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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沿着蜿蜒的官道缓缓驶离马头县,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车厢内,龙泽天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块从马头县带回的桂花糕,目光深邃,似在沉思。
龙景然坐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从集市买来的糖葫芦,哼着小曲,脸上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兴奋。
郭天养则坐在车厢角落,低头整理着随身携带的账册,嘴里时不时嘀咕几句,语气里满是对马头县花销的腹诽。
天色渐暗,乌云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潮气。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细雨从天而降,打在车厢顶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龙景然探头掀开车帘,皱眉道:“爹,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咱们才出马头县没多久,路还长着呢,这可咋办?”
龙泽天瞥了眼窗外的雨幕,淡淡道:“景然,莫急。这点小雨,算不得什么。京州的路虽远,总归能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郭天养,“郭伴伴,查查咱们带的油布够不够,别让行李淋湿了。”
郭天养连忙点头,翻出车厢角落的包裹,检查了一番,苦着脸道:“老爷,油布是够,可这雨越下越大,路怕是要不好走了。马头县的路修得平整,可一出了县界,官道坑坑洼洼,保不齐马车要陷进去!”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马车猛地一震,车轮似乎卡在了泥坑里,车身歪斜,险些翻倒。
车夫在外扯着嗓子喊:“老爷!这路太烂,轮子陷泥里了!你稍等,小的下去推!”
龙景然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跳下马车,卷起袖子道:“爹,我去帮帮他!这点泥坑,难不倒我!”
说着,他便冒着雨冲到车轮旁,和车夫一起推车,嘴里还嚷嚷:“嘿,这路比咱们京州的驿道差远了!林大人咋把马头县的路修得那么平?”
龙泽天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泥泞官道,眉头微皱,低声喃喃:“林凡治县有方,连驿道都修得如同京州内城一般平整。这京州的官道,倒是让朕开了眼界……”
郭天养见状,忍不住低声道:“老爷,这官道年久失修,户部年年拨银子,可总不见成效。依小的看,怕是银子都进了某些人的腰包!哪像马头县,账本清清楚楚,修路都修得跟镜子似的!”
龙泽天冷哼一声,目光锐利:“郭伴伴,此话休要乱说。京州的路,朕自会查清楚!不过,这林凡的治县之道,确实让朕刮目相看。马头县穷乡僻壤,却能修出如此驿道,怕是连京州的工部尚书都要汗颜!”
车夫和龙景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马车从泥坑里推了出来。
龙景然满身泥泞,跳回车厢,气喘吁吁道:“爹,这路也太破了!要不咱们学学林大人,把这官道也修修?省得每次出京都跟下地狱似的!”
龙泽天被他逗得一笑,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小子,倒是学会了替朕操心!修路之事,朕自有打算。林凡的法子,回去后得让工部好好学学!”
雨势渐大,官道越发泥泞不堪,马车行进得异常艰难。
车轮时不时陷入泥坑,车夫的吆喝声夹杂着咒骂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商旅和行人也是苦不堪言,有的推着独轮车在泥泞中挣扎,有的挑着担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嘴里骂骂咧咧,抱怨这鬼天气和烂路。
郭天养皱着眉,低声嘀咕:“老爷,这路况,怕是到不了京州天就黑了!早知道就多留马头县几日,那里的客栈干净又舒坦,哪像这路上,颠得骨头都散了!”
龙景然啃着糖葫芦,含糊道:“爹,要不咱们步行吧?林大人不是说了,马头县的三轮自行车,载货飞驰,灵活省力!要是有那玩意儿,咱就不用受这罪了!”
龙泽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沉声道:“景然,你这话倒提醒了朕。林凡那三轮自行车,成本低廉,效率却高,若能推广到京州乃至大周朝,商旅运输怕是要省不少力气!回去后,朕得让工部研究研究!”
正说着,马车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车夫的惨叫声从外传来:“哎哟!又陷进去了!这破路,简直要命!”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车夫似乎摔了一跤,半个身子泡在泥坑里,嘴里骂道:“这鬼地方!老子在马头县赶车多舒坦,偏要来这破路上受罪!”
周围几个路过的闲汉见状,哄然大笑,指着车夫道:“瞧这傻大个,摔得跟泥猴似的!哈哈,京州的路就这样,习惯就好!”
郭天养气得吹胡子瞪眼,探身出去喝道:“笑什么笑!赶紧过来帮忙推车!再笑,仔细我抽你们!”
他跳下马车,冒着雨去搀扶车夫,嘴里嘀咕:“这路,简直比马头县的茅厕还烂!”
龙泽天坐在车内,脸色愈发阴沉。
他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的泥泞官道和路旁污水横流的沟渠,眉头紧锁,喃喃道:“朕一统天下,励精图治,原以为百姓安乐,商旅顺畅。今日一看,这京州外围的路,竟连马头县的乡间小道都不如!可笑,真是可笑!”
龙景然见父亲神色不对,挠挠头,小声道:“爹,别生气。林大人不是说了吗,修路得用心,还得账目清楚。咱们京州,怕是得学学马头县的法子!”
龙泽天长叹一声,摆手道:“罢了,乘车无益,走路吧!这路况,坐车还不如走得快!”
他转头对郭天养道:“郭伴伴,付车夫二十两银子,让他回去。咱们步行进京!”
郭天养一愣,劝道:“老爷,天还下着雨呢,你这身子金贵,可不能淋湿了!再说,路这么烂,靴子都得废了!”
龙泽天哼了一声,指着外面的泥泞官道:“坐车能快到哪去?一步一坑,颠得朕骨头都疼!走路虽慢,总比在这车里受罪强!”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车夫,回去吧!这二十两,拿去!”
车夫一听,喜出望外,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赶着空车一溜烟跑了。
郭天养望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马头县的路,修得跟京州的皇宫似的,京州这破路,简直丢人现眼!
龙泽天带着龙景然和郭天养,冒着细雨,沿着泥泞的官道徒步前行。
雨水打湿了龙泽天的锦袍,靴子上沾满泥污,龙景然也是一身狼狈,嘴里嘀咕:“爹,早知道带几辆林大人的三轮自行车,咱也不至于走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