着一卷焦黑的纸册,喃喃道:“我是陈默之的儿子……父亲写的《民瘼录》我没烧,我藏起来了。现在,我可以公之于世了吗?”
    阿砚一一望着他们,喉咙哽咽,最终重重点头:“可以。而且,我会让全天下都读到。”
    话音落下,他猛然抬手,掌心向上。一道金色光流自他体内奔涌而出,直冲天际。那光并非刺目,反而温暖如春阳,洒向四野。凡被光照及者,无论生灵或残魂,皆得片刻安宁。更奇异的是,许多早已荒废的土地开始泛绿,枯木抽枝,断壁残垣间竟有新芽破土而出。
    这是记忆催生的生命。
    是遗忘之地重获呼吸的证明。
    就在此时,齐天峰上,双面碑再次震动。
    碑文悄然变化:
    >“亦记光”
    >**“吾亦在焉”**
    >“承忆者非一人,乃众生同心。”
    >**新增一行:**
    >“今启归藏之门,许万魂归乡。”
    随着最后一个字浮现,整座齐天峰金光暴涨,一道虹桥自峰顶延伸而出,横跨千山万水,直指南方瘴林。虹桥所过之处,空中浮现出无数漂泊已久的魂影??他们本该湮灭于时间长河,却因人间重忆而得以凝聚形体,顺着虹桥缓缓前行,如同游子归家。
    阿砚仰头,泪流满面。
    他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记忆一旦复苏,便不可逆转。那些曾被掩埋的真相,会像春草一样,从最坚硬的岩石缝隙中钻出。而他,将成为这片新生土地的第一块基石。
    他转身面向母亲,深深跪下,额头触地。
    “娘,我答应你,不让任何人再被忘记。”
    她笑了,笑容如初春第一缕阳光,照亮了整片阴霾多年的森林。
    “去吧。”她说,“你的路还很长。”
    言罢,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阿砚眉心那道光痕之中。最后一点微光熄灭前,她轻声道:
    “砚儿……替我看看春天。”
    阿砚久久伏地,不敢抬头。直到风拂过耳畔,带来远处孩童的笑声,才缓缓起身。
    他走出瘴林时,天已破晓。
    林外,不知何时已聚集了数百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有渔民、农夫、工匠、书生,甚至还有几名身穿官服的吏员。他们沉默伫立,目光灼灼,仿佛等待某种仪式的开启。
    见阿砚现身,人群中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上前,双手捧着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是我们村三百年前被屠戮者的名录。”老人声音哽咽,“祖辈口传,无人敢写。今日……我终于敢刻下来了。”
    阿砚接过石板,指尖抚过那些名字,每一个都像一把刀,割在他心上。
    但他没有退缩。
    他将石板高高举起,朗声道:“从今日起,凡被遗忘者,皆可立碑!凡被抹杀者,皆有名姓!凡被扭曲者,皆还其真!”
    人群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
    “我代他们说话!”
    声音如浪潮般扩散,一路北上,越过群山,穿过城池,抵达王都。
    皇宫之内,帝王跪在宗庙前,手中握着一份刚刚呈上的奏报??那是由三位史官联名提交的《重修国史请愿书》,列出了三百年来被删改的七十二项重大事件,包括三次冤杀忠臣、五次隐瞒灾情、十二次篡改战果……
    他看着看着,忽然放声痛哭。
    “朕……竟不知祖宗做了这许多恶事!”他捶胸顿足,“可若不改,我大胤何以立于天地之间?”
    当夜,皇榜昭告天下:即日起,设立“归忆司”,专责搜集民间遗史,修复残碑断简,重建被毁祠堂,并开放皇家秘档供学者查阅。同时,废除“禁忆令”,凡因言获罪者,一律平反。
    消息传开,举国震动。
    而在东海渔村,那片曾浮现光中人影的海滩上,村民们自发集资,建起第一座“无名碑林”。每一块石碑都不刻碑文,只在底部留一行小字:“此处安息者,姓名已被遗忘,但我们记得他曾存在。”
    每月初一,全村人齐聚碑林,轮流诵读他们从阿砚那里听来的记忆片段。孩子们学会了写下“我记得”三个字,贴在家门口的木板上。
    北方边关,一位老兵在雪地中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他身边多了一座小小的土坟,坟前插着半截断剑,剑柄上刻着两个字:“李征”。
    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从此每年冬至,都会有士兵前来祭拜,献上一碗热汤。
    西陲废城,一群流浪艺人组建了“忆歌班”,走街串巷,用说唱的形式讲述那些被遗忘的故事。他们的开场白永远是同一句:
    “从前,有个人,你不认识他,但他爱过你。”
    这一切,阿砚都看在眼里。
    他没有停下脚步。
    他走遍九州,足迹所至,便是记忆复苏之地。他不再是一个人行走,而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追随??有失语多年的老人突然开口讲述家族秘辛,有蒙冤入狱的囚徒在临终前吐露真相,有隐居山林的修士主动交出珍藏百年的残卷。
    他们称他为“承忆者”,但他从不接受这个称呼。
    “我不是承载者。”他对众人说,“我只是第一个愿意倾听的人。”
    五年后,一座新的建筑在齐天峰下落成。
    它没有飞檐斗拱,也不雕梁画栋,只是一座朴素的方形石屋,四面开窗,屋内中央摆放着一本巨大的空白书册,名为《齐天录?续》。任何人,只要心中存有想被记住的事,皆可进入书写。
    第一天,是一个小女孩进来,写下了她奶奶临终前讲的故事:关于一场大火中的母爱。
    第二天,是一位盲眼琴师,用指甲在纸上刻下音符,记录了一首失传百年的安魂曲。
    第三年,一位曾参与焚书的老学士跪在门前,颤抖着写下自己亲手烧毁的三十七本书名,并附上残存的记忆摘要。
    没有人阻止他。
    相反,有人为他点燃了一盏灯。
    灯上写着:“忏悔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又过了十年,齐天峰下的石屋已扩展为一片院落,被称为“忆园”。每年春分,这里都会举行“共忆会”,万人齐聚,不分贵贱,轮流登台讲述。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怒吼,有人沉默。但无论何种情绪,都被郑重接纳。
    而阿砚,早已不见踪影。
    有人说他回到了孤崖,继续守护那片最初的寂静。
    有人说他化作了风,游走于人间角落,只为听一声“我记得”。
    但更多人相信,他就在这片土地的每一次呼吸里,在每一句“我代他们说话”的誓言中,在每一个不愿遗忘的夜晚。
    直到某一天,一个小男孩在忆园的角落发现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他好奇地摇了一下,铃声清脆,竟引得园中所有灯火同时摇曳。
    一位老者听见铃声,猛然抬头,老泪纵横:“这是……守渊人的信物!他真的来过!”
    铃声之后,风起了。
    花瓣纷飞中,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园心,静静听着人们的讲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背影瘦削,却挺拔如松。
    没人敢上前。
    也没人需要上前。
    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而是属于所有愿意记住的人。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们在课本上学到这段历史时,老师总会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心灯灭了,世界反而更亮了?”
    有个小女孩站起来回答:
    “因为光从来不在天上,而在人心。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黑暗就永远不会赢。”
    教室窗外,春风正拂过齐天峰,吹动漫山遍野的花树。
    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声音轻轻响起:
    “我还记得。”
    “我代他们说话。”
    “你忘了的,我记得。”
    “我不认识你,但我爱过你。”
    “凡心所向,皆是故土;凡魂所归,俱为齐天。”
    而在极北冰原的净忆堂遗址上,那张曾随风而去的纸条,此刻正静静躺在一朵新开的蓝花之下。花瓣微颤,仿佛有人轻轻抚摸。
    纸上字迹依旧清晰:
    >“妈妈,你说的故事,我都记住了。等我长大,讲给别人听。”
    风起,花落,故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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