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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湘灵一样在哭,她哭的同样悲哀,同样无助,同样痛苦。
那大阴的时刻,早已过去。
空气中的寒冷,减少了很多。
至少,不再是前一刻阴气逼人的森寒,只是雷阵雨忽然降低了气温的那种天寒。
苟驹难受。
徐湘灵煎熬。
我身上却汗珠直冒,豆大豆大的汗淌下额角,渗入眼中,还有一些流淌到了下巴处,甚至于就连后背都湿透了。
不要去河边!
不光是那小孩儿来说了。
徐莹!
苟驹的婆娘,徐湘灵的姐姐,同样来说了!
河边,究竟还有什么危险!?
一个鬼来了不够,要来两个鬼!?
徐莹,明显是不想看见苟驹的。
否则这些年,她明明能出现,能回家,她自己都没回去。
否则,前一刻,她至少应该和苟驹说一句话,安抚苟驹,让苟驹不要那么崩溃。
她还是没有,她还是走了……
“河边!”
“走!小陈!马上去河边!”
苟驹猛地站起身来,他神态显得十分狰狞,大吼出声!
“苟叔,这里边儿,肯定有问题!”
“河边有问题!”
“来一个小鬼,不重要,来了个和你至关重要的人提醒,那就不要去河边!”
“我们得弄清楚,到底哪儿有问题!”
“不能知死去死啊!”
我接连几句话,是强行抑制住内心不适,强行让自己冷静镇定。
苟驹眼珠子瞪得更大,还要再开口,这一瞬,他却戛然无声,眼皮微微抽搐着,眼中透着一丝惊恐。
徐湘灵的哭声一样止住了,她颤巍巍的看着院门,呆呆的说了句:“姐姐从来没有回来过我家,她也是上一次,唯一一次回门,我觉得,她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姐夫,可实际上,错的不是她,她是真的承受不住才选择去死,其实,错的也不算是姐夫,姐夫被人捉住了软肋,姐夫想要钱。错的应该是那家人。”
“结果,现在受苦的却是姐姐,受煎熬的却是我们。”
“姐姐现在回来,就真的代表河边不安全了,我们真的不能去……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
徐湘灵还在颤巍巍的说着。
我脸色再度骤变,一字一句,眼神愈发惊疑!
“那……家……人!?”
“那家人,是哪家人!?”我语气更重,本来我先前就是抓住徐湘灵的胳膊,一用力,就拉着徐湘灵往我近前趔趄两步。
反应过来,我又赶紧松开了手,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徐湘灵没有注意那么多细节,她脸上多了几分怨毒和恨。
“钱家!”
两个字,又重又狠。
“不过,钱家早就搬走了,当年姐姐出事儿,钱家没多久就消失无踪,彻底离开了内沧市。”
徐湘灵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可以见得,如果钱家还在这里,徐湘灵和苟驹都必然会去报复!
“问题,不就来了吗?”
“钱家,就是事情的变数!”
这两句话,我分外果断,分外笃定!
徐湘灵一下子愣住。
苟驹蹬蹬蹬几步路回到了堂屋内。
雨还是很大,让他身上都被淋得湿透。
“钱家是变数?他们敢回来,老子一刀一个,剁死他们全家!”苟驹声音如雷贯耳。
“苟叔,冷静,就算那天在胡家,也只是震慑别人,你真能杀人?别说报仇了,你自个儿都得蹲进去吃子弹。”
我摇摇头,神色极度冷静。
“那小孩儿来提醒我们,不要去河边。”
“次日离开的时候,我就瞧见岸边有个男人。”
“其实,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苟叔你也说过,每天有很多人会经过江边,这很正常,可细节上的不正常,就是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应该发现了我们的船,很快,他就消失不见,有那么巧合吗?”
“其次,今天,我们下午要去河边,正午大阴,婶子就来通知,要知道,死人的执念是很重的,既然你们都认为婶子是因为自杀,没有脸面回来见你们,那大概率就是那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看法,不谋而合的,必然是事实本质。”
“还有,为什么婶子之前会反常的回门?她一直都没回来过,那是否她感受到了什么不适?”
“这钱家,真的一直在外,就真的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还是说,钱家已经回来了,正在做某件事情,想要带走当年他们家那个女尸,在婶子腹中借体还魂那个女鬼!”
我这一番话,分析了眼下所有信息。
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钱家,回来了!”
“我们去过一次河边,出了事,那女鬼异样的凶,和钱家有关!”
“钱家发现我们去过河边,因此,布局更大!”
“因此,那个小男孩儿可能是钱家的对头,或者被钱家害死的人,因此苟叔你和徐姑娘都找不到线索。”
“我们不能去河边!”
这最后一番话,我更加的掷地有声,更加的言之凿凿!
噌的一声轻响,苟驹拔出来了两把刀!
他的眼眶,红得欲噬人。
“冷静,苟叔,你要冷静!”
我去抓住苟驹的一条胳膊。
苟驹颤巍巍的,他闭上眼,半晌,手发抖的将刀插回去。
我稍稍松了口气。
“冷静……是要冷静……钱家不简单……是不简单的……神婆就不好对付了,我日他们仙人板板,非盯着老子一家人整?非要把老子……逼死,逼到绝路不成!?”
苟驹是想冷静,可还是很难冷静。
我没吭声,眼皮一直在微跳。
神婆这两个字眼,我很熟悉了,徐湘灵先前讲过。
钱家利用神婆算计苟驹,这才让那女鬼成功借尸还魂。
还有,当年的苟驹也不算弱了,还是被打断一条胳膊,可以见得,钱家绝对不好对付。
要知道,现在的苟驹都不将葛家放在眼里。
相对而论,钱家肯定更难缠。
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声响密集。
我蹙眉,闭眼,是绞尽脑汁,在想应对之法。
敌在暗,我们在明,这绝非好事……
能变换过来,变成我们在暗,让敌在明吗?
念头浮现起来的瞬间,我心头猛跳,朝着苟驹伸手,哑声说:“苟叔,用一下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