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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这就是咱们研究所新来的同志，说来也巧，他跟顾军长您一样都姓顾，小顾，这就是我们军区顾军长！”
顾以北礼貌点头：“顾军长！”
顾望钧望着顾以北一阵恍惚：“你....你叫顾以北？”
顾以北应了一声“是”，扭头便与人讨论起了工作。
顾望钧瞧着与人交谈的年轻人，问身边研究所的所长：
“这小伙子是从哪儿来的？”
所长乐呵呵道：“从米国回来的归国精英，物理和数学方面的天才，好几个研究所打破头抢这个好苗子。
恰好我们所有适合他媳妇的部门，这才将小两口一起接收了！”
顾望钧背着手，板着脸：“咱们缺人才是没错，可为了这样的特殊人才，给他家里人开后门，这是不是有悖我们组织纪律？”
所长一愣：“你说啥呢，他媳妇是米国名校计算机专业毕业，别说咱们这边单位抢着要，就是在国外，人家也是抢手的很。
只是咱们的计算机领域还处于起步阶段，好多单位还没涉及到以计算机辅助计算绘图之类，咱们单位属于先行者，上面充分考虑到我们单位的前景，才会把这两个尖端人才，投放到了咱们单位！”
顾望钧脸色稍有缓和：“嗯，咱们华国目前，正缺这样的人才，有他们的加入，相信咱们赶超英美指日可待！”
所长也是这么想的，赶超英美，谁不想呢。
顾望钧盯着顾以北看了许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老薛，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年轻人家里啥情况，他今年多大了？”
所长笑道：“打听过了，来了没两天，就有不少人来打听。
今年28岁，祖上是苏城章家，从小在港城长大，18岁前往欧洲留学，汉斯大学毕业。
这年轻人，别说是在咱们国家，就是放在全世界，那都是精英。
这不，前前后后不少人来打听，听说人家有媳妇，一个个就摇头叹气的！”
顾望钧心头一动，若是小北活着，也该是这么大了，他...长得那么像小北，会不会就是.....
“你说他是章家的孩子，可他姓顾......”
“哦，是章家大嫂娘家亲戚，战乱时双亲没了，被章家收养！”
顾望钧眼神一黯，这么像小北的孩子，居然....居然不是小北？
顾以北忙着和同事讨论，压根没留意这边情况。
顾望钧回到办公室，脑子里依然是顾以北的身影，忍不住给当年找寻顾以北的老战友打了个电话。
“老钱，你当年帮忙找小北，那几个混球真把小北给害死了？”
电话那头，老钱声音疲惫：“老顾，这话你问了我二十年，我也回了你二十年，当年，那几个人贩子，确实拐了几个男孩。
根据他们交代，其中一个确实跟小北很像，后来在运往闽南地区时，赶上了疾病，不但几个孩子都没了，就是人贩子也感染疾病，死的就剩一个女的。
我找到那个女的时，她已经神志不清吊着一口气。
所以，死的那几个孩子里头，到底有没有小北，我也不清楚这事啊！”
顾望钧失落的挂上电话，怔怔看着桌上模糊不清的照片。
家里关于沈如君母子的照片，都被陈素珍给烧光了，这唯一的一张，还是当年他带顾以北回东北，一家人照的合照。
照片上的顾以北才两岁多，白白净净如观音坐下童子，谁见了都得说一声可爱。
顾以北失踪的那些年里，他每每跟陈素珍吵架，就忍不住想起这个儿子，就会打电话问人，当年他的小北真就没了吗？
“爸！”顾元卿进了顾望钧办公室：“今年的人事调动，调到海城和京城的名单，为什么又没有我？”
顾望钧收回目光，看着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儿子。
“元卿，你应该明白，论学历论军功论资历，你都不如别人，凭什么你该在名单上面呢？”
顾元卿攥紧拳头，压抑着心头愤怒：“爸，我怎么就不该，那次反击战，我的功劳最大，你凭什么说我军功不如别人？”
顾望钧盯着大儿子：“顾元卿，你的军功是怎么来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觉得宋营长会突然调任，是因为什么？”
顾元卿眼神躲避：“还能为什么，他有岳父帮忙，把他给调到军区总部了呗！”
“闭嘴！”顾望钧狠狠一拍桌子：“说人家靠岳父，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是不是很遗憾，没这么个岳父给你靠？
你为了抢军功，让宋营长的一营险些暴露，要不是宋营长反应速度，应对的好，那次反击战，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我为了给你擦屁股，不晓得费了多少事儿，你居然还埋怨，我没有替你走关系。
顾元卿，从你参军那天，我就告诉过你，别仗着是我儿子走捷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顾元卿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憋出一句话来：
“靠自己？爸，你摸着良心讲，今日要是顾以北，你还会让他靠自己吗？
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因为我妈不是你喜欢的女人，我也不是被你期待的儿子。
你这么多年，把顾以北走丢的过错，怪在我和我妈身上，才会如此冷漠无视我们，不是吗？”
顾元卿摔门而去。
顾望钧闭目瘫坐在椅子上，头疼欲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小儿子丢了，大儿子还在埋怨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职责，他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沈雪梨下了班，站在林荫道上等着顾以北。
他们虽在一个单位，却分属不同部门，进出都不是一个大门。
远远过来一个女人，从她面前走过，频频扭头打量。
沈雪梨微微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看她眼神有点古怪。
那个女人突然又调头回来，径直朝她走了过来，最后站在她面前。
“唐雪梨！你是唐雪梨！”
沈雪梨抬头，满是疑惑：“你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