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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命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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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他挠了挠头,疑惑道:“侯府?小姐,您说的是……已故的林侯爷和林夫人吗?您要去坟上祭拜?”
    “已故”二字如同两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在乔念耳边炸响!
    她整个人猛地一僵,仿佛被瞬间冻结,整理衣袖的动作停滞在半空。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王二,瞳孔微微收缩,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王二……你刚才说……已故?什么意思?”
    王二被乔念的反应吓了一跳,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小姐......
    马车碾过春泥,行至京郊官道时,天光已微明。晨雾如纱,缠绕着田埂边新抽的柳条,远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阿芜倚在车厢内壁,指尖轻轻摩挲着盲杖顶端那圈刻痕??那是她每完成一次远行后亲手所划。这一道,最深。
    谢无尘靠坐在对面软垫上,脸色仍显苍白,却已能执书细读。他手中捧的是《女声集》第三卷初稿,页角尚有墨迹未干。“这三十七位女子的口述,字字如针。”他低声道,“尤其是河北那位被埋入‘生棺’七日才被人救出的女孩……她说,她在黑暗中数心跳,一千二百六十三下,就许一个愿。”
    “她许了什么?”念生凑近问,手里攥着一支炭笔,随时准备记录。
    “愿天下再无女人,要靠装死才能活命。”谢无尘合上册子,声音轻得像风,“我们以为揭发了祭酒、清了丹房,便已是胜利。可人心里的鬼庙,比地窖更难拆。”
    阿芜点头:“所以‘寻名行动’不能停。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有一段被剪断的人生。我们要做的,不只是为她们讨公道,更是把她们从虚无里拉回来,让她们重新长出影子。”
    话音刚落,车外传来急促马蹄声。念安掀帘而入,眉心紧锁:“先生,出事了。”
    众人皆静。
    “北境快骑昨夜送达密报:雁门关外发现一座废弃地宫,入口藏于古佛塔基座之下。当地猎户误入其中,见满墙铜铃悬挂,铃下压着女子发辫百余束,每束系一竹牌,刻有姓名、籍贯、入宫年月。最晚的一束,是去年腊月十五。”
    “又是‘净魂术’?”谢昭华握紧拳头。
    “不止。”念安取出一张拓片,铺于案上,“我们在铃阵中央发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段咒文,末尾署名??**裴照**。”
    空气骤然凝滞。
    阿芜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裴照……”谢无尘喃喃,“先帝驾前红人,曾任礼部侍郎,后因影嫁案牵连贬黜,传闻早已病死江南。若他还活着……说明当年一切并未终结,只是转入地下。”
    “不仅如此。”念安声音压得更低,“地宫深处另有密室,四壁涂朱砂,中央设青铜鼎,鼎底残留灰烬经查验含人骨粉与断魂草灰混合物。据老药工辨认,此为‘续命丹’配方之一,专供极贵之人服用,以‘阴女纯魂’为引,可延寿十载。”
    阿芜缓缓起身,虽目不能视,脊背却挺得笔直:“他是想复活那套吃人的制度。”
    “而且已经开始了。”谢无尘苦笑,“那些发辫,不是祭品遗物,是‘种子’。他们用这些女孩的生命气息养铃,等月圆之夜血气共鸣,便可激活遍布全国的隐秘铃阵??一旦响起,所有曾受压迫、心怀怨恨的女子都会听见。他们会说那是‘灾祸之音’,再借机掀起新一轮‘克夫论’清洗。”
    晚娘颤声:“他们要把觉醒的火,变成恐惧的瘟疫。”
    “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下一个满月前到达雁门。”阿芜沉声道,“带上《罪证录》,带上《女声集》,带上所有活着走出地狱的女人。我要在那里当众焚毁那口鼎,砸碎那块碑,割断每一根铃绳。”
    “可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念安看着她,“裴照背后必有朝中势力支撑。若您动他,便是与整个旧秩序宣战。”
    “我已经等这一天太久了。”阿芜嘴角浮起一丝冷意,“他们说我瞎,我看不见他们的阴谋?不,我看得比谁都清楚。我的眼睛废了,可我的心从未闭上。三十年前苏婉被烧死那夜,我就发过誓:若有朝一日我能开口,就要让全天下的耳朵都聋不了。”
    一行人当即调转车头,昼夜兼程北上。
    沿途所见,百姓生活渐安,《女子昭雪司》已在各州设点受理冤案,街头巷尾竟有小女孩背着书包蹦跳上学,口中哼着双贞书院编的识字歌谣。可越是太平景象,阿芜心中越觉警兆森然??真正的黑暗,往往藏在光明的阴影里。
    第七日黄昏,队伍抵达雁门。边城风烈,黄沙扑面。守将亲自迎出城门,神色复杂:“芜先生,您来得正是时候。昨夜子时,西山佛塔铜铃无故自响,一声,仅一声。百里之内,凡曾遭家暴、被逐出门的女子,皆称梦中闻铃,醒来泪流不止,有人甚至割腕自戕,口呼‘该我去了’。”
    阿芜闭目,仿佛听见无数亡魂在风中低语。
    当晚,她召集随行百余名女学生与幸存者,在军营空地上围坐成环。火堆燃起,映红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你们怕吗?”她问。
    沉默片刻,一名独臂女子站起,她是十年前被夫家投入井中未死的寡妇,如今已是地方昭雪司巡吏。“我怕。”她说,“但我更怕再回到那个不敢哭、不敢喊、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念的日子。”
    又一人起身,是曾在炼丹房做婢女、亲眼目睹姐妹被剖心取血的少女。“我梦见她们叫我一起走。”她声音发抖,“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跟她们走了,那她们死就真的白死了。”
    阿芜缓缓抬手,指向北方夜空:“看见那颗最亮的星了吗?苏婉最喜欢它。她说,只要星星还在,人就不该放弃希望。今夜,我不让你们去地宫,因为那里不是战场,是陷阱。真正的战场,在这里??在你们的心里。”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递给谢昭华:“念。”
    谢昭华展开,朗声诵读:
    >**《告天下女子书》**
    >吾等皆知痛楚,皆历孤寒。
    >有人夺我名,有人折我骨,有人焚我身,有人谓我祸水。
    >可今日我立于此,以血为墨,以骨为纸,宣告:
    >我非祭品,我不赴约,我不听铃!
    >若你亦曾被弃、被辱、被诬,请记住??
    >你的名字,是你最后的铠甲。
    >你的记忆,是你最强的武器。
    >你不需向任何人证明清白,因为你本就无辜。
    >铃声若响,莫随之悲,莫随之亡。
    >请抬头,看星;低头,写字;伸手,牵旁人之手。
    >光不在远方,光在你眼中。
    诵毕,全场寂静如渊。
    忽有一小女孩颤抖着举起手:“先生……我能……我能烧掉我的卖身契吗?”
    阿芜笑了:“当然可以。而且,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烧。”
    那孩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纸片,双手哆嗦地点燃火折子。火焰腾起刹那,她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柳芽!我不是货物!我是柳芽!”
    一人接一人站起,掏出契约、休书、枷锁残片,投入火中。火光冲天,照亮整座营地,宛如白昼。
    翌日清晨,阿芜率队进入地宫。
    石阶幽深,湿气逼人。墙壁上的铜铃随脚步震动,发出细微嗡鸣,似有万千冤魂在耳畔呢喃。念生紧紧抓着阿芜的衣袖,牙齿打战,却不肯退后一步。
    终于来到主殿。
    那口青铜鼎巍然矗立,表面铸满扭曲人脸,双目凹陷处嵌着黑曜石,仿佛正盯着来者。石碑上的咒文以血书成,字迹狂乱,透着癫狂之气。而在鼎前,赫然摆放着三十六具小型棺木,整齐排列,棺盖刻着生辰八字与籍贯。
    “这是‘续命阵’。”谢无尘检查地面纹路,“每具棺中应有一名活祭女童,以气血滋养丹火。若今晚月圆之时无人阻止,鼎火将自动点燃,铃声共振,nationwide响彻三百里。”
    “那就现在毁了它。”阿芜抽出随身短刃,交予念生,“动手。”
    念生浑身发抖,却咬牙接过,一步步走向第一具棺木。撬开棺盖瞬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空无一人,唯有一束乌发绑着红绳,下方压着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
    >**“你救得了今日,救不了明日。
    >铃已种心,终将自响。”**
    阿芜冷笑:“他在恐吓,也在试探。这些棺木是假的,但他确信我们会来,说明他在监视我们。”
    果然,当她们试图砸鼎时,机关启动。地面裂开,毒烟喷涌,数名护卫当场昏厥。谢昭华急翻《毒经》残卷,辨出此为“迷神散”,需以莲心露解毒。晚娘立刻取出药箱,分发解药。
    就在混乱之际,一道黑影自穹顶跃下,手持长鞭,直取阿芜咽喉!
    念安飞身拦截,肩头被抽出血痕,仍死死抱住对方双腿。火光照亮刺客面容??竟是昔日靖南王府逃走的管家之子,早被判死刑,原来已被秘密收编。
    “你们毁我家族富贵!”青年嘶吼,“我母被充为官妓,妹沦为丹奴!你们才是恶鬼!”
    阿芜不动,只平静道:“你母亲曾是医女,因拒绝伪造‘克夫’诊断书被陷害;你妹妹现已被救出,正在无尘学堂读书。若你真为家人好,该杀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让他们受苦的人。”
    青年怔住,鞭子垂下。
    谢无尘趁机掷出银针,封其穴道。刺客瘫倒在地,泪流满面。
    “仇恨是可以传递的。”阿芜蹲下身,“但他们忘了,爱也可以。你妹妹每天都在写信给你,说等你回头,她要教你认字。”
    地宫之战持续整整一夜。她们破机关、断铃线、焚咒符,最终用炸药将鼎底炸裂,倒入石灰封死炉膛。临离去前,阿芜亲手将《告天下女子书》贴于石碑之上,覆盖那血腥咒文,并命人凿开地宫顶部,引入天光。
    阳光第一次照进这座百年魔窟。
    归途中,阿芜接到京城急报:皇帝阅毕全部证据,震怒之下亲赴太庙查档,果然发现先帝晚年确实服用“净魂丹”,且每月需献两名“阴质女”作为药引。而负责遴选的女孩名单中,赫然有苏婉的名字??她并非偶然受害,而是被系统性选中的牺牲品。
    “原来如此。”阿芜坐在车内,手指抚过谢无尘写给她的诗稿,“她不只是谢无尘的妻子,她是第一个反抗体制的殉道者。”
    谢无尘握住她的手:“现在,轮到我们完成她的遗志。”
    三个月后,朝廷颁布新律:
    一、设立“贞女追谥制”,凡经查实冤死者,赐谥号、立祠堂、入国史;
    二、全国推行“女子户籍独立法”,婚嫁不得剥夺女性姓名权与财产权;
    三、双贞书院升格为“女子弘文馆”,直隶尚书省,享有荐官之权。
    更令人震撼的是,皇帝亲自下诏,将原国子监祭酒府邸改建为“苏婉纪念馆”,并题匾曰:“光始于无声处”。
    开馆当日,阿芜受邀登台。她拄杖立于万人之前,风拂白发,声如洪钟:
    “今天我们纪念苏婉,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因为她敢活。她活着的时候质疑命运,反抗压迫,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坚持一条没人走的路。她不是完美的圣女,她是真实的女子??会痛、会怕、会哭,但从未跪下。”
    台下,数百名曾受害的女子齐齐摘下黑纱,露出脸庞。她们中有农妇、婢女、寡妇、疯妪,此刻昂首挺胸,如同新生。
    谢昭华站在人群中,眼含热泪。她忽然明白,这场斗争从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每一个卑微的生命都能说一句:“我在。”
    夜深,阿芜回到书院,收到一封匿名信。打开一看,是一张素笺,上书小楷:
    >**“先生:**
    >我是当年参与炼丹的年轻道士,侥幸存活至今。我写下这一切,不是求赦免,而是求见证。
    >我记得每一个名字。
    >记得她们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记得她们流下的最后一滴泪。
    >我要把这些都交给您。
    >因为我也想,学会点灯。”
    信纸背面,密密麻麻列着四十九个名字,以及简短记述。
    阿芜轻轻抚摸那些字迹,仿佛触摸到一颗颗复苏的灵魂。
    她唤来念生:“把这些名字,全部录入《双贞志》新篇。标题就叫??《听见铃声的人,选择了不走》。”
    然后,她提笔在扉页写下:
    >**“历史不会自动记住谁。
    >是我们,一个个不肯遗忘的人,
    >把名字刻进时间的裂缝里,
    >才让后来者知道:
    >黑暗曾有多深,
    >而光,是如何一点点亮起来的。”**
    窗外,春风拂过碑林,吹动千万朵新开的梨花。花瓣飘落石碑之上,宛如一场温柔的雪。
    远处学堂,孩子们仍在朗读:
    “我姓念,名生。
    我不是过去,我是未来。
    我不沉默,我发声。
    我不消失,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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