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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林凡被李灵儿轻声唤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嘴里含糊道：“灵儿，几时了？天还没亮吧？”
李灵儿站在床边，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桂花粥，笑嗔道：“小凡，都巳时了！太阳晒到屁股啦！快起来，京州来的龙老爷和龙少爷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说是要谈合作的事儿！”
林凡一听，顿时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接过李灵儿递来的湿毛巾往脸上一抹，精神了不少：“哎哟，我的乖乖，你这毛巾也忒凉的！”
李灵儿掩嘴轻笑，熟练地帮他整理官服，眼中满是温柔：“你昨晚拉着我说什么‘饥饿营销’，说了半宿，怪不得睡得跟猪似的！快起来吧，龙老爷气度不凡，怕不是普通商贾，你可别让人家等急了！”
林凡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灵儿的手，起身伸了个懒腰：“放心，这龙老爷，我昨晚已经试探过了，八成是京州来的大人物，今日咱们得好好敲敲他的底！”
换好官服，林凡在李灵儿的搀扶下晃晃悠悠走出卧室。
县衙后院经过他上任后的改造，已不复旧日简陋模样。
会客室、调解室、文书室一应俱全，颇有些现代府衙的气派。
尤其是会客室，位置偏僻，隔音极佳，专为接待贵客而设。
屋内一张红木长桌，几把雕花木椅，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着“为民谋利，兴商安邦”，字迹遒劲有力，正是林凡亲笔所书。
桌子中央还摆着一件怪异的装置，一个铜制大喇叭，尾部连着一根细针，旁边有个摇把和一卷银箔，模样古怪，令人费解。
龙泽天、龙景然与郭天养三人已等在会客室内。
龙泽天背手而立，凝视着墙上的字，眉头微皱，似在沉思。
龙景然则好奇地盯着那铜喇叭，伸手想摸又不敢，嘴里嘀咕：“爹，这玩意儿是啥？瞧着像个大号唢呐，可又不像吹的……”
郭天养站在一旁，低声道：“老爷，这林凡果真不简单，连县衙都修得这般精妙！可这铜喇叭，看着怪渗人的，莫不是什么机关暗器？”
龙泽天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郭伴伴，少胡思乱想！这林凡治县有方，商道高明，区区一个铜喇叭，怕是又有新奇用途。待会儿瞧他如何说！”
正说着，林凡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李剑仁，手里拎着一摞账本，气势不凡。
林凡拱手笑道：“龙老爷、龙少爷、郭伴伴，让三位久等了！昨晚酒宴吃得可好？今儿一早来县衙，莫非是迫不及待要谈合作？”
龙泽天转身，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林凡，微微一笑：“林大人，昨晚福满楼的麻辣小龙虾，果然名不虚传！龙某此来，一是商议合作之事，二是想看看林大人这马头县的账本，是否真如你所说，笔笔清楚！”
林凡哈哈一笑，摆手示意李剑仁将账本放在桌上，坦然道：“龙老爷好眼力！既要查账，林某自当奉陪！这账本里，集市摊位、客栈营运、驿道维护，进出流水一清二白！龙老爷若有兴趣，不妨细看，林某绝无半点隐瞒！”
龙景然好奇地凑上前，翻开账本，扫了几眼，咋舌道：“林大人，这账本也太细了！连糖葫芦摊子一天卖了几串，赚了几文钱都写得清清楚楚！爹，你瞧，这马头县的银子，果然没乱花！”
龙泽天接过账本，仔细翻看，果然见每笔开支、收入皆有凭据，连麻辣小龙虾的辣椒进价、桂花酒的陈酿成本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大人，这账本，确实滴水不漏。龙某佩服！不过，龙某还有一事不解，这马头县的桂花冻奶茶、小龙虾，欲推向京州，需得签个契约。林大人可有章程？”
林凡眼中一亮，知道正戏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负手踱到铜喇叭旁，笑得神秘：“龙老爷问得好！合作之事，林某早有准备！这桂花冻奶茶、小龙虾的配方，林某愿倾囊相授，京州那边，龙老爷出场地、人脉，马头县这边出厨子、配方，利润五五分账！不过，为保生意顺利，林某有个小小的风俗，需得劳烦三位签个契约，再对着这‘留音喇叭’念一遍，证明心诚！”
“留音喇叭？”
龙景然瞪圆了眼，指着那铜喇叭道，“林大人，这玩意儿还能留音？莫不是仙术？”
林凡哈哈大笑，摆手道：“龙少爷，仙术算不上！这留音喇叭，是林某闲来找匠人琢磨的小玩意儿。念契约时，声音会在银箔上留下痕迹，日后若有纠纷，可拿出来对证！来来来，剑仁，拿契约！”
李剑仁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两份契约，一份是合作合同，写明双方权责、利润分配；另一份是保密协议，要求不得对外泄露马头县的配方来源，且违约者“口舌生疮，四肢无力，头晕目眩，遭马头县百姓唾骂”。
龙泽天接过契约，仔细研读，眉头微皱：“林大人，这保密协议的条款，未免有些……苛刻？”
林凡笑得坦荡，摆手道：“龙老爷莫怪！这条款，不过是马头县的习俗，图个吉利！再说，这桂花冻奶茶、小龙虾的配方，乃马头县独一份，传出去怕是要被外人学了去！为保双方利益，这保密协议，签了才安心！”
龙景然挠挠头，嘀咕道：“爹，这条款听着怪吓人的……不过，林大人这人瞧着敞亮，签就签吧！”
龙泽天眯起眼，沉吟片刻，终是一咬牙，在契约上按下红手印。
郭天养见状，脸色一变，低声道：“老爷，这条款，怕是有诈！这‘最终解释权归马头县’是个什么鬼？”
林凡耳尖，笑眯眯道：“郭伴伴多虑了！这解释权，不过是保个万一！马头县的生意，向来童叟无欺，龙老爷若不信，日后可随时来查账！来来来，三位请对着这留音喇叭，念一遍契约内容，林某这就给你们演示！”
李剑仁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卷银箔，贴在铜柱上，转动摇把。
林凡站在一旁，笑容满面：“龙老爷，龙少爷，郭伴伴，请吧！念完契约，这合作就算成了！一二三，开始！”
龙泽天无奈，拿起契约，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龙景然和郭天养也跟着念，声音在雅间内回荡。
喇叭尾部的细针在银箔上划出密密麻麻的小点，记录下三人的声音。
念完后，李剑仁小心翼翼地取下银箔，收入一个铁盒中，恭敬地递给林凡。
龙景然看得目瞪口呆，拍手道：“林大人，这留音喇叭也太神了！这银箔能留声？回去我得弄一个，吓唬京州的兄弟们！”
林凡哈哈一笑，摆手道：“龙少爷，这玩意儿不难，日后若有机会，林某教你怎么做！不过，今日契约已签，合作已成，龙老爷，龙少爷，接下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这桂花冻奶茶如何在京州卖出天价！”
龙泽天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点头道：“林大人好手段！这留音喇叭，果然新奇！既如此，龙某便不藏拙了。京州的市场，龙某自有门路，这桂花冻奶茶，林某的‘饥饿营销’，龙某定当全力配合！”
林凡拱手笑道：“龙老爷爽快！既如此，林某便在县衙恭候！来，剑仁，送三位回客栈！”
李剑仁上前一步，恭敬道：“龙老爷，龙少爷，郭伴伴，请！小的已备好马车，送三位回客栈，免得夜路不便！”
龙景然一听，乐了：“林大人，你这县城，服务也太周到了！连马车都备好了？”
郭天养却冷哼一声，低声道：“哼，怕是又要收银子！这马头县，处处是坑！”
果不其然，三人刚出县衙，上了马车，车夫便探头进来，笑呵呵道：“三位老爷，承惠十两银子！”
龙景然瞪圆了眼：“十两？坐个马车要十两？林大人，你这县城，果真黑心！”
林凡站在县衙门口，笑得坦荡：“龙少爷莫急！这十两银子，包含了马头县的特制桂花糖一包，回去泡水喝，甜而不腻！再说，这马车可是专为贵客准备，坐得舒坦，值这个价！”
龙泽天哈哈一笑，摆手道：“林大人好算盘！十两就十两！郭伴伴，付钱！”
郭天养不情不愿地掏出银子，嘴里嘀咕：“这马头县，吃饭六百两，坐车十两，怕是要把外地人的银子都赚光了！”
马车缓缓驶离县衙，龙泽天靠在车厢内，目光深邃，喃喃道：“这林凡，商道高明，治县有方，年纪轻轻，却滴水不漏！景然，回去后，你多留心此人，朕要再试他一试，看他是否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龙景然咬着桂花糖，含糊道：“爹，这林大人，瞧着就是个奇人！那留音喇叭，回去我得让工部的人学学！还有那桂花冻奶茶，我得带几瓶给母妃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