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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继续了长达半分钟的死寂。
一百二十万观众，就这麽静静地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没有人打字，没有人说话，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王老菊的脸上，此刻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有为朋友重逢而发自内心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故事完结后，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
就好像……他刚刚亲身经历了一段长达十九年的人生，从壮年到中年，从绝望到希望，从地狱到人间。
而现在，梦醒了，他却还久久不愿从那段波澜壮阔的史诗中抽离出来。
他缓缓地靠回体感舱的座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兄弟们……我承认，我词穷了。」
「在今天开播之前，我想过一万种方式来吹爆这款游戏。我想说它的玩法创新，想说它的画面牛逼，想说它的细节变态……但现在，当结局真的到来时，我发现任何华丽的辞藻，在它面前，都显得那麽的苍白无力。」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第一次打开这个游戏之前。网上都说，这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坐牢模拟器』。我甚至也在直播间里跟你们开玩笑，说这游戏的核心玩法是『捡肥皂』。」
「但是陆凡，那个被我们调侃为『老六』丶『笋王』的制作人，他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魔术师，用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丶甚至有些荒诞的关卡和玩法，为我们搭建了一座……真正会呼吸的肖申克监狱。」
王老菊的声音渐渐变得激昂，他坐直了身体，眼中有光。
「它讲了『体制化』，讲了『罪与罚』。但最重要的，它讲了『希望』！」
「谢谢你，安迪·杜佛雷。也谢谢你，陆凡。」
话音刚落，整个直播间，彻底沸腾！
弹幕的密度，在这一刻，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顶峰！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我只知道，我的眼泪此刻不值钱！董事长，说得太好了！（破音）」
「这游戏在我心里，直接封神！这立意，甩开暴雷那帮只会打打杀杀的文盲策划十条街！」
「我刚从油管Speed的直播间过来，那哥们的大牛眼已经眼泪汪汪，激动得捶胸顿足了！」
「我刚又去把游戏买了两份，一份安利给我爹，一份安利给我导员，我觉得他们比我更需要被『救赎』一下。（狗头）」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期待陆总的下一部作品了！不管他做什麽，我都无脑冲首发！」
之后，游戏的制作人员名单，缓缓地在屏幕上滚动起来。
【制作人：陆凡】
【叙事导演：陆凡】
【关卡导演：陆凡】
【玩法导演：陆凡】
……
「我靠？！我没看错吧？这些东西全都出自陆总手笔？」
「从剧本到玩法，从关卡到叙事，全包了？！这他妈是人？这是六边形战士啊！」
「全才，真正的全才！陆凡，你是我的神！」
名单继续向下滚动。
【技术总监：余清秋】
「余清秋？这名字好耳熟……好像是龙腾游戏的CEO？我靠，老板亲自下场写代码？这公司文化也太硬核了吧！」
……
此时，龙腾游戏办公室。
陆凡美滋滋地看着系统光幕的记录：
【来自主播王老菊的深度共鸣与极致震撼，情绪值+2800！】
【来自王老菊直播间120万观众的集体泪目与狂热崇拜，情绪值+35000！】
【来自主播PDD丶楚河丶女流等人的敬佩与赞叹，情绪值+3800！】
【来自主播Speed丶xQc等海外主播的震惊与精神共鸣，情绪值+2500！】
【来自海内外玩家的集体膜拜，情绪值+58000！】
「舒服了。」
有了这些情绪值，下一部游戏可以解锁卖座的大场面电影了。
陆凡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去接杯水。
结果刚一回头，就发现整个项目组的同事，不知何时已经齐刷刷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个个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狂热地盯着他。
「凡哥！」一个美术组的妹子激动道：「我们刚才一直在看后台数据，你知道吗？就在老菊通关的那一刻，咱们游戏的销量……直接从100万，冲破150万大关，而且还在上涨，200万销量也指日可待啊！」
「何止是销量！」另一个策划小哥也兴奋地补充道，「咱们公司的业务联络电话，都快被挤爆了！现在全是来求周边丶求GG联名丶求采访的，我感觉我们已经成为游戏行业的香饽饽了！」
「太好了……太好了……」
之前一直担心公司倒闭的老程式设计师周志勇，此刻竟有些热泪盈眶，「我们……我们终于不用再担心被暴雷那帮孙子欺负了，我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做游戏了！」
「陆哥牛逼！！！」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办公室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他们把陆凡围在中间，像欢迎凯旋的英雄一样，将他高高地抛向空中！
【来自龙腾游戏全体员工的狂热崇拜与感激，情绪值+1300！】
「行了行了，快放我下来！」陆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哭笑不得，「再抛下去，我就要脑震荡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放下来，脸上依旧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陆哥！」
某个技术策划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挠着那本就不富裕的头发，羞愧道：「说实话……之前看你搞那些DEMO的时候，我还在会议上说这个项目不靠谱，现在看来，是我太没眼光了。」
「我也是我也是！」
「幸亏陆哥坚持做下去，没听我胡说八道啊。」
【来自6名员工的惭愧，情绪值+380】
陆凡心中感慨，其实也不怪之前一部分同事质疑，能在接连做出粪作的情况下还支持他继续做制作人，龙腾游戏对他已经足够包容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过去了。说到底，咱们是一个团队，游戏能成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今晚！」陆凡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宣布，「公司楼下商业街那家最贵的海鲜自助，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哦哦哦哦哦！！！」
办公室里再次爆发出比刚才更热烈的欢呼声。
就在大家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去「宰」制作人一顿的时候，陆凡环顾了一圈：
「对了，你们余学姐呢？怎麽没看见她？」
一个负责行政的女同事凑了过来，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清秋姐提前回家啦，说是要准备下周一的集团董事会议，毕竟，她可是要拿着《肖申克的救赎》的成绩好好地在父亲和家族长辈那里扬眉吐气一次！不过……她走之前，特意托我给你带句话。」
「她说，游戏能成功，你劳苦功高。等忙完这阵，她要单独请你吃一顿饭，算是……答谢宴。」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女孩子立刻发出了心照不宣的起哄声。
「哇哦，难道是烛光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