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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救助(第1/2页)
一个瘦弱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在提裤子。
地上还缩着两个更小的孩子,吓得浑身发抖。
男人冷不丁被这场景吓一跳,一看见铁山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腿立马就软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滚。”
谢苓只说了一个字。
那男人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地上的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蜡黄而浮肿的脸,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等她看清谢苓穿的衣裳,那死水般的眼神里,就冒出来一丝自卑和屈辱。
她挣扎着想要把衣服弄好,把身上的淤青给遮起来。
“贵人……是来寻开心的吗?”
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嘶哑。
“可惜啊,我今儿个……怕是伺候不了了。”
“你叫什么名字?”谢苓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神儿。
“他们……都管我叫阿莲。”
“你男人呢?”
“死了,去年冬天给冻死的。”
阿莲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就剩下这俩小累赘了。”
她看了一眼墙角的孩子,眼神复杂。
有疼爱,也有怨恨。
要不是为了这俩孩子,她可能早就找根绳子上吊了,何苦在这儿遭这份罪呢。
“你病了。”
谢苓看着她,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阿莲的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她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死不了的。”
她喘着气,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阎王爷嫌我脏,还不想收我呢。”
谢苓可没把她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当回事儿。
“张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张大夫走上前,还没走近呢,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他把了把脉,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暗娼最容易得的那种脏病,已经很严重了,要是再不治,不出三个月,肯定没救了。”
阿莲听到这话,反倒笑了起来。
“死?那可挺好的,早死早解脱。”
她这笑声,比哭还让人难受。
谢苓皱了下眉头。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甘堕落的绝望。
可她也知道,有些人是没有选择权的。
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
现在,她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给你个活下去的机会。”
听到她的话,阿莲不笑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给你治病,这俩孩子我先找人帮你养着。”
“等你病好了,有两条路让你选。”
“城西的‘醉仙居’缺个洗碗的,要么呢,就去‘云想衣’的绣坊当个学徒。”
“工钱虽然不多,但是够你和你的孩子活得像个人了。”
阿莲的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醉仙居?云想衣?
那都是京城里顶顶有名的店铺,是她这种人,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
她根本就不相信。
天底下,咋能有这么美的事儿呢?
“为什么?”
她嗓子沙哑地问道。
“你为啥要帮我呢?”
“不为什么。”
谢苓的眼神越过她,看着那俩饿得小脸蜡黄的孩子。
“我只是不喜欢看到这座城里,有这么多孩子没了母亲,活得像野狗似的。”
“有娘在,才有家。”
而她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她放下药材和钱,扭头就走。
“想明白了,就去两家铺子,说你自己的名就行。”
门关上了。
屋里,阿莲愣愣地坐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攥着那袋银子。
良久,她看着墙角那两个哭泣的孩子,终于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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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声里,有压抑了太久的痛苦,有无尽的委屈。
但更多的,是被重新点燃的希望之光。
而此时,与城南破败的贫民窟完全不同的城东。
繁华的朱雀大街,玲珑阁里,与一楼的热闹喧嚣不同,二楼则是一片雅致静谧。
一间间包厢是独立的,每个包厢里,都坐着三三两两的贵女。
她们或品着玲珑阁特制的、加入了花蜜的香茶,或尝着造型精巧、甜而不腻的糕点。
更绝的是,每个包厢都有一个专门伺候的小厮。
这些小厮,那可都是从好多人里挑出来的俊俏少年。
有一人名叫墨玉,正端坐于窗边,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奏出流水般清越的乐声。
还有个清风,正与两位贵女对弈,神情专注,落子沉稳。
气氛融洽,赏心悦目。
“这地方真不错,比那些茶楼酒肆,不知风雅了多少倍。”
“是啊,以后姐妹们小聚,可算是有个好去处了。”
一位夫人轻声感叹道。
另一位夫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就是这些个小厮,也太俊了些,不怕传出什么闲话吗?”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位消息灵通的夫人便笑了。
“你还不知道呢?这玲珑阁是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啊?”
“这里的包厢,必须三人以上才能入座,且绝不允许小厮与任何一位贵女单独相处。”
“原来是这样啊,这想得可真够周全的。”
众人恍然大悟,对这玲珑阁的东家,又高看了几分。
侍女们和小厮们穿梭其间,添茶倒水言笑晏晏。
他们看似只是在服务,可耳朵却悄悄地记下了那些包厢里所有有用的信息。
矜持的审视。
在最前面的户部侍郎李嵩的夫人。
她出了名的精明,素来一毛不拔。
“流云公子,你这嘴皮子是真利索。”
李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可一万两银子,就买一张消费令牌,未免也太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旁边的王夫人也跟着说:“是啊,你说的那些什么独家定制的,谁知道是不是随口瞎编哄人的呢。”
流云还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一点都不慌张。
他先朝着那几位夫人恭恭敬敬地作了个长揖,那姿态优雅得像是哪家世家精心教养出的公子。
“几位夫人说笑了。”
他的嗓音清亮,还带着少年独特的磁性。
“我们玲珑阁可是安庆大长公主的产业,她老人家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信’字。”
“这紫金牌呀,可是独一无二的尊贵荣耀呢。”
说着,他话头突然一转,眼睛就看到王夫人头上那支看着有点旧的凤钗了。
“夫人您想,再过一月,便是贵妃娘娘的寿辰。”
“届时宫中设宴,满京城的贵妇都会盛装出席。”
“旁人戴的,不过是金楼银楼里谁都能买到的凡品,可夫人您要是身为我们的紫金贵客,到时候戴的,却是我们玲珑阁的大师傅,依照您的气质喜好,为您独身打造的‘丹凤朝阳’步摇。”
“那步摇上镶着的东珠,是从海外新进贡来的,就连宫里的娘娘们都不一定能有呢。”
“您说,到那时,谁是百花丛中最耀眼的那一朵?”
他的描述极具画面感,王夫人几乎能想象出自己届时艳压群芳的模样,眼神不禁有些松动。
流云接着又看向旁边的李夫人。“李夫人,听说您家小姐还有两个月可就及笄,想必您正在为及笄礼的头面发愁吧?”
“这京中的首饰样式,翻来覆去就那么些,如何能衬得上您家小姐的灵气?”
“要是您成了我们玲珑阁的紫金贵客,咱就便为您把蜀地最厉害的绣娘请来,专门照着您家小姐的身材做一件‘百蝶穿花’的礼服。再搭上我们独家设计的‘采珠’全套首饰,保证让您家小姐的及笄礼,成为京中数年内都为人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这,难道不比金银本身,更有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