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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许是……受了惊吓,又撞到了头……”
太医们冷汗涔涔,不敢抬头。
圣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维护皇家的颜面。
他摆了摆手,示意太医们退下,
然后看向潘云霄,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外传!”
“臣……遵旨!”
潘云霄低头应道,心中却是一片骇然。
……
“父王!父王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第二日,康熙王悲恸欲绝的哭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披头散发,双眼通红,
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摇摇欲坠地跪在圣驾面前。
“陛下!我儿死得冤枉啊!那畜生……那畜生好端端地,怎么会从笼子里跑出来?!”
康熙王捶胸顿足,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众人这才知道,昨夜,小康熙王竟然在猎场里,被老虎活活咬死了!
一时间,整个猎场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晚雨……晚雨呢?!”
康熙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
四处张望着,嘶哑着嗓子喊道。
冀晚雨失魂落魄地走了过来,她双眼红肿,脸色惨白,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王……”
“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叫我父王?!”
康熙王一看到她,顿时怒火中烧,
他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冀晚雨的头发,
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我儿!建议你去投胎?!”
冀晚雨被打得嘴角流血,却只是呆呆地跪着,
一声不吭,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我……我该死……”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都怪我……都怪我……”
“晚棠,慎言!”
不远处,冀徒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眉头紧锁。
他低声呵斥了一句身旁的冀晚棠。
“哥,我说错什么了嘛!”
冀晚棠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冀晚雨那个贱人害死了小康熙王!她活该!”
“你……”
冀徒临还想说什么,却被冀晚棠打断了。
“哥,你看,今年秋猎,咱们的猎物可不少呢!”
冀晚棠指着不远处堆积如山的猎物,
“可惜啊,出了这种事,今年怕是不会评比了……”
“行了,少说两句。”
冀徒临叹了口气,
他虽然也为今年的秋猎感到惋惜,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
“启禀陛下,那药粉……是从孔清晚身上搜出来的。”
潘云霄将查到的线索,一一禀报给圣上。
原来,那只伤人的老虎之所以会突然发狂,
是因为有人在它身上撒了特殊的药粉。
而这种药粉,竟然是从孔清晚身上找到的。
只是,找到孔清晚的时候,她已经疯了,
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孔清晚……”
圣上缓缓念着这个名字,眼神晦暗不明。
他自然知道,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继续查!”
他沉声吩咐道。
……
“张家那边,你去安排一下。”
茅清兮坐在马车里,淡淡地对俞霜吩咐道。
俞霜离开后,茅清兮看向清韵,见她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茅清兮问。
清韵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孔清雅的妹妹,也参与了?”
“她是帮凶。”茅清兮闭上眼睛,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她姐姐,孔清雅……”清韵还想问。
茅清兮打断她:“她只是还债而已。”
“她还了什么债?”
茅清兮看了清韵一眼,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马车缓缓驶动,秋猎的队伍,开始启程返回京城。
茅清兮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清韵则在一旁,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臧夫人,太后娘娘有请。”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车内的安静。
一位身着宫廷服饰的老嬷嬷,站在马车外,恭敬地说道。
“太后?”
清韵一愣,脱口而出,
“华嬷嬷,我也好久没见外祖母了,我能一起去吗?”
“这……”
华嬷嬷有些犹豫,
“太后娘娘吩咐了,只见臧夫人一人。”
“我……”
清韵还想说什么,却被茅清兮按住了手。
“清韵,你先回去。”
茅清兮对她笑了笑,
“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便下了马车,跟着华嬷嬷走了。“臧夫人,太后娘娘有请。”
突如其来的一声,像一把尖刀,划破了马车内的欢声笑语。
华嬷嬷面无表情地立在车外,只等茅清兮的回话,仿佛她只是个传声筒,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太后?”清韵郡主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但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凑到车门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华嬷嬷,我能不能……一起去呀?我都好久没见到外祖母了……”
华嬷嬷有些为难地欠了欠身,声音依旧平板:“太后娘娘吩咐了,只见臧夫人一人。”
“可是我……”清韵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
茅清兮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说完,她也不等清韵再说什么,便转身下了马车,只留给清韵一个宽慰的眼神,仿佛在说“一切有我”。
华嬷嬷引着茅清兮走向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单是那垂下来的流苏,颗颗都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比寻常人家的帘子还要奢华。
茅清兮默默跟在后面,脑子里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皇太后足不出户,从不参加秋猎,今天却突然召见……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已经到了马车前。华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上去。
茅清兮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摆,踏上马车,还没站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臣妇茅清兮,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
太后的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茅清兮悄悄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
这马车内部简直就是个缩小的宫殿,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连针脚都细密得看不出来。正中央摆着个鎏金四足兽首熏炉,里面燃着名贵的龙涎香,暖意融融,熏得人骨头都酥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