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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无情无耻
原来的决斗规则是七分剑意，三分剑气。
但慕容雪作弊了。
她用了九分剑意操纵漫天飞雪，剑气同样是九分。
而我却只用了三分。
此刻慕容雪的剑就悬在我眉心，而我这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她只需要轻轻一刺，我就会成为她剑下亡魂。
“输了就是输了。”
“不作弊，你能赢？”我毫不示弱。
“你想死？”
“不想。”
“所以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问这句话的时候，慕容雪的剑往前送了几分。
一滴鲜血，点在眉间。
她眼底的杀意如此坚决，而我的脸皮没有她的嘴硬。
如果我再不认输，她真敢杀我。
这女人是个疯子。
“没有。”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输？”
“我输了。”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慕容雪朝山坡上看了眼说道。
“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先前我们都是在用神念交流，这句话我则是开口宣声。
声震四野，众道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承让。”
慕容雪淡淡吐出两个字，神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自欺欺人有意思么？”我问道。
“长生大道本就是自欺欺人，谁能长生无敌，谁能永生不死？”
“好吧，你开心就好。”
在我印象中，慕容雪是个绝对骄傲的人，极度的自负，也有自负的实力。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的脸皮比昆仑山的雪还厚。
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
不久前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一旦输了立马翻脸为无耻小人。
难怪孔夫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决斗到此算结束了，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行李栩、张若虚等人瞧不出慕容雪作弊。
只不过，谁都不会说破。
这不仅仅是照顾慕容雪的颜面，而是照顾道门的颜面。
慕容雪代表的是整个道门，真让我光明正大的赢了，道门的颜面就只能用来扫地了。
决斗结束了，我来到璇玑身边。
先和谢流年道谢，继而又向青松道长和白石道长辞行。
“叶岚，你何必急着走。”李栩和我打招呼。
“多谢李道长盛情，可惜我还有事要做，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们了。”我说道。
“我是真想交你这个朋友。”李栩叹息着说道。
“君子和而不同，我也觉得和你做朋友是件很幸运的事，改天有空我登门拜访。”
“那好，楼观道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说。”
除了谢流年外，李栩我是真有心结交。
楼观道虽属于道门，地位却很超然，鲜少插手道门的事，反倒是和灵异科走的很近。
这也和楼观道的衣钵传承有关。
楼观道观的是天下气运，而天下气运唯国与社稷。
……
“岚，疼么？”璇玑瞧着眉心血迹心疼的问道。
“不疼。”我摇摇头说道。
“那女人真好无情，竟然真的伤了你。”
“她不是无情，而是无耻。”
“嗯？”
我和璇玑说了慕容雪作弊的事，听得她大为震撼。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没想到她冰雪之姿，竟如此不要面皮。”
“昆仑修忘情道，情都可以忘何况面皮。”
“岚，修行一定要忘情么？”
“嗜欲深者天机浅，有情皆孽，总之太多情对修行无益。”
“是我不好。”璇玑幽幽说道。
“你哪有不好。”
“你能管得住自个儿，我却管不住，你一心向道，我不该招惹你。”
“已经招惹了，又该怎么办？”我笑着问道。
“那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
“你说呢？”
“我怕是退不出了，只能想办法补偿你。”璇玑想了想说道。
“怎么补偿？”
“就是要办法对你好啊，不然你可真亏大了。”
赶回林家，时间已经是半夜。
我直接随她进门，上楼时好巧不巧遇见姜去寒。
看到我，姜去寒直接瞪大眼睛。
“叶岚，你又来借宿？”
“什么叫又来，我不是第一次来吗？”
“呵呵，你少来了，昨夜你敢说自己没在这里过夜？我可是听了整晚的琵琶行。”
“什么琵琶行？”
“咳咳，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姜去寒，你够了。”
璇玑羞的面红如血，赶紧扯着我进了房间。
门外姜去寒犹不罢休：“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姜去寒，你这月工资没了。”
“啊，林小姐我错了，我这就回房睡觉，我戴耳塞，保证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哼，晚了。”
关好房门，璇玑的要死。
何止她脸红，我也觉得没脸见人了。
昨夜情到深处，浑然忘了隔墙有耳，根本想不到姜去寒这么鸡贼专门跑来偷听。
“我……昨夜声音真的很大么？”
“有一点。”
“……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叫了。”
“……”
本以为今晚休战，休着休着又缠到一起。
璇玑咬紧牙关，面容扭曲。
忍的颇为辛苦。
我也很憋屈，暗通款曲，稍有动作就担心被贼人听去。
“岚，我现在挺羡慕慕容的。”
“羡慕她什么？”
“我要是像她那么不要脸，哪里还用担心姜去寒。”
“……我也羡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