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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是影阁残部杀回来了,但是看阿离的态度,似乎是旧识。
“柳大人,您来这做什么?”
面对阿离的提问,这位柳大人似乎并不想搭理,“我要见祁王殿下。”
他姿态摆的高,一点也不给阿离面子。
“殿下如今正在休息,柳大人先请回吧。”阿离也变了态度,一脸冷意。
尽管连莫不认识这个什么柳大人,但似乎来者不善啊……
可这个地方不是梁北祁母妃留下的吗?应该不会有朝堂的人知晓,那这个柳大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精准的找到这里来。
听到阿离说的话后,柳大人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进了屋,见到梁北祁重伤的模样后,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样子,是想等他醒来。
柳大人看着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吧,让这样一位老人家站着,连莫心里多少过意不去,还贴心的给他搬了凳子。
“柳大……”
本想客套几句,只是连莫一开口,就被柳大人打断,“你就是祁王妃?”
诶?等等……
他说什么?祁王妃?
“我警告你,不准对莫姑娘无礼!”阿离生怕连莫受到什么伤害,竟是直接拔剑挡在她的面前。
谁知柳大人一点都没有想要无礼,反而是行了一个大礼,他直接跪在地上,“臣,柳荫,见过王妃!”
一时间,连莫跟阿离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满脸的疑惑。
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居然是这般走向。
“还请王妃劝劝王爷,如今朝局不稳,需要王爷京城坐镇!”
一下子,连莫似乎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感情这位柳荫柳大人,是来劝梁北祁回京城的。
听他话的意思,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梁北祁回去解决。
也许之前也有劝过,不过没有奏效,所以这才亲自前来。
大概也不知道听闻了什么消息,不直接求梁北祁,倒是开始为难连莫了。
“柳大人莫要为难莫姑娘,是否回京王爷自有安排,你先起来!”
阿离上前就要把人拉起来,可是柳荫怎么都不配合,“若是王妃不答应,臣便一直不起!”
怎么回事,这怎么还整上道德绑架倚老卖老了呢?让他这老人家一直跪着,这怎么可能?
“柳荫,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连莫为难之际,床上的梁北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睁眼就是呵斥柳荫。
就行跪走到梁北祁面前,再次磕头,“王爷!陛下病危,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蠢蠢欲动,还望殿下回京主持大局啊殿下!”
梁北祁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掩不住眼中凌厉的锋芒。
他撑着床沿慢慢坐起,伤口处的绷带立刻洇出一片暗红。
连莫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上前搀扶,却被阿离一个眼神制止。
梁北祁一双鹰目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柳荫,“本王离京时说过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柳荫额头抵地,花白的发髻微微颤抖,“可如今陛下病危,太子年幼,朝中奸佞蠢蠢欲动,殿下就算不为江山社稷,也该为陛下想想啊!“
“闭嘴!“梁北祁猛地一拍床榻,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牵动了伤口,却仍强撑着不露半分虚弱,“当年他默许那些人构陷母妃时,可曾想过今日?“
是啊,之前一心辅佐,不惜把自己打造成嗜血狂魔的形象,不就是为了暗中助他稳固皇权吗?
可谁又能知道,当年害死母妃之人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屋内霎时寂静,连莫屏住呼吸,目光在梁北祁和柳荫之间来回游移。
她从未见过梁北祁如此失态,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竟翻涌着滔天恨意。
柳荫老泪纵横,“殿下明鉴!当年之事陛下也是受人蒙蔽,这些年他……“
“滚出去。“梁北祁冷冷打断,“念在你曾教导过本王,今日不取你性命!阿离,送客!“
阿离正要上前,柳荫却突然转向连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王妃!老臣求您劝劝殿下!若殿下不回京,东毅国的江山必将落入奸人之手啊!“
连莫手足无措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只是个意外卷入的局外人,怎敢插手这等朝堂大事?可柳荫眼中的绝望与恳切又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我……我不……“连莫慌乱地摆手。
“够了!“梁北祁突然暴喝一声,竟强撑着下了床。
他身形一晃,连莫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那具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殿下当心!“阿离惊呼。
梁北祁抚开连莫的搀扶,踉跄两步走到柳荫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老臣,“柳大人好算计。知道对本王无用,就来为难一个弱女子?“
柳荫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既然将她带在身边,想必不是寻常女子,老臣只是……“
“她什么都不知道。“梁北祁打断道,声音忽然疲惫下来,“阿离,带莫姑娘出去。“
连莫被阿离半推半请地带出屋子,关门前的最后一瞥,她看到梁北祁缓缓弯腰,亲手扶起了那位老臣。夕阳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院中槐花飘落,连莫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心乱如麻。
“莫姑娘别往心里去。“阿离递来一杯热茶,“柳大人是殿下幼时的老师,当年……贵妃娘娘出事时,他曾为娘娘说过几句话。“
连莫捧着茶杯,热度透过瓷壁传到掌心,“梁北祁他...真的不会回京吗?“
阿离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莫姑娘希望殿下回去?“
“我……“连莫语塞。
她自然不希望梁北祁涉险,可若真如柳荫所说,朝局动荡、皇帝病危……
屋内突然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接着是梁北祁压抑的咳嗽。
连莫心头一跳,顾不得礼数推门而入,只见梁北祁单手撑桌,指节发白,地上散落着瓷片和水渍。
“梁北祁!“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这次梁北祁没有推开她。
他的身体沉重地靠在她肩上,滚烫的额头贴上她的颈侧。
“怎么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