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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间,更冷眼看着葛明悠。
他忽地打开了那皮箱,里边儿满满当当,都是红票子,乍眼一看,少说五十万。
这方向,是冲着病房那头,刚好避过了护士台。
护士台里的人远远张望,倒也没有靠太近,便没看见这一幕,否则,多少会引起一些骚乱和关注。
“葛俊命在旦夕,葛家无意和金尺玄算陈氏一脉为敌,的确是诚心诚意请您过去一趟。”葛明悠合上了皮箱,将其递给我。
我脸色再度微微一变。
葛俊,快死了?
我布局的两种风水,应该不至于直接杀了他。
就算是反煞,叠加两种风水,让葛俊受伤严重,那也不会死吧?
我还是没有伸手接皮箱。
“我家老先生说了,阴阳先生若是出手杀人,后果极其严重,对于恶事做尽的先生,的确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对于陈先生这种先生,陈先生肯定不能承受。”
“葛俊是自找苦吃,可没必要因此让陈先生他日反噬自身。”葛明悠再度开口,他再递了递皮箱。
关于葛明悠带的话,我所知不多。
只知道,贸然害人,会引起一些报应。
不过,我这初衷并非如此,是有因果的。
“我家老先生和陈家的陈瞰山先生关系的确不错,还请陈先生看在这件事儿的份上,走一趟。”葛明悠再度出言邀请。
“钱,我收下了,赔罪的心意,我领了,这饭,我没兴趣吃,我没有把事情做绝的念头,不过,葛俊就算是没了,那也是咎由自取,我不认为会反噬自身。”
“他真要死了,他真想活命,那就让他自己过来,给我爸磕头赔罪。”
“你们那位老先生也需要和我作保,绝对不会再伤我家人,我可以将风水撤掉。”
我接过那皮箱子。
葛明悠脸色一阵为难。
这时,那女人葛姗,已经摸出来手机,走到角落里去打电话了。
我转身往回走,进病房里,皮箱扔床上,立马就联系了苟驹,让他过来一趟。
苟驹本来都睡得迷迷糊糊的,问我来医院干啥,我简明扼要的说了经过。
苟驹愣了片刻,说:“要他个狗卵子的钱,没必要啊,他死就让他死呗,你爸都差点儿没命了。又不缺他几十万。”
我才如实和苟驹说,葛家既然不想斗,那就不斗,真的要道歉,就接受,毕竟当初葛家那老先生,给了我二爷爷一个面子。
这话,苟驹就听不太明白了。
我又解释了,意思是真的死斗,牵扯太多了我反而不是对手,真能终止闹剧,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况且只要先生立下约定,一旦违背,一样会遭到反噬。
如果他在我身边儿,葛家等会儿真有什么别的动作,一样能轻易制服。
苟驹这才听懂了,说:“成,那我就来呗。”
电话挂断,我稍稍松口气。
徐湘灵,爷爷,我爸,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他们并未多言,而是在消化我刚才所说的话。
解释是说给苟驹的,变相算是和他们说了经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苟驹来了。
他身上还一股酒臭味儿,这引得徐湘灵面色不满,瞪了他好几眼。
“外边儿还有两人等着呢,就是葛家主,和那个老先生的女徒弟?”苟驹嗓门大,声音粗犷。
我点点头。
“葛家那老先生,不怎么样嘛,保不住他徒弟?”
苟驹笑眯眯的,倒显得得意。
这事儿,我考虑过。
反煞是因为我布局风水,葛俊要死,恐怕不是因为这个。
我的风水术还没有这么高。
问题,应该出自陈瞰山!
应该是龟甲!
陈瞰山,应该小施惩戒了。
这龟甲本身就是他的法器,他要做点儿什么,轻而易举。
这,恐怕才是葛家不敢轻举妄动的真实缘由。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病房门被咚咚敲响。
苟驹上前敲门。
门口杵着三个人,葛明悠,葛姗,以及……他们后方的葛俊。
葛俊这样子,就显得很凄惨了。
首先是他额头上红色萦绕,像是脑袋都被撞红了,实际上不是,这就是血光之灾。
他颧骨的位置冒着黑气,鼻梁的位置冒着青气,青黑之气灌口,三天之内,必然暴毙而亡!
尤其是他身上飘着一股怪味,像是淤泥臭味,又有一丝屎尿味,格外难闻。
只有他们三个,没有那老先生。
“咦,怎么少了个人?”苟驹狐疑的问了句。
葛俊没吭声,他腾地一下,直挺挺跪在地上,冲着我爸的病房磕了三个头。
“我错了,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葛俊这话,是咬着牙说的,他声音都在发抖。
我爸和爷爷相觑一眼,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也不是你撞的我吧?我隐隐约约记得……”
“的确不是他,不过主导的是他。”徐湘灵在一旁解释。
我爸和爷爷少接触风水术,不懂那么多细节。
徐湘灵解释后,他们差不多听明白了。
我爸没吭声,只是看我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告诉我,我说了算。
我一样没有看葛俊,而是看葛明悠和葛姗,摇头说:“不行。”
“你!“葛俊猛地抬头,眼珠子都发红。
“陈棺生,欺人太甚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仗着老陈家的法器而已,风水,你根本对我做不了什么!无非是法器反煞了我!无非是你老陈家还有个鬼!”
葛俊言辞很锐利,脸上充满了不服。
我默了片刻,才说:“我的确没想过,要请什么援兵,我就是单纯算计你,不过,我有后台,你还不服气,你就是想死了?”
“行,你继续不服吧,你可以回去等死了。”
本身我就说了,那老先生得来,得许诺他不会出手伤我爸和爷爷,只来了葛俊,我肯定是不能撤掉龟甲的。
暗中有个陈瞰山,那老先生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我这番话,让葛俊脸色更变。
“啧啧,你这小子,骨头和嘴巴,都比上次硬多了嘛。”苟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揶揄说了句:“自己找的事儿,让你家老的来擦屁股,老的不肯来,你还不肯服软,你这么硬朗,不知道死了火化炉能不能烧的了。”
葛俊死死的盯着苟驹,他还想开口。
“还嫌不够丢人么!?”另一个略微发哑的话音响起,这声音很老,脚步声很弱,随后,一个杵着拐的老人,从病房外另一侧走出。
他穿着唐装,有拐杖,倒是腰背笔挺,只是,他的确很老了。
这就是当初训斥过我的老先生。
他居然真来了,还在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