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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悦狡黠地眨眨眼，“怎么，铁血团长也关心这个？”
“少贫嘴。”霍冬临耳根微热，“快说。”
“她说你人很好，就是有时候太严肃。”阮秋悦回忆道，“还说你虽然年纪大，但思想还算开明。”
“年纪大？”霍冬临挑眉，“我才二十九。”
阮秋悦咯咯笑起来，“在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眼里，可不就是“老男人”嘛！”
霍冬临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至少姜九梨对他的评价是正面的，这说明问题不在感情本身。
“哥，”阮秋悦突然正色道，“你要是真喜欢小九姐，就多给她些时间。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没准备好。”
霍冬临想起姜九梨那双映着星光的眼睛，“我知道，我可以等。”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得先弄清楚她真正的顾虑是什么。”
“如果是怕失去自我，我会让她知道，和我结婚只会让她更自由，而不是相反。”
阮秋悦欣慰地看着哥哥。
从小到大，哥哥都是这样，一旦确定目标就会全力以赴。
在战场上如此，在感情上也不例外。
“最近和谢远舟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阮秋悦一怔，随即害羞的眨了眨眼，“还行吧。”
“只是还行？”
“哎呀，很好啦！”阮秋悦脸颊泛红，“他真的很优秀，越接触，我越觉得他是非常好的人。”
霍冬临看着妹妹倔强的表情，恍惚间看到了当年那个，因为他不让爬树而赌气不吃饭的小女孩。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小姑娘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和选择。
“他......对你好吗？”霍冬临最终只问出这一句。
阮秋悦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他特别好！虽然没什么钱，但每次发工资都会给我买小礼物。”
“知道我胃不好，特意学了熬小米粥，我随口提过喜欢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就跑遍全城的书摊给我找......”
她越说越激动，脸颊泛起红晕，“哥，你不知道他有多优秀！厂里的苏联专家都夸他技术好，说他将来一定能当工程师。而且他特别上进，每天晚上都自学到很晚。”
霍冬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妹妹眼中闪烁的光芒，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种纯粹的喜悦和崇拜，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姜九梨时的感觉。
心跳加速，世界突然变得明亮。
“你真的很喜欢他。”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阮秋悦用力点头，“嗯！就像......就像你喜欢小九姐一样。”
霍冬临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拿我打比方？”
“本来就是嘛。”阮秋悦调皮地眨眨眼，“你看小九姐的眼神，跟谢远舟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霍冬临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们的事，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阮秋悦的表情黯淡了一瞬，“我怕她担心，还有爸......”
霍冬临叹了口气。
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希望女儿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谢远舟这样的家境，确实会让她忧心。
“哥。”阮秋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恳求，“你能不能先别告诉家里？等时机成熟了，我自己跟妈说。”
霍冬临点点头，“我可以暂时替你保密，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保护好自己。”霍冬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无论发生什么，记得你永远有我这个哥哥在。”
阮秋悦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扑进霍冬临怀里，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抱住他，“谢谢你，哥！”
霍冬临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心中百感交集。
他多希望妹妹能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遇到一个完美的王子，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现实是，她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
“对了，”阮秋悦从哥哥怀里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泪花，“小九姐知道我和谢远舟的事，她开始不支持，但是现在也支持我们了。”
霍冬临挑了挑眉，“嗯，我知道。”
阮秋悦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会反对吗？”
霍冬临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但悦悦，你要想清楚，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不是一句空话。”
“我知道。”阮秋悦坚定地说，“但谢远舟不是甘于平庸的人。我相信凭他的能力和勤奋，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昏黄灯光下，妹妹稚嫩却坚定的脸，让霍冬临心头一热。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把悦悦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却忽略了她已经长大，有了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
“好。”他最终点点头，“既然你考虑清楚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不过——”他故意板起脸，“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阮秋悦破涕为笑，“他才不敢呢！”
她话音未落，厨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阮佩芝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出来，眉头微蹙：“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呢？那小子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
阮秋悦的脸色刷地变白，手指无意识抓紧了沙发扶手。
霍冬临迅速站起身，挡在阮秋悦前面，“妈，您怎么还没睡？”
阮佩芝将果盘放在茶几上，目光在儿女脸上来回扫视。
“我问你们话呢，那小子是谁？”
霍冬临清了清嗓子，“是我团里一个新兵，跟悦悦有点小矛盾，我正说要教训他。”
“是吗？”阮佩芝的目光转向女儿，“悦悦，你什么时候认识冬临团里的新兵了？”
阮秋悦嘴唇微微发抖，求助地看向哥哥。
霍冬临正要开口，阮佩芝沉声说，“你们当我老糊涂了？”
“你们俩都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真话假话？”
她已经意识到女儿或许有了喜欢的对象。
阮佩芝深吸一口气，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