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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他没有来,更不会来。
毕竟,我的要求对于葛家来说,足够算得上让葛家颜面扫地,不光是让葛俊下跪,老话说打狗看主人,葛俊不是狗,他是葛家老先生的徒弟,更是葛家人。
只不过,葛俊欺人太甚,葛家能算得上一句,管教不周?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那葛家跟着一起丢人,就理所因当。
那老先生冷眼看着葛俊,并未抬头看我。
“啧,老的来了,你怎么安静,不叫唤了?”苟驹的话音更为揶揄,调侃之色更浓。
葛俊满脸通红,他一言不发了。
至此,那老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面色分外平静。
“陈棺生,可以停止你的手段了吧?”
我隐隐约约,瞧见老先生的额顶,同样带着些许血色,是血光之灾的预兆。
默不作声,我走到了龟甲前头。
龟甲上,隐隐瞧见血光。
能看出来,又有人动手了一次。
是谁,已然呼之欲出。
我没有侥幸,是彻底确定,陈瞰山动手了,他必然护住了法器,或者是护住了风水,就相当于,他护住了我爷爷和我爸。
葛家,不足为惧!
“等等小陈,怎么就要撤风水了,糟老头子,你该说什么,还没说呢。”苟驹喊了一声。
其实,这话说不说,意义都不大了。
葛家肯定是做不了什么,否则陈瞰山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对于苟驹来说,面子这两个字很重要,让那老先生多说一句话,就相当于更踩了葛家一头,踩葛俊一头。
“葛家不会以任何形式,做有损陈家安全的事情,若违此誓,风水反噬。”那老先生面色不变,语气很平静。
我将龟甲取下来,贴身放好。
这一霎,葛俊两颧的黑气,人中的青气,居然肉眼可见的散了。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冲鼻。
他只是被龟甲反煞这一件事情被解开。
不代表他身上的其余麻烦消失。
“你死不了了,这里的风水不会继续反煞你,不过,还有些麻烦,你自行解决吧。”
“不送。”
最后两个字,我看向了那老先生。
葛俊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他想走,转身却没走掉,因为那老先生还是静静站在门前。
“陈棺生,我提醒你一句,有本事的人,往往更内敛,你如果太锋芒毕露,我葛家即便不会将你怎么样,你却总会遇到更厉害的对头,那就不确保后果如何了。”
“况且,你的本事并不过硬,凭借了法器之利。”老先生开口说。
我蹙眉,正要开口。
苟驹抬起手来,手掌上托,一副无奈至极的神色:“听听,听听,这像是人话吗?还以为老东西你至少懂点儿事儿呢,什么叫内敛?被你们欺辱的抬不起头来,不报复,就是内敛了?”
“允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真说锋芒毕露,你还是管好你这个徒弟吧,他倒是挺张扬的,这一身的屎味儿,太上头了,对了,小心你这徒弟惹到更厉害的仇家,到时候把你葛家全都害死吧。”
“哦,我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你说的其实和你徒弟差不多,你两根源上,一样差不多。”
骂人,还得是苟驹,没怎么带脏字儿,话依旧难听刺耳。
那老先生冷哼了一声,转身杵着拐杖,叮叮当当的离开了。
葛俊和葛姗随后,葛家主反倒是走在最后。
“葛家还是端的起也放得下,堂堂家主,堂堂坐镇先生,说来道歉就道歉,说来许诺,就许诺了。”徐湘灵喃喃。
“所以就说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这妮子,让小陈试试没有什么后台,看今儿个,葛家是让他怎么死?两次请他上门,是葛家想要尽量保留颜面,小陈去了,也相当于怕了葛家,就算是葛家吃亏,也无所谓了,至少面子在。”
“你以为,他们真知道错了?他们是怕自己被弄死了。”
苟驹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这不算是骂人,反而有几分训导意味,让徐湘灵清醒一些。
我爸倒还好,一直瞄着床上的箱子。
那里边儿都是钱。
爷爷的脸色一直微红,他情绪很高亢,显得很激动。
不过,最终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这样一来,就的确没什么大事儿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才道:“爸,我请个护工给你,我要去帮苟叔和徐姑娘办事儿。”
“哪儿浪费那个钱,我没事,不是还有护士呢吗?你爷爷在这儿已经好得很了。”
我爸赶紧摇头。
“棺生出息了,缺了你钱用?没长进!”爷爷瞪了我爸一眼,他反倒是开明多了。
“爸……这……”我爸一脸尴尬,不自然的看着爷爷。
“我去找护士联系。”徐湘灵深吸一口气,她这才往外走去。
其实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月亮爬山夜空,星与月华同时洒落在窗内,刚好照射在我爸身上。
白天的第一缕阳光,夜晚的第一缕月华星光。
不光是医院给我爸治伤,无形之中,风水汇聚的生气,会让他康复的更快,甚至是运气会更好。
等徐湘灵回来期间,我捡起了放在屋子各个角落的铜钱。
苟驹则坐到了我爸的病床旁,和他聊天,意思是等我爸出院了,两人搞点台子,不醉不归。
我爸听见喝酒,自然是高兴。
随后,他又说了句:“苟老哥,到时候我出院了,在你这里找到活路做?游泳我会,打捞尸体,也要得,没得啥好怕的。”
苟驹愣了下。
我都吓了一跳。
感情先前我爸说要找苟驹,是这个找?
“陈哥你莫开玩笑了噻,哈哈,这一行,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脑壳挂在裤腰带上的干活儿,就算我答应你,小陈能点头?”
苟驹说着,摆了摆手,又道:“我晓得,你是闲不住对吧?真想做点儿事儿,看见了没,葛家送来的钱,就在那里,撞你的人,还要赔偿一小笔,拿去做点生意不香?你又不是那么缺钱,拼啥子命?养好身体,等以后带孙子不好吗?”
苟驹这话,让我爸一下子怔愣住了,还挠了挠头。
他说:“是哦,是这么子的道理。”
我松了口气。
我爸是个固执的人,没想到苟驹这一劝,直接就管用了?
“棺生,我和你讲,你要记到起,人家小徐这两天对我和你爷爷都好得不得了,你莫好生给人家办事,不然我要撅你。”我爸认真的很。
方言里头,撅就是骂的意思。
我笑了笑,说:“爸你放心。”
“我放心就对了,你娃娃,啥都不懂。”我爸直摇头,反而让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