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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乱人伦
江夫人似乎被江明珠的话说动，犹豫片刻后，才低声道：“我待字闺中时，也曾和萧世子的生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
“她容貌比你还要美艳，才十五岁便引得京中男子为她拈酸吃醋，甚至大打出手，而她性格颇为外向开朗，和谁都处得好，那时的圣上还只是秦王，未曾封为太子，和燕王是好友，也因为她反目成仇。”
皇上喜欢先燕王妃？
这事，即便是上一辈子，江明珠也未曾听说过。
她不由诧异道：“母亲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有一次去叶府赴宴，偶然听见她与叶茂新在假山里的谈话，叶茂新劝她远离燕王和秦王，不要给叶家惹祸。”
江明珠按捺心中的惊疑，又问：“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他母亲的错。男子见色忘义，却怪女子红颜祸水，这是什么道理？寻常男人推卸责任也就罢了，母亲同是女子，怎么也如此带有偏见地看人？”
江夫人被女儿这样教育，气得心堵不已，不由戳了戳她脑门：“这道理，还用你教？她若只是引得男子争风吃醋倒也罢了，可她竟还和自己的哥哥……”
江夫人说到这，再次把声音压低：“有私情。”
江明珠惊得瞪大了眼，再三确认：“母亲，这事可不小，你确定没有弄错？”
“这种事，如何会弄错？那日叶茂新劝她远离燕王和秦王时，语气之酸，根本不是兄长对妹妹该有的态度，而且还说若有来世，希望不要投胎做兄妹，想让她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无视人伦，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辈子都忘不了。”
江夫人想到当初撞见叶家兄妹二人在假山里私会偷情的画面，因为太过惊惧，根本不敢宣扬出去，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默默回到宴会上。
因为这件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避开和叶书萱碰面，叶府再有任何宴会，她都不敢参加。
她深知自己藏不住秘密，怕一个眼神，无意间的一句话叫叶家兄妹知道她那日也在假山处，杀她灭口。
如今终于和女儿说了，才彻底释然，继续道：“虽然我不曾见到假山里的女子容貌，也没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可整个叶府能被叶茂新喊妹妹的，就两个，而当时的叶舒兰卧病在床，没有参加婚宴，不是叶书萱，还能有谁？”
江明珠不知过去的事，自然不好乱发表言论，只道：“即便母亲说的是真的，可也是上一辈的事，那时萧世子还未出世，母亲何故因为他母亲的错，带着偏见看他？”
“父母之过，自然不能牵连子女。可若他的血脉不干净呢？”江夫人说出另一个深藏她心底的猜测。
“自我撞见她和叶茂新的奸情后不久，她又匆匆和燕王定下亲事，很多人谣传，她中了情蛊，和燕王有染，才不得不嫁给燕王，拒绝了其他的爱慕者。本来只是谣言，并无实证之事，燕王也出面否认。”
江夫人当年也听说了很多八卦消息，真真假假难辨，可不妨碍她自己推测事情的真相。
事实是，叶书萱和燕王婚后，两个月不到就传出了喜讯，速度如此之快，无疑加大了叶书萱婚前失贞的真实性。
而燕王在娶叶书萱时，曾当众承诺，此生绝不纳妾，却在叶书萱传出喜讯后不久，就睡了燕王妃的妹妹，立了侧妃。
世人只道燕王风流，说一句男子的甜言蜜语果真不可信，便把这件事放下了。
可江夫人却有另一种想法，若是叶书萱婚前真的失贞，且对象不是燕王呢？
燕王素来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他若真的在婚前碰了叶书萱，即便碍于叶书萱名声，不能承认，也不会否认，说那些违心话。
他既然敢否认，那就肯定和叶书萱是清白的。
也因为得知叶书萱婚前失贞，他才报复性地把她妹妹纳为侧妃，甚至在秦王继位称帝，把他赶去峣州封地时，他也只带着侧妃一人回峣州，把叶书萱留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以养胎为由。
直到叶书萱生下萧世子，他才派人把她们母子俩接回京城。
叶书萱去了峣州后，江夫人便没有在关注过她的消息，直到传来她病逝的噩耗，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后来的几年里，她陆陆续续听闻燕王如何苛刻萧世子，宠爱幼子，便愈发怀疑萧晋权不是燕王的骨肉，极有可能是叶茂新的。
若真如此，那萧晋权就是兄妹乱|伦下的孩子。
他虽无辜，可身体里到底是流着肮脏的血。
这样的血脉……
她如何能让江明珠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江夫人苦口婆心道：“即便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能冒险。万一哪日萧晋权的身世丑闻被揭露，他的妻儿都会遭到世人的嫌弃，那些唾沫腥子足以淹死活人……”
江明珠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听到的内容，需要时间整理，只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了。母亲也莫要和旁人提起，免得惹火上身。”
“这还用你说？”江夫人能把一个秘密藏十几年，甚至连枕边人都没有说过，就是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两个人回到宴会上时，酒宴已经接近了尾声。
明明今日是大喜之日，所有人都欢声笑语，可江明珠却觉得气氛十分压抑，萧晋权坐在不远处，整个人泛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宁静沉闷感。
江明珠看着这样的他，忍不住回想在峣州听到他不是燕王骨肉的传言，此前她从来不信这种没有证据的谣言，只当是燕王妃为了帮自己的儿子争世子之位，才散步出这样的传闻。
可如今连她的母亲都这样说，那便极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他生父若真不是燕王，那会是谁呢？
林无潭，还是……
叶茂新？
想到后者，江明珠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爱。
这样自信清高之人，若是真有这么不堪的身世，只怕比杀了他还要他难受。
就在江明珠胡思乱想之时，宾客里，一小部分跑去闹洞房的人突然跑回宴席上，大喊：“出事了！皇上，出大事了！”
